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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此人心思縝密,必然在你身旁多年,或許是你很是信任的人。」
向執安盯著趙啟騖說「錯殺不可,需得一擊即中。想必你不日會有答案。」
趙啟騖有些眩暈,持續了一會兒,沉重的點頭。
向執安說「我不可插手上樑事務,需得世子自己留意。」
趙啟騖笑道「你知道我在不知後方戰事如何依然守城之時在想什麼嗎?」
向執安挑眉一笑說「應當是想我吧。」
趙啟騖說「這麼抬舉自己?我只是在想,你有沒有給張百齡帶上狗鏈。」
向執安莞爾,溫柔媚笑說「沒來得及,先來找你了,那這狗鏈子,那就麻煩騖郎去帶了。」
向執安跨馬,俯身與趙啟騖親吻,飛快的抽離,趙啟騖看著他白潔的脖頸與側臉,含情的眼汪看著自己,割裂般的又想起向執安對峙繆真的陰辣狠毒,刀刀狡詐鬼蜮,若向執安是自己的對手,趙啟騖恨不得一劍胸穿了他。
但是這是自己的小君,怎麼辦,這可真令世子著迷。
向執安大喝「行軍!」
「是!載府!」毛翎攜眾人回應。
軍馬都走了。
趙啟騖就這麼一步步的跟著,跟到了城壕,跟到了沙場,看著向執安的沾血的白衣,消失在夜色里,然後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邊楊說「世子可真沒出息。」
花鞘說「白瞎那麼大個子,跟個娘們似的。」
邊楊說「不過也不奇怪。」
花鞘說「是啊,郡夫人去郃都的時候,郡守也這樣。只不過沒人看見。」
邊楊說「誰說沒人看見,我在樓上看著了。」
花鞘說「我也在樓上,怎麼沒看見你?」
***
整個棋州靜的如什麼都未發生。
楊叔與海景琛望著東北方的霄州,盯了一日也沒盯出花來,楊叔先前跟著向執安去破霄州,回來時候神情緊張,連海景琛放個杯子都能引起楊叔的警覺。
楊叔兩隻眼睛站崗盯了一天,深夜只來了向執安一行,向執安趕到了棋州,心裡放鬆了大半。
海景琛說「聶老那頭未有消息,周指揮使盯著呢。」
向執安訝異「哦?這是怎麼回事。」
海景琛說「霄州之事,我已聽楊立信複述。若事態這般發展,景琛以為,郃都內亂了。現下郃都有兵的無非兩方,十二監與神機營,今日或許蒔州在等,等上樑淪陷,上樑一旦淪陷,蒔州馬上會與霄州圍攻棋衛。郃都的角色是個沉得住氣的。」
向執安說「非但沉得住氣,我們臨最後的真相只有一點點了,他還能如此自若。我覺得,或許是楚流水了。」
海景琛說「若是楚流水,他先前占盡優勢,如應睢棉的神機營餘部,霄州境內的神機營借兵,還有蒔州的屯兵,楚流水可以說是占盡天時地利,他為何不出手?」
聶老提著酒就慢慢走來了,聶老說「神機營不出手,便是在等十二監出手。景琛別忘了,十二監的都知監廣收江湖中人,能人薈萃,你敢言這神機營之中,就沒有十二監的人麼?或者說,工部侍郎,究竟姓楚,還是姓郭?」
海景琛說「聶老所言有理,若他們兩方爭鬥,於我們,便是最好的。現下霄州禍患已然除去,我們與郃都,就剩下個蒔州。越是這時刻,越得小心。」
向執安說「最怕被假象蒙蔽,我們都需更警醒一點,上樑的事提醒我們,你最信任的朋友,可能就是你的敵人。而且,也有可能張百齡此事暴露,蒔州一動便是坐實了通敵叛國,現下這樣,禍水沾不到自己衣上。」
海景琛說「今日累了一天,主子快去休息吧。我與楊叔交替看著,有事兒會及時上報。」
向執安是真的累了。
回了院子,今日髒污了一天,本還想泡個湯,怔了怔,又覺得沒什麼力氣,嘆口氣想將就著睡了。
院裡有人走動,向執安說「不用伺候,我這就歇下了。」
來人依然朝向執安走來,向執安可真累,不回答自己便出去看看,竟撞上對方的胸膛。
「載府今日不愛乾淨啊?」腦袋上有聲音響起,是趙啟騖。
「你怎今晚不在上樑!又跑出來了?」向執安有些疑惑。
趙啟騖挑了挑眉說「兄長回來了,他去守著白沙營了,他說見我這樣看著煩,我被趕出來的。」
向執安問「什麼時候到的?我明明也剛到才說完話。」
趙啟騖將向執安解了裡衣,放入湯桶里,竟是熱水。
趙啟騖挽起袖子說「累了吧?世子給小君伺候洗洗?」
第75章 狐狸
向執安還真的累了,仰著頭就眯著眼睛泡著。向執安不想動了,現在也不需要動了,這個世子天天好似從來也不累,日日精神抖擻。向執安發出鼻音,由著趙啟騖給自己仔細的擦洗。
向執安昏昏欲睡,趙啟騖將向執安的發梢放在他鼻尖,向執安眉頭輕蹙,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趙啟騖懂了,就連發都一塊兒洗了,發上今日沾了雨又沾了血,向執安不喜。
都不知道這澡洗了多久,向執安感覺自己都大睡了多次,醒來還在湯桶里,終於將向執安從湯里抱起,裹上帕巾,放在榻上,趙啟騖給他擦頭髮,剝離靈魂的酥麻從腦上傳來,他擦完了還給向執安按揉著顳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