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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騖需要什麼?他需要現在就能讓上樑直接為天家忌憚。
趙啟騖在這會兒在幹什麼?他找了上樑駐郃都的「萬祿閣」的掌柜打聽向燕的屍骨。
趙啟騖趁著夜色,帶著兩三人,來到了城外的罪人坑,新裹的草蓆寥寥無幾,畢竟向府被屠之時,就剩兩個活口。
趙啟騖也沒什麼時間打棺材,草草的就將兩具屍身藏在一起,離得城外稍遠了些,但是白日路過的時候看著風景不錯。
不敢立碑,只能寫下慈父愛母之墓。
寫完自己都笑了,都搞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可是隱約覺得應該這麼做。
趙啟騖趁著夜色,帶著兩三人,來到了城外的罪人坑,新裹的草蓆寥寥無幾,畢竟向府被屠之時,就剩兩個活口。
趙啟騖也沒打好棺材,就這麼簡單的葬在城外。
趙啟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
只是想著,若是再遇向執安,怎麼著都得讓他給自己磕兩個頭。
崔治重寫了一幅字,很是難看,還差人給他表起來送去給楚流水。
趙啟騖這樣的混跡於北方的小混子,最適合坐這差事,尤其這兩人在郃都見了也不止一面,崔治重摸著自己的小鬍子,覺著這事兒有玩法。
郃都內的崔治重與神機營的楚流水晚間還在手談。
楚流水說「承讓了。」
牆上掛著的字兒,
「吾道諒如斯。」正是崔治重送的。
***
趙啟騖這一腳可是給羅綺踢蒙了。
郃都的人只在趙啟騖周歲之時見過,對這個孩子還真沒什麼印象,且公主劉懷瑜定不會帶趙啟騖進都,這都是共識。
但羅綺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商,到處買賣,流連於各州府,還為上樑供過一些粗陋的東西。
「什麼風,把我們世子吹來了。快坐。」羅綺也想藉此打探一下向執安的虛實,這廝若敢騎豬扮虎,用不著自己出手,這趙啟騖本就比自己混帳的多,罪臣之子,殺了埋了,或者藏起來了,誰知道呢?
若是上樑世子殺了向執安,自己正好順水推舟。
「世子今日前來……」
趙啟騖已有好幾日未見向執安了,他架著腿,睥睨著向執安,向執安被他看的發毛,剛剛那話,怕是要被戳穿了。
上樑郡夫人已然平安出都,世人都知向執安一個罪臣之子攜財,誰偏袒了向執安,誰就是這眾矢之的。
「我來看他。」趙啟騖說。
向執安渾身一震,轉過頭去看趙啟騖。
「我瞧著,你剛剛掐他了是不是?」趙啟騖陰沉著臉看著羅綺。
「鬧著玩嘛,向公子都不介意。若實在不行,向公子也掐我一番就是了。」羅綺還真不信趙啟騖會與他翻臉。生意還是要做,你上樑還不是要走我羅家的商道?
「他沒力氣,我來吧。」話還沒說完趙啟騖一個起身,殺氣騰騰的臉陡然離羅綺只有一指。
拉大弓的手,就這樣掐在了羅琦的脖頸上,幸好趙啟騖的手大,換了向執安,還真掐不住這麼粗的脖頸。
「他剛剛說了,若是他死了,我上樑的馬會踩在你羅氏的臉上。」趙啟騖沒有任何發狠的感覺,只是聲音很低。
向執安往前拉了一下趙啟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好了。
「冒昧了這不是?給羅公子賠個禮。交朋友嘛,我趙啟騖別的沒有,就是對朋友忠義。」趙啟騖放開羅琦,還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向執安震驚。趙啟騖將羅綺吐出來的濃痰,原樣塞回了羅琦的嘴裡。
另外,有兵真好。
剛剛被羅琦掐了脖子,白色的脖頸還泛著紅。向執安不好意思的摸著脖子。
「疼嗎?」趙啟騖彎腰對著向執安問道。
自己從十歲就被太子打到去年,早就很能忍痛,這點兒傷屬實不算什麼。但是鬼使神差般,向執安說「痛的。」
趙啟騖攬著向執安的肩膀出了這千春樓。
期間向執安一直在拿帕子擦脖子,擦手,換了一塊又塊。
向執安嫌髒。趙啟騖看出來了。
「去我屋裡洗個澡。」趙啟騖與向執安並肩走在這街上。
「你怎麼會在益州?」其實向執安也猜到了些許,因為錢。但是因為錢也是好的,起碼趙啟騖,在現在這個時局裡面,是向執安最佳的庇護。
第13章 互利
「你肯定想我是為著錢來找你的。」趙啟騖一語道破。
「難道不是嗎?」向執安扔了帕子,沒什麼表情的說。
「好無情啊執安,難道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嗎?」趙啟騖竟帶了些負氣。
「剛剛還是謝過你了。」向執安說。「但是我真不知道錢在哪裡。」
「其實你錢給不給上樑,你剛剛既然那麼對羅琦說了,世人都以為你給了上樑,你求一個平安,我也得到其他家的忌憚。一舉兩得,沒什麼不好。」
許是怕向執安誤會,又補了一句,「我沒有暗示你給錢。我晚些便回郃都。」
別人說這話,向執安是不信的。但是趙啟騖說,向執安便信了,向執安一腦子的利弊,卻也不想否認趙啟騖一個唾沫一個釘。
向執安尋思著前腳二皇子才拿命給公主作保,後腳就拿向執安的髒銀,於情不可。
但是若只是縹緲的傳言,卻令人不敢試探。有錢沒錢,一查便知,上樑敢讓你查,你真的敢進嗎?若是庫銀空空,你天家僅僅憑著幾句空口白牙,就誣陷為民守城的忠義之士,不受天下人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