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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執安說「不妨我們去黑市,走上一遭。」
翌日晚間,吃了便飯,就按茹姬指點的打扮來了賭坊。這邊還有黑話。
向執安坐定,海景琛恭敬的站在身後。
有小二跑來問「公子,買什麼?」
向執安說「買個樂子。」
小二問「樂子多了,公子要哪一種?」
向執安說「想與嘯虎營裴大當家玩會兒骰子。」
小二說「咱這沒有裴大當家。」
海景琛說「告訴裴大當家,我們主子有件買賣,想與他談談。」
小二上樓報「有一瓔珞鎖喉男子,在樓下找大當家。」
屋裡悶聲發出「不見。」
***
趙啟騖尋兄長急切,但是還是未有行蹤,姜清今聽聞趙啟明失蹤,也急得不行,日日發信過來,趙啟騖已經都不想看了。
「世子,有信。」軍官呈到趙啟騖的桌上。
「扔著吧。」趙啟騖正打算去校場操練。
「可是,」「廢什麼話。趕緊操練!」趙啟騖拎著小軍官去校場。
趙啟騖拉著大弓射靶,軍小子們都要上來比一比。
趙啟騖的軍官擠不進來,大喊」不是姜統領的信!衛州來的!」
趙啟騖給了他一拳「你不早說!」
軍官說「你不讓我說。」
趙啟騖邊跑邊說「等會兒教訓你。」
趙啟騖一溜煙跑到自己的帳里,脫了鞋子就盤腿看,草草掃了一眼就把帳門落緊。
趙啟騖躺在榻上舉著信看。
「近日事忙,忘訴相思。
上樑瓜甜,不及騖郎。
兄長歸家,便來尋我。
思君切切伴我眠,夢中見君十三遍。」
外面趙思濟桑子喊啞了也聽不見,趙思濟一腳踹開,「你小子幹嘛呢,聾了啊。」
趙啟騖說「嗯。」
趙思濟說「看什麼呢?你小子,鬼迷日眼的。」
趙啟騖答「家書!家書懂嗎?」
趙思濟說「我以前的家書都被你小子偷出來在帳子外大聲念,我說什麼了!稀罕不死你。」
趙啟騖說「快走!我還沒看完。」
趙思濟說「藏好了,不然我也偷。」
趙啟騖說「你能不能有個當爹的樣。」
趙思濟說「合該你當我爹。」
趙啟騖說「也不是不行。」
第40章 首鼠
向執安在賭場瞎玩了幾把,就漏了不少銀子。
向執安輸了銀子,往後一靠,對海景琛說「海先生,玩兩把。」
海景琛也不會玩這玩意兒,又替向執安輸了不少錢。
二人玩完之後又找了個樓子聽曲。
堂上咿呀唱著,向執安偏頭問「與郃都比起來差點意思不是?」
海景琛歪著身子答「我戲看得少,但是聽著不是啥好本子,都這局面了還唱《喜春來》,看來這睢州,過得好。」
向執安架著腿,說「好曲當賞。」
說著便來了小廝端著托盤挨個受賞。「是好日子。」小廝笑意盈盈,連連拜謝。
向執安說「若得空了,我也想學兩首調子,啟騖說上樑沒有樓子聽曲,去了郃都也就聽過一回。」
海景琛說「那找幾個名伶來唱便是了。」
向執安說「景琛話本子寫的這樣好,怎還解風情起來了。」
海景琛說「再晚些,巡防就要換人了。」
向執安說」風月地不聊正事。」
海景琛說「主子真是跟世子待久了。」
又上了一曲,底下人都拍手稱讚。
向執安跟海景琛走出樓子,暗中有人低著頭往前低聲道「我家主子有請公子。」
兩人又被請進了樓子。
穿過大堂,到樓子後面院子的一處小閣,燈火灰暗,桌邊坐了個書生氣的少年正在喝酒。
這人很是醒目,早前在神機營送來的畫像裡頭就見過,是嘯虎營里的應天梁的當家,傳聞應天梁的主子多為需為寨子拓土之輩,應是窮凶極惡之徒,與面前這個少年多有格格不入。
向執安與海景琛揩了揩落灰的木凳,便坐下了。
「向公子,好啊。」少年先開了口,向執安還沒開口他接著說「向公子這一把,把我的家都打沒了,你好,我可就不怎麼好了。」
「我也不想的,嘯虎營有些過了。」向執安無奈道「我就一個罪臣之子,不做點利國利民的事,怕沒有我容身之處了。」
「你沒容身之處,就要屠我的容身之處,向公子,己所不欲啊。」少年剝著花生「且棉州也真不是個好地方,現下也沒人來了,你要這破地做什麼。」
「那你道如何?」向執安直逼著他的眼。
「我不如何,」那人看著向執安,眼神出了一絲狡黠「向公子不是要詔安麼,詔我吧。」
「我看著公子沒什麼誠意,怕是入了向某帳下,就來取向某狗頭。」向執安給海景琛倒了杯水說「進寨子,還得先納投名狀,公子就是寨子裡出來的,怎會這點兒規矩也不懂。」
「投名狀好啊,投名狀我可想投個大的呢。」那公子的花生好像吃不飽似的,一個個往肚子裡送。
「譬如?」向執安喝了口水。
「譬如那裴大當家的命,納我的投名狀,向公子看著可好?」
向執安說「這狀子確實大,但是我耳聞裴大當家御下有方,將這寨子守得固若金湯,今日你張了一嘴,我便信了,豈知是裴大當家與你演的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