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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驟然驚醒,爬向劉懿司,劉懷瑜擋在劉懿司跟前,說「還要賣什麼瘋?陛下待你這般仁慈孝順,你還在怎麼作踐?」
皇后娘娘起身,抱著劉懷瑜的腿說「是他!是郭禮這閹賊!他蠱惑我,他引誘我說這番話!」
向執安將司崽放定,說「皇后娘娘,你可不能這般攀污郭公公,郭公公先前便說了,要想治他的罪,需得要證據。」
郭禮狠聲低語「皇后娘娘,咱家……」郭禮話未說完,被趙啟騖一把捂住了嘴,在郭里耳邊說「執安與娘娘在說話,郭公公,看不著嗎?」
向執安柔聲道「若是皇后娘娘確被矇騙,那這般也是為了晟朝,為了劉家。天子血統,自該謹慎,皇后娘娘能在著大殿分辨,還天子一個明白,向執安以為,無可厚非,」皇后娘娘連連點頭,向執安蹲下與皇后娘娘平視,說「郭禮為何這般矇騙娘娘?郭禮究竟做了什麼?若是皇后娘娘願意說,這太后大娘娘的位置…」
「郭禮與本宮說,說,說…」皇后娘娘挫著衣角,少了點什麼沒接著說「皇后娘娘,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佛堂冷宮,還是太后娘娘…」向執安輕聲的說給皇后娘娘聽。「郭禮怎麼都活不了了,娘娘,為著太子殿下日後醒來的富貴,執安奉勸娘娘,抓緊將那些腌臢事一塊兒洗淨。機會,就眼下一個。以後哪怕是娘娘想說,也沒人會聽了。」
向執安緩緩站起,雙手隨意交錯在身前,趙啟騖從剛剛向執安的話語裡,看到了皇后娘娘的顫抖。
他看見皇后娘娘的後頸都立起了寒毛。
趙啟騖真是太愛這樣的向執安。比起他溫柔,比起他凌厲,比起他仗勢欺人,趙啟騖更愛這種,讓人汗毛倒立的感覺。
像什麼呢?像個會下蠱的妖物,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像令人望而生畏的猛獸。趙啟騖能看見向執安身後有巨大的禽在咆哮,被封印在他消瘦的身子裡。
他眼角帶著戲謔,又帶著與自己無關的薄涼,將在皇家玩轉在手心裡,還無辜的扮豬吃老虎。
趙啟騖此刻征服欲到達巔峰,他太愛看他在朝上這般算無遺策,設彀藏鬮的向執安,與自己在一處時,是多麼活色生香,撥雨撩雲,那種割裂感又朝著趙啟騖襲來。
向執安此刻才發現趙啟騖的目光,緩慢的眨眼,眼中只有情人間能看見的微妙曖昧,這兩人擅長在辦危及項上人頭大事的時候搞這些眉目傳情之舉,海景琛見怪不怪。
趙啟騖看的太著迷,在這稠人廣眾的九間朝殿裡,自己個兒的身子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都沒發現。郭禮的後背被頂到,喊了兩聲趙啟騖也沒理他,郭禮便咬了他一口。
趙啟騖輕放開了一些,蹲在郭禮身邊問「郭公公,怎麼了?有話說?」
郭禮恨恨的說「咱家都要完蛋了,還要被一個男人根子頂著後背,怎的,世子殿下是用這羞辱奴婢不成?」
趙啟騖臉一紅,說「郭公公,啟騖失禮了。」
皇后娘娘思索了半晌,攪弄著手指,說了句含糊人的「郭禮養兵。」
郭禮這番炸了。
郭禮急急的下跪,心道「你我那些破事捅出去,你還真信那向執安能保你做太后大娘娘?你說什麼都可以,刺殺,貪餉,哪怕是涉足皇城外的錢銀,送上來的孝敬,你什麼都能說,你唯獨不能提兵。」郭禮喊叫「奴婢已經將十二監人員圖冊送至向載府手上!奴婢一個太監,養兵有何用!」
「養兵,自然為了謀權。郭公公是個太監,太監自己個兒做不了皇帝,那不是可以找個聽話的人做麼?」海景琛溫聲道。
郭禮在此刻憤怒的瞪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似被這眼神嚇壞,忙不迭的說「不是,不是郭公公屯兵。是是是,是…」
「郭禮沒養兵,一月花銷二十萬兩白銀,皇后娘娘,現下戶部正在嚴查!若皇后娘娘也與此事相關,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厲海寧一字一字,往外蹦。
「沒有!本宮沒有!是郭禮,是郭禮,郭禮養兵,哈哈哈哈,郭禮給本宮,給太子養兵,有何不對?有何不對啊?本宮的劉懿及是太子!太子養兵有什麼不對!沒兵,沒兵你向執安能走到這郃都的九重天闕,能走到這萬民跪拜的九間朝殿來嗎?」
「不錯,想做事,得有兵,但是郭公公的兵,到底說自己的兵,還是太子殿下的兵,皇后娘娘真的清楚嗎?這些私兵沒入冊,夾雜在個中混亂的局中。」向執安說。
此刻連唐堂鏡也發了話。「皇后娘娘,據微臣所知,郭公公常常送絕色女子進太子宮中,然後帶出去好生養著。皇后娘娘,你道為何?若我們的陛下今日沒法自證,二皇子又不願回宮,那麼,今日若他郭禮攜太子子嗣,您覺著,這事兒對麼?」
皇后娘娘猛然顫抖起來,肥胖的身子抖得像個篩子。她指著郭禮說「你!你!你這個賤奴才!是你,是你害死我家懿及!是你!頂是你!我兒現下還在昏迷!你有這般給我獻計除掉三皇子,是你!郭禮!你個閹賊,你今日,我要殺了你!」
郭禮此刻卻無比的平靜,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唐堂鏡一眼說「嘖嘖嘖。」然後挺直了腰板,說「皇后娘娘,你若今日要我死,我也要你死,我不但要你身敗名裂,還要你死了都入不了皇陵。」
後頭的崔治重輕聲在學郭禮說話陰陽怪氣的說「要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