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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婷顫抖著接劍。
「谷靈剛已經送往棉州,請谷家主放心。」
谷婷叩謝完哆嗦的提著劍,一步一步,走向還有一口氣的孫蔡司,多次膝軟,鹿困前去扶起,谷婷閉著眼,狠狠扎入了孫蔡司的胸腔。
緩緩拔起,又開始瘋狂的刺入,濺的一臉血色如花,沒有人看她。
楊叔收拾完春日宴,押著刺史郎戈台前來。
還沒說上話,趙啟騖策馬前來,對著向執安說「怎還是晚了?」看了看又說「與你說了,今日莫穿白衣,看,又染了血污。」
向執安提著袍子看了一眼,對趙啟騖說「髒。」
趙啟騖把向執安一把拽上了馬,扭頭跟楊叔說「楊叔,趕緊收拾收拾,莫嚇著海先生!他稍會兒就到。」
「得嘞!」楊叔說。
谷婷還在發抖,楊叔對鹿困說「帶著走吧,別在這了。谷家主,莫怕了,主子來了,萬事有他。」
***
楊叔押解完春日宴的人,又讓茹姬他們回棉州,「茹姬姑娘,楊某先前一直不懂,主子為何藏了一支貌美女軍有何用,此番可是見識了。茹姬姑娘膽色冠絕,楊某佩服。」
茹姬道「這般作踐女子,該殺。」
谷婷雖然傷勢不清,堅持要跪拜茹姬與楊叔一行。
「谷家主請起,按這向公子的規矩,您是主子我們是半個兵。」茹姬前去扶谷婷起身。
谷婷起身抱住了茹姬。「謝謝姐姐們救我於水火。」
「不妨事,都是姐妹。」茹姬她們撫著谷婷的背。
人群說有人說「他們死了,我們才能活。」
楊叔對茹姬說「茹姬姑娘,做完了事領著女軍早些回去。」
「谷家主明日還要繼續做買賣,明日的應州,什麼都不會變。」
楊叔等了等海景琛,還未來,就策馬去迎,海景琛被趙啟騖放在馬上顛過,實在害怕,只能坐著馬車慢慢來。
楊叔追到馬車,與車夫換了個眼神,就交換了,楊叔便架著馬車往應州與棉州的方向跑。
「快些,別讓主子等急了。」馬車內的海景琛發出催聲。
「不急,主子等會兒便等會兒。」楊叔說。海景琛聽到楊叔的動靜,鑽了個腦袋出來,掀開了唯帽。
「外頭冷,快進去。」楊叔對著海景琛的小腦袋說。
「不妨事,我穿的厚,好久未回來應州,看看。」海景琛鑽了出來,盤坐在楊叔身邊。
「事兒都辦完了?」海景琛說。
「趕著來接先生,兩三刀就完事了。」楊叔笑意盈盈。
「私兵找的可還順利?」海景琛問。
楊叔說「都是郎戈台的人往春日宴走的,我與世子分守在屋頂,帶著黑騎就給他們誆了。」楊叔笑嘻嘻的說「不過世子擔心主子一個人去赴宴,沒怎麼管私兵就跑了,還是我與毛翎收拾了,毛翎沒去春日宴,讓睢州常備軍押著著私兵回他們校場了。他們也沒什麼別的,儘是之前修廟的徭役,十二監的太監擱他們眼前死了。這會兒毛翎可能還與他們談天說地呢。」
海景琛說「那你可受傷?我怎見你衣上有血。」
楊叔說「受了傷也得來迎海先生。」
「胡謅。」海景琛忍俊不禁,就這麼坐在板上,馬踏飛泥,月色微沉。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海景琛小聲哼唱。
楊叔說「先生連調子都哼的如此好聽。」
海景琛心道「呆子。」
海景琛馬車內的書,呼啦啦的翻到: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月色打在了書面,留下一抹摸不著的銀韻,海景琛回頭看見。
是好月。
***
第61章 舊路
等海景琛再醒,楊叔都提完了人,輕輕搖著海景琛的肩,楊叔說「主子說今晚得做完。」
「晃得太好睡,郎戈台來了麼?」海景琛裹了裹衣服。
楊叔說「就在外頭,我們占了刺史府。」
海景琛從馬車裡下來,帶上唯帽,走進院內。
「郎刺史,你好啊。」海景琛的搖椅當然必不可少,一鳥一椅一茶,海先生的排面。
海景琛坐定,郎戈台被取下嘴上的布條。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誅殺朝廷命官,明日益州大亂,我看你們怎麼死!」郎戈台大喊。
「哦?我們是亂臣賊子?不巧了,我還以為我們是綠林好漢。我們確不像郎大人,一邊拿著朝廷的俸祿,一邊做著倒賣軍械,倒賣人口的買賣。郎大人庫里私銀可不少,都是從哪來的呢?」海景琛喝了一口茶。
接著道「我猜上那麼一猜,一則嘛,以為天家修葺祈福寺廟為名,廣徵徭役,二嘛,便是與羅綺聯手,將好糧爛糧摻著賣,羅綺偷了下奚三城的糧,必過應州,若沒有你應州刺史相助,我想未必能成。下奚兵敗,你郎戈台難辭其咎!或許,我們郎大人現在想將禍事一併推在孫大人身上?可太不巧合了,我們孫大人,防範郎大人在先,你且先看看,你的長史可還姓郎啊?」
「那又如何?我若有罪,也需交送郃都,經大理寺親審!我就算如此也罪不至死,我是被那孫蔡司哄騙!下奚敗了,與我何干?還不是那姜滿樓!姜滿樓自己沒打勝仗嗎?偷換了軍械,偷走了糧倉,都是那孫蔡司讓我乾的!」郎戈台大喊。
「姜統領,可聽清了?」海景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