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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執安可算忙完了進屋。叫人上了點飯菜,便與趙啟騖一起用飯。
「那小子沒事吧,」趙啟騖開口。
「沒什麼大事,就是臉壞了。」向執安剛看完海景琛,心情不是很好。
「郃都都喚他瓊瑩美玉,白面琛郎,現在竟落得如此,怕讀書人心氣太高,你看緊著些,別讓我白忙一場,換個地界再給歿了。」趙啟騖真是餓急眼了,吃的還噎了一下,向執安忙給他水拍背順一順,一拍就是一手血。
「你怎麼受傷了!來人,找大夫過來,你快去床上躺著,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你也不說!」向執安急得聲音都高了好幾度。
趙啟騖摸不著頭腦,左右看了看,「嗐!是那小子的。莫慌。」
向執安這會兒也鎮定了,「慢點兒吃。」向執安看趙啟騖猩紅的眼。不由心疼。
「你這樣說話像我老娘。」趙啟騖打趣道。
「那我可太倒霉了,有你這麼個招人煩的兒子。」向執安也跟著說俏皮話。
趙啟騖似乎有點負氣,飯也不吃了。
「真的很倒霉嗎?」
向執安趕緊放下碗筷,雙手搖晃否認,「沒有沒有,我失言了。」
趙啟騖就愛捉弄向執安。明明年紀不大,總是沉著一張臉。
「真的,招人煩嗎?」趙起騖陡然靠近,向執安的睫毛似都能跟趙啟騖的睫毛打招呼了。
向執安心臟漏跳了一拍,趕緊低頭悶頭乾飯。
「執安,你眼上有東西。」趙啟騖說,
向執安用袖子擦擦眼,什麼都沒弄下來。
「誒!不對,你閉上眼,我給你擦。」
向執安閉上了眼,只覺得脖頸溫熱,一條瓔珞扣在向執安的脖上。
他本該是冷的,在趙啟騖懷裡貼身藏了許久,剛剛吃飯還捏在手中,生生被捂熱了。
但是,被捂熱的不止是瓔珞。
趙啟騖帶完便不再看向執安。
「找司崽玩去咯!」
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向執安一臉茫然的將這瓔珞拆下來仔細查看,不像是買的。各個鎖扣劃痕不一,又見了剛剛趙啟騖是食指繭子更增。
向執安將瓔珞又掛在脖間。
貼著脖頸,一毫不多,一毫不少。
***
海景琛弄丟了,去的那廝本來就想讓海景琛在那哭一會兒,那罪人坑實在臭氣熏天,自己待久了都怕晦氣,去賭坊摸了兩把骰子,再回去找時就不見了。
二皇子難得的動怒,用龍豹戲春的把戲整死了小廝。
「二殿下一刀果決了就是,何必多此一舉。」玉堂陪著二殿下很久,躊躇了半天還是開口勸道。
「別說話,聽,他在認錯。」二皇子充耳不聞。
跟二皇子一樣惱怒的還有太子,太子失了陸天承這樣的靠山,又走了劉懷瑜,正到處找幕僚。
海景琛,太子當然也想要。
太子甚至不知道海景琛已在千里之外,以為還在這郃都,跟他躲貓貓。
目前的形勢,需趕緊重建翰林院才是,再廣收天下學子。
「太子殿下,不妥。」玉忠勸誡。
「你懂個屁。」太子喝道。
但是都不知道太子是蠢還是別的。剛出了翰林院這樣的事情,誰還敢來啊?
太子的口號喊了好些天,愣是一個人都沒有來。
郭禮便是想找海景琛的第三人,海景琛不死,那等讓他廣邀學子,痛斥十二監的惡行,群臣再來施壓,想想都頭痛。
偏這海景琛,離奇消失於郃都。
「動手吧。」郭禮很煩,毒打了幾個辦事不力的,其中有一個,名喚安建。這個小太監平時做事最為仔細,可能是好言好語慣壞了,這回卻這般疏漏,得警醒警醒。
恩威並施嘛,自古的馭人之道。
***
趙啟騖,向執安與姜清今在院裡喝茶。
「我說嫂子,你再不去上樑,我哥都老了,到時候孩子生不出來,有的你好哭。」趙啟騖一如既往的浪蕩。
姜清今被他羞紅了臉,罵了句」滾蛋。」
「執安,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凶啊,我們執安,你看看,多溫柔。」趙啟騖指著姜清今對著向執安說。
「我跟你學執安怎麼罵人的,你,這~條,爛狗~哈哈!是不是特有意思!」
「他這麼罵你的?那倒是說的不錯。」姜清今喝著茶曬著日頭,回懟著趙啟騖。
「你快歇了,執安能罵我?」
向執安坐在這兩人中間剝核桃,剝滿滿一盤,就推給趙啟騖,趙啟騖一條腿搭在桌上,又將手擱在向執安的肩上。拋起一顆核桃,就扔進嘴裡。還衝著姜清今吐舌頭做鬼臉。
姜清今打不著他,就起來踹,兩人圍著桌子跑,笑的向執安一直樂。
來人報,「主子,海公子醒了。」
三人同來海景琛的屋裡,確實醒了,但與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他瞳里映不出任何東西,詭異的笑臉吊在他嘴角。
見三人進來,勉強支起身子,以示感謝救命之恩。
「海公子,躺著吧,無需多禮的。」
「敢問各位恩公姓名。來日,來日定……」海景琛也不知道能報什麼。
「上樑世子趙啟騖。」
「郃都罪臣之子向執安。」
「下奚郡郡守之女姜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