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羅綺的糧,會在哪裡?益州的糧倉肯定是不夠的,他與我說,三日內,可以給我三百萬石。」
「三日內……」
三日內能益州交付的州,可不多啊。
向執安傳了信給趙啟騖,「近日與綺交友,不知他有何所喜?」
第17章 小君
羅琦一下了樓,就凶光畢露。
羅琦扭著肥胖的身子,對底下人說「我倒是要看看,這廝想跟我玩什麼把戲。」
與羅綺比起來,他邊上的小廝就像個被拄著的棍。
棍說「那公子為何要與他說實話。」
羅綺說「我若說沒有,他怎會取銀子?他的銀子我又動不了,他那銀子一動,估計整個朝廷都得動一動。除了那些當兵的,誰敢要。也罷,他知道也沒什麼不好,就算他向執安不買,趙思濟也得買。現下各州都缺糧,公主難不成還真年年去郃都?沒糧他起什麼風浪,到時候這擂台,趙思濟不想打也得打。」
棍說「那下奚也會知道。」
羅綺道「死無對證,去年大豐,怎的,他下奚還要來查我的帳不成?再說了,下奚現下受制於郃都,買糧的差事也不在他們身上,等神機營坐穩了下奚,老皇曆了,誰還在乎?伺候好我們頭上那位爺,別的想他做什麼。」
棍說「是。」
趙啟騖剛到的郃都,屁股都沒坐熱就收著了向執安的信件。這羅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上次這形勢,為了讓向執安與自己合作,把這羅綺得罪了。
但是也無妨,到底是個民。
翻了些羅綺的消息,崔治重就在此刻進來了。看著趙啟騖翻的自己的案台,也不生氣,只說「羅綺的主子,可不簡單。」
趙啟騖又是打馬往益州趕。
***
向執安看完了益州的糧倉,慢悠悠的往梨花渡湯屋走。
剛到門口,衝出一群人將這屋團團圍了。向執安說「是羅家主的人吧?可惜,我這裡並沒有銀兩,讓他白費勁了。」
一人持刀架著司崽的脖子,司崽大哭「舅舅!」來人說「自己將自己綁了。」
屋內楊叔與聶老已經被綁在屋內,嘴中塞著布團,動彈不了。
向執安的手攥起了拳,說「羅家主不道義了,想要錢,好好說便是,何必找孩子出氣。」
「束手綁了我還不傷你家娃娃。」來人的刀刃更深了一些,劃破了司崽的脖頸。
向執安看著這七八人,就將自己的雙手往前一伸,來人點頭示意邊上的人,正要綁了向執安的瞬間,一隻箭以極快的速度射中了為首的人的喉嚨。
向執安一把扯過司崽,死死的護住,撿了剛剛抵在司崽脖子上的刀便揮刀與他們對峙。
七八人點頭示意,暴起圍攻向執安。向執安單手與他們博斗,一手護著司崽,一番刀劍互搏,一人難以應對,來人亂刀相向,一刀劃了向執安左臂一刀口子,向執安吃痛倒退,轉身大刀滑出弧度,刀尖指著眾人。
痛感激烈,向執安的唇都開始發白,淅淅瀝瀝的血順著刀柄躺下,裡面的楊叔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趙啟騖就在此刻握著弓箭踏馬而來。趙啟騖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來人問「可知這兒是誰的場子?」
「我管你是誰!」他們氣勢漸弱,趙啟騖可以在上樑也可以郃都,但是不應該在這裡。
「老子趙啟騖,這是我的地界兒,再傷我小君,」趙啟騖壓低了身子與來人對視「我就要他的命。」
向執手上的口子太深,在趙啟騖說完之前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之時已經夜了,還是在湯屋,楊叔守著向執安,見他醒了才喘了一口氣。向執安支起身子,刀口發痛,問楊叔「趙啟騖呢?」
楊叔說「世子去給主子買藥了。」向執安嘆了一口氣,今日若不是趙啟騖在場,這幫人都得入羅琦的私獄。
楊叔跪下低著頭說「怪我疏忽,叫人圍了都不知道,害的主子先生與小主子遭了難。」向執安說「不必這麼說,這梨花渡本是上樑耳目盤踞之地,一般人也不能動。今日應是外來的,不懂規矩。若是益州自己城裡的,也不能接這趟差事,恐不是羅綺。昨日既要活的,怕是郃都的暗人。」
說話間,趙啟騖回來了。「喲,醒了啊,身子骨真是弱,一刀都捱不住,你這般的,還用什麼刀。」
向執安說「讓世子見笑了,我刀法確實不精。」
趙啟騖說「回頭我打把劍送你。」
楊叔退出去煎藥,這屋裡就剩下兩人。
趙啟騖翻看了一下刀口,說「可惜了,這般的身子,還留下個疤。」
向執安將袖子褪回去,半靠在榻上,說「今日又得你相救了,欠你的,都快還不清了。」
趙啟騖起身給自倒了杯茶,回頭看見向執安乾裂的唇,就倒了兩杯。
遞給向執安一杯,向執安手臂生疼,右臂也有點使不上勁,趙啟騖說「別費勁了,」然後拿近了給向執安喝。
喝了口水,向執安抿了抿唇,趙啟騖又將自己手上這杯也餵給了他。
「世子千里奔襲救美人,還得在這伺候人?」趙啟騖說「怎麼報答?」
向執安一時想不出別的,說「等我拿到了……」
趙啟騖說「打住。」
向執安垂眸,確實沒什麼東西可以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