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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陸陸續續有人經過。
「郃都現在這樣子還要春獵?真是笑死人了,那神機營明擺著能打那向執安,偏偏不出手!」
「跟他們的頭兒一樣,膽小如鼠罷了。現下崔大人也不去神機營了,神機營不護皇城,崔大人看不上他。」
「那可不怪崔大人,現下誰能看得上神機營?竟還要我們督察院的人去邊上幫著做事,他們的人在蒔州居多,現下春獵守衛不足。」
「怎麼不讓十二監那幫老太監去!竟會使喚我們督察院的!」
「神機營的那幫兵看見太監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到我們頭上耀武揚威倒是鬆快!」
「真是煩死了,神機營那些人在外當螞蟥,回來當霸王,跟著他們做事,有錯的都是咱,有功的都是他們。」
「可不是!今日又送了一堆的破爛器械拿來給督察院修,連個好臉子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提督是他楚流水的下人。」
「快別說了,那些器械還在院裡堆著,那木蘭圍場的地兒也不平整,還需要整修,去年過年有百姓沒糧食,給木蘭圍場挖了好幾個陷阱抓野物,修補了一些,明日還要去挖泥巴!神機營怎麼不自己去!」
「數都不查,幾個陷阱都不知道,就光跟我們一說!」
「就是!明日就跟提督說,回絕了神機營挖土那差事,讓他們自己整去!」
「就是!讓他們自己整!我們督察院才不辦!」
「走吧!提督也不會讓我們白忙活。」
四五人為崔治重鳴不平。
岳杜康心裡有點舒緩,崔治重真是晟朝的好官。
又坐了半晌,崔治重還沒回來。
有人進來,岳杜康趕緊起身行禮拜見,來人說「岳公子不巧了,提督今日要與其他家議事,已被唐次輔請走了,提督說未有坐陪,心裡過意不去,讓我送岳公子回府,下次再去岳大人府上再敘。」
岳杜康連連行禮,說「不打緊不打緊,我自己回去便可,不用勞煩大人。」
岳杜康最後瞧了瞧圖紙,便走了。
子夜,岳杜康來到了木蘭圍場,果真如督察院那些人所說,新土舊土到處掩埋,附近的農家實在沒飯吃,設了許多陷阱捕獵,督察院的已經掩埋了不少,需要再埋再掩的搜插了標識。
岳杜康計上心來。
第二日子夜,岳杜康帶著工具潛入,最南方這個陷阱,這個陷阱並不大,摔匹馬下去倒是剛剛好。
岳杜康獨自一人在這深夜裡將這個坑挖了又挖,然後在路面做了網兜,四方都壓在重石之下,然後又在這兩層網兜之上鋪滿了泥土落葉,為了做的真一些,岳杜康還扔了只死兔子。
這個地方在木蘭圍場的防守薄弱之處,是因為這再南都是峭壁。岳杜康從前沒來過木蘭圍場,出了一身汗,撣一撣身上的泥,就等著某個要緊的貴人能摔入這坑裡。
岳杜康做完一切,天都要亮了。
春獵,就在後日。
暗處的崔治重看著這一切,等岳杜康走後,撿到了他的牌子,扔給了驍騎。
「岳公子做活粗糙,來,做的細些。」
***
之前霄州攻打益州,自己指派不了神機營,郭禮又按著都馬監不出兵,太子不快的很。本來相比於郭禮,他更想要楚流水,可是楚流水是個軟硬不吃的。
後有張百齡賣國,此事看著就蹊蹺,但是自己在張百齡被俘後才得到消息,神機營與都馬監怎可能不知?一舉與霄州圍攻了便是!偏巧張百齡敗了,誰動了誰就要惹上通敵的禍事,也都未能出兵,生生讓那向執安逼到蒔州城外,搞得自己年都過不好。
通敵這兩個字重重壓在自己身上。
但是太子覺得郭禮斷不會與丹夷聯手。剩下的,就只有楚流水了。
那二皇子手上無兵,他倒是想與丹夷合盟,丹夷也得願意啊?
太子對楚流水的懷疑漸深。
這次春獵,可得小心著些。
而且這次的春獵,還有更大的事兒等著他。
太子殿下這自己對自己的外貌分外看重,鏡子都不知照了幾回。
二皇子這邊就悠閒的多「我們的芫妃娘娘,考慮的如何了?」二皇子一邊釣魚,一邊問玉堂。
玉堂立在邊上說「還是那般裝瘋賣傻,說不得兩句。」
二皇子甩了一桿說「那我們的厲大人可還好?」
玉堂說「厲大人的藥準時送到,是黃中路派人去取的,現下應該無恙。」
二皇子將魚竿一架,躺在椅子上說「聽聞向執安去提審張百齡了?」隨手捏著葡萄
玉堂說「張百齡說自己與向執安私通賣國,現下向執安殺了他也不是,不殺他也不是。」
二皇子笑起來「呵呵,我們張大人真有意思。咬了向執安一口,我們的世子可不得氣壞了?估計對著向載府又哄又抱,想想都令我不適。」
玉堂說「張百齡這般,二殿下為何要不適?」
二皇子說「瞧瞧,人家受屁大點委屈就有人摟抱疼惜,我沒有,所以我不適。」
玉堂說「……」
第83章 春獵
離春獵還有一日。
各方風平浪靜。
毛翎與楊叔調了大量的兵馬前往益衛棋。就等春獵這日子,郃都能不能生什麼禍患出來。若是生了禍患,便要一舉進攻郃都,若是如往日平靜,便是拿下蒔州,與郃都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