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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著實從一開始就不讓自己虐打,但是一想起上樑死去的軍士就怎麼都忍不住。

    憑什麼他就可以拿著他父親貪墨的軍餉逃出生天,去榮華富貴?去錦衣玉食?

    但是現下是確實給母親的麻煩惹得更大了。

    得為母親謀條後路。

    趙啟騖將目標盯在了神機營。

    他想自由在這皇城內外出入,怎麼也繞不過神機營,神機營內護天子皇城,外攻蠻夷番邦,配備了最為先進的火器與軍馬,你都不知他們有幾重身份,有的混在市井,有的任職刺衛,有的安插在番郡,除了神機營的營編提督,沒有人能掌握這神機營的名冊。

    飼養著這樣的獵犬註定是怕他反撲。天子也不例外,所以,督察院應運而生。

    督察院,院如其名,督察天下。崔督察當年一本摺子,下了大半三品以下官員,涉及範圍之廣,牽涉數額之大,哪怕是螞蟻般的小官,都提供了他聞,旁問,字據,等林林總總的證詞,算無遺策,密網恢恢。

    崔督察在貪污腐化案中名揚天下,坐鎮這晟朝監國督察之位。

    趙啟騖想的頭疼了些,這些光是走路都比自己打馬多的老油條,又豈是好對付的。  

    一箭瞄著趙啟騖的右眼襲來。

    趙啟騖伸手抓住了箭矢,但是手掌也被划過鋒利的口子。

    「世子,城外臨江茶亭一敘。」

    趙啟騖伸了個懶腰,打算去見見這個朋友。

    茶亭附近無人。只有一個玉樹臨風的背影對江飲茶。

    袍子上繡著隱約的獬豸。不用猜了,說曹操曹操到。

    「崔提督,久仰大名。」

    那蕭條的背影未轉身時,強大的氣場讓趙啟騖都有些心怵。

    再抬頭時,趙啟騖就有些懵了。

    看背影很是俊朗。轉過來又是小眼睛,塌鼻子,發線太高偏還長了兩筆小鬍子。

    崔治重顯然已經習慣了這般的眼神。」怎麼,世子,我很醜嗎?」

    「沒沒沒,挺好看的。」趙啟騖也不知他怎麼敢問出來的。

    「坐吧。」便為趙啟騖斟茶。

    崔治重問「世子,你看這江,寬不?」

    「挺寬。」

    「那你看這城,美嗎?」  

    「挺美。」

    崔治重放下了盞子,道「那想必是世子貪戀這郃都美景,一時忘了回家,畢竟上樑,也沒有這番美景。」

    「明知道我為何在此,搞這些沒有用的,揣著答案來問我,不是想抓小爺的把柄,我跟你姓。」趙啟騖心道。

    「世子,可願入我督察院?若我沒猜錯,或許,不該我來邀請,而是該世子毛遂自薦。」

    「為何?」

    為何有好幾個意思。

    為何要幫我?

    幫我你想得到什麼?

    「不為何,你遲早也是要來這郃都的,還不如早些來我督察院,還省的被人養成個廢物。」

    「那便謝過崔提督了。我當什麼官?」

    「灑掃吧。我缺個掃地的。」

    「那趙啟騖真是,拜謝提督抬舉了。」趙啟騖的拳都要捏碎了。

    ***

    上樑郡的郡守趙思濟收到媳婦兒的信件還得偷摸躲起來看,若是趙啟騖在,必然是要大聲朗誦的。

    這個混小子,上次也不知道從哪得了趙思濟跟他媳婦兒劉懷瑜的信件,在他們的寢殿外大聲朗誦,若不是他兄長護著,差點被他娘打個半死。  

    趙啟騖的兄長是趙思濟大哥的兒子。若是大哥還在,這郡守之位還恐怕真不是那麼好說。

    兄長戰死在沙場,留下這一個六歲的小兒,嫂嫂沒多久也隨了大哥去。

    劉懷瑜看著趙啟明都要流眼淚,孩子太苦了,當時趙思濟還有立趙啟明為世子的意思,但是劉懷瑜說,世子就是個萬人盯著的惡毒名諱,若你真讓趙啟明做了世子,郃都要人做質,你還真送啟明去不成?天家難免懷疑你這麼做就是有意為自己的孩子作替,啟明父母雙亡,為國捐軀,就讓他在這上樑,一世勿卷進朝堂。

    趙思濟永遠折服於夫人。

    趙思濟太愛夫人,他眼裡的夫人是晟朝的巾幗,是上樑的心骨,是趙思濟最為佩服的女人。

    趙思濟躺在榻上舉著信件看。

    「見信展顏。我在郃都一切安好,夫君勿念,想你甚篤。待那小子歸家,馬鞭伺候。」

    趙思濟啥也沒看清,只看到了一句「想你甚篤。」

    「傳兵士,今日殺羊。」趙思濟大喊。

    帳外切切私語,「那是夫人來信了?」「肯定的唄,而且我猜,夫人肯定是對郡守說情話了。」「哈哈哈哈,誰不知道咱家郡守跟夫人情深似海。」  

    「話說這夫人對咱可真好。」「是啊,我也想夫人,夫人若在,每日操練完還有綠豆湯喝。」

    「快走了,去殺羊咯!」將士們歡呼相擁著跑去。

    來往的兵卒都愛戴這位夫人,但是夫人剛來的時候可不是這般。

    夫人貴為公主,是人盡皆知的金枝玉葉,也是人盡皆知的傀儡。她出生就是為了牽制地方勢力,譬如嫁給趙思濟。

    將士們愛戴趙思濟,自然為他鳴不平。公主來了立了規矩,不讓趙思濟再納小的,不僅如此,一般這樣來的,都會給將士們略微來點兒賞錢,也給自己立個好名聲。

    但是劉懷瑜就這麼目不斜視的拖著長袍在軍營里走動,似是充耳不聞。趙思濟從接了公主回來就沒去過她屋裡,這也讓將士們多少看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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