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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上官貸,就要拿地抵帳,或者換做徭役而去。富商連受重創,一體在收成前就早早找人看護著不讓郃都收走,需得拿給自己抵帳。
一時間,益州動盪不安。從棉州逃出來的土匪在此刻打劫郃都的糧車與銀車,衛州一邊向郃都發出予兵書,一邊集結了兵馬前往益州鎮壓。
神機營現在一盤散沙,十二監的人混進了神機營裡頭裝爺,惹得神機營眾將不滿。太子殿下發令,此刻前去鎮壓益州。
趙啟騖找了幾個以前一塊兒喝酒的兄弟,說「承蒙兄弟們前期照顧了,趙某不勝感激。從前母親在郃都,我只能混進這神機營。我見楚指揮使也是真心待我,但是下毒一事,我認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指揮使定然是蒙受了冤屈。但是先前圍獵一事大家也清楚,若兵權真給了郭禮,楚指揮使就這回不來了。所以我也只能請求陛下將神機營賜給太子殿下,太子大家都……」
眾人紛紛附和「知道,兄弟們懂。郭禮難纏,扔了一些太監進來我們都難受的很。」
趙啟騖接著道「二皇子剛被太子庇佑,也不能爭搶兵權……我這也是緩兵之計。楚指揮使能不能回來,還看各位兄弟了,若是真回不來,各位在神機營定然也……唉,郭禮勢必不會由著……」
趙啟騖抱拳,又給一眾神機營兄弟送了幾箱酒。
大傢伙喝著酒閒話起來。
「爺可不去益州,憑啥好事兒得他十二監那幫老太監吃著,哥幾個還得去益州辦苦力。」
「說的就是,太子中毒與我神機營何干?卸了楚指揮使的刀,還想哥幾個給他們賣命?」
「督察院到現在都沒查明白,怎的,誰進了神機營扔個瓶子,就得說楚指揮使乾的?」
「等真拿老太監成了指揮使,我們軍營里得到處都是郭禮的尿騷味!」
「哥幾個,這麼的,我們去求陛下讓楚指揮使回來?」
「這麼做行啊,萬一成了,楚指揮使就為給我們這些人提功,若不成,也能占的那世子的便宜。」
「真看不出來,把司竟然是世子!」
「想必楚指揮使當時留著世子,就為了今日。」
「明日我們拒不出兵,求皇上讓楚指揮使回來!」
第56章 暴雪
神機營的家生子們不出兵,外來的又聽了趙啟騖的挑撥,都站在校場裡不知如何是好。
向執安領著衛州兵馬前往益州,海景琛發出發出告示:益州百姓頻頻請願衛州軍吏向執安攜常備軍入益,益州城官商勾結,已無一日安定,家中壯丁被捉去徭役充軍,女子被當街掠奪,日下益州混亂,郃都若不出兵,益州恐成死城!
夾雜著這樣的混亂,又來了一場暴雪。
趙啟騖站在郃都的城牆上,撣去了肩膀的陳雪,說「暴雪了,不好即日回上樑了。」
向執安站在益州的城牆上,接住了飄散的星雪,說「暴雪了,益州的百姓在等我。」
棉睢衛常備軍各抽調了幾千人。由衛州守備軍清理雪壓塌的房屋,救援還被風雪啃食的百姓。由棉州常備軍捉拿強行搶糧搶銀的土匪,最後,由睢州守備軍按住了鬧事的流民,富商,以及強行下貸的官府一干人等。
向執安站在益州的街頭,親力親為修建倒塌了的房屋,在各種街頭設粥棚,可以暖暖身子喝點米粥,海景琛在一旁為益州百姓寫訴狀。
海景琛說「慢慢來,一個一個來,都不要急。向公子此番前來就是為大傢伙討個公道,我就一直在這,狀師也在這。」
大批的人湧進刺使府。
楊叔早已做了畏罪信,將益州刺史大人吊在了樑上。楊叔做完撣了撣手說「早前就與神機營跟羅綺有染,這回吃飽了。」
向執安說「裴統領,若是無事,便去海琛那多走走,流民易怒,益州的常備軍也沒幾千人,這般潰散,恐生大事。」
裴部是眾人都知道的大土匪,抱著刀站在海景琛身後,裴部這樣的大土匪歸順了向執安,這對流民來說是一個如黑夜明燈般的信號。
「裴統領,我也想參軍,我家裡田地都被那些官匪收走,沒活路了。」
「裴統領,益州也需要常備軍,不然土匪跟官老爺再來搶我家女兒去賣,我可怎麼辦啊?」
「海先生,跟向公子說說吧,我們不相信郃都,郃都就是把我們的地都拿走再高價賣出,救救我們。」
眾人將刺史府吵得如同一鍋粥。
海景琛說「諸位,諸位,向公子心懷蒼生,自是想依著各位行事,但是益州之禍實起於官,向公子有心,也無力啊。不妨,各位聯名上書,請願向公子。」
「我同意!」「我也同意!」眾人蜂擁而上,簽滿了益州百姓的名字。
向執安說「徵兵。」
向執安站在城牆上說「既得諸位請命,向某萬死不辭,此番郃都未能出兵佑我益州,便由我組建益州常備軍,從今以後,撤銷官貸,歸還土地,一應帳目,由我向某一人承擔。若此後益州再有動盪,郃都也得先把向某的帳還了再起事端!」
「諸位,棉睢衛與益州共進退!今日之後,我向執安常駐益州,一切禍事,今日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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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琛今日寫了八百張訴狀,已經胳膊發酸,頻頻敲打。
楊叔進來又出去,出去又進來,最後還是坐在了海景琛的身邊,輕輕替他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