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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咆哮著喊「他劉懿司看管的牢,我見不著,是,我哪有資格見呢?向執安呢!向執安在哪!你這老頭,你與他狼狽為奸,你定然知道!」
向執安急步向前,對著太子柔聲細語的說「殿下,是我,執安。」
太子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間熄滅了,揪著厲海寧的脖領子,一手拿著一把匕首,說「執安啊執安,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向執安慢慢的靠近,說「我沒有害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生病了,睡著了,沒醒,國不可無君,執安也是他們逼的。」
太子殿下穿著裡衣,白色的襪子也掉了一隻,說「你少假惺惺了,我宮裡的都跟我說了,我的龍袍被你燒了!」
向執安說「太子哥哥,你把刀放下,厲大人身體不好,又是個老頭子,你抓他沒什麼用,這樣,你抓我,好不好?」
太子殿下笑起來說「我抓你?我哪裡抓的住你啊,你小時候就能跑,長大了更能跑,我怎麼抓你?」
聶閣老在邊上跪下了,磕著頭說「太子殿下,不可犯糊塗啊!厲大人是戶部主事,晟朝忠臣!你若是如此苛待,要遭天譴!」
「天譴?你是說我父皇,是殺了陸天承才遭的天譴嗎?哈哈哈哈。」太子殿下拖著厲海寧這把老骨頭往外走,一直拖,聶老跪在地上一直跪爬著,說「太子殿下,你讓我換厲大人可好啊!」
太子殿下嘿嘿的笑著,說「我竟不知道厲海寧如此好人緣?是不是戶部經年少的那些帳,都是被你們吃了啊?厲海寧死了,便無人給你們送錢了!」
向執安一邊扶著聶老,一邊說「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你還未見皇后娘娘呢吧?皇后娘娘因為你病了思郁成疾,現下醒了這是好事,咱見見皇后娘娘吧!」
太子手肘扼著厲海寧的喉,一路拖行,厲海寧的臉已然青紫,太子猙獰的對著厲海寧說「你在衛州私會向執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偷偷給他送錢!才會讓郃都如此!」
「臣…臣…」厲海寧連氣都喘不上,本來就是靠藥吊著的身子,怎麼還能禁得起這番折騰。向執安從未有過得慌亂,跪下了說「太子殿下,只要你肯放了厲大人,怎麼都行。」
太子殿下還在拖行,直直到了這宮沿,這頭的宮沿未有修葺,一腳便能踢開,是這御書房外的宮殿,上來都得走九十九階。
摔下去,必死無疑。
「好啊,向執安,來,你站到這來,你從這頭朝下,跳下去。我保證不傷這些老東西,」太子殿下說「你敢麼?向執安,你從小就怕高,這宮沿處你被我按了多少次頭?哪次不是嚇得回去尿褲子?」
向執安說「你先放了厲大人,我即刻跳下去。」向執安在等!他差了海景琛去尋楊叔與毛翎,等他倆來了便能擒了太子。
「你跟我耍什麼心眼子?等人來是不是?跟我耗時間是嗎?那這厲老頭,嘿嘿,」太子殿下將厲大人反手掛在城沿上,手就揪著他的衣領,只要輕輕一松,厲大人便會掉下去。
「慢!我跳,我跳!」向執安緩緩的逼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起身自己也站在這搖搖欲墜的宮沿上,他還坐下來了,手裡就扯著厲海寧的朝服。
「太子殿下,你殺了厲大人,皇位會坐的不正,留人詬病,您將厲大人先放在這沿里,你看,我這麼遠,我夠不著你,我看著厲大人上了沿,我便跳,行不行?」向執安的腳已經踏上了牆沿,離著太子有兩丈遠,厲大人被吊的難受,憋著氣說「不可,執安。」
向執安整個人站在城沿上,對著厲海寧說「厲大人的兒子為向家而死,我本就欠厲大人一條命。」
厲海寧看見向執安閉上了眼,說「執…安…莫回頭,莫牽累,我…我早已是累…贅…執安…好,好的。善文…可…可用。執…安…晟朝,晟朝交給你…」
厲海寧扯開了脖子上的結,整個人就從寬大的朝袍里一墜而下!
厲大人太瘦小,連從這麼高的地上摔下去都沒什麼聲響。
悶沉的一聲,卻是厲海寧的一生。
「啊!」向執安驚恐的喊叫,發瘋一般沖向太子,他將太子扼住喉嚨,太子被掐的臉色漲紅,「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向執安將太子頂在牆上,反手抓住了太子殿下的刀,「我他媽有什麼不敢!」抵在他的眼前,向執安爆發出難以自控的情緒,將太子殿下扼住便一路拖行到太子寢殿。
向執安一把將他扔進,又重重的落上了門栓,這屋子,偌大的殿內,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太子殿下的殿中亮著不熄的長燈,甚至於只要他不作怪,向執安都打算不追究。
向執安一腳踹翻,居高臨下的問他「你為何要擄厲大人?」
太子殿下骨頭雖軟,嘴卻很硬,說「他給你送錢!我是晟朝太子!我為何不能殺他?」
「太子殿下,你可知,郭禮死了?皇后被囚,你眼下,一個幫手都沒有,而你,今日會被我,折磨而死?」向執安扭動著脖子,太子殿下的馬鞭還在原來的地方。
向執安信手取來,一長鞭就落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太子殿下吃痛,但是沒叫出聲,一鞭子還甩翻了這殿裡的長明燈。
「你可知?」向執安信步在這殿裡走,太子殿下的身後已然開始起了星火,向執安的面孔發白,臉上燭火跳動,他陡然逼緊,端視著說「你可知我夜夜睡不好?你可知我一見你就要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