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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今說「我不知,但是這麼個人放在身邊,你就不怕嗎?」
趙啟騖歇夠了,爬起來扛著刀說「怕什麼!說句讓嫂嫂笑話的,我仰慕,欣賞,甚至覺得我自己配不上他,他願意跟我,我求之不得。我還怕他瞧不上我,時常我看著他我都如蕉鹿一夢。
所以他是將我視作墊腳石,還是求生滕,是為他撕咬的獵犬,還是丟棄的破鞋,由著他!」
「執安曾與我說,賭輸了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選了,我就認。」趙啟騖扛著刀一往無前的遠去。
上樑急報!
上樑急報!
第51章 軍師
上樑急報!
趙啟騖與趙思濟未做停留,策著馬就往北去。
丹夷最近似有異動,趙啟明在交戰地已經三日未來書信。
趙啟騖自從去了下奚,向執安就日日在城牆上望。
終於等來南方的馬踏聲,向執安急急下樓。天冷了,向執安披上了銀緞。
趙啟騖飛馳而過,在城門前,捏著向執安的下頜一吻,「走了!執安!」
趙啟騖沒作停留,又往上樑馳去。
海景琛從城樓下來,看起來心不在焉。
「楊叔晚些會回來,他說你在應州愛吃菜心,要帶些回來。毛翎他們已經快回來了。」
海景琛瞬時眼裡又有了光,說「楊立信周到。」
向執安說「從前總照看孩子,心細的緊。」
海景琛說「睢棉衛的三州軍士,已都擬定成冊,衛州自是清楚的,睢州與棉州麻煩了些,人口黃冊也在籌算內,棉州沒什麼田畝,藥草多些,我已將這草藥生意也納入棉州典冊之中,一部分劃為棉州管轄,一部分劃給百姓包幹。」
向執安說「這藥草若是生意得當,就找先生來教百姓種植,切忌毒草藥草防止百姓混淆。孩子們如何?」
海景琛說「按主子的意思,棉睢衛三州的孩子都在原先嘯虎寨土樓讀書,是棉州的先生,你猜是誰?」
向執安說「景琛這般問,定然是我知曉的,猜上一猜,是嘯虎寨的三當家。」
海景琛說「彭元府上的帳房也都交代了,現下也安置在那,都是讀過書的,我於心不忍。」
向執安說「有閒暇的時候我們去瞧瞧,現下,益州,該忙活起來了。」
海景琛說「唐堂鏡將官貸先安於益州試錯,現下已初見成效。」
向執安說「我等不及了。」
***
上樑郡盤踞晟朝整個北方。分為一郡五部。
上樑郡守府與霄州相望,而五部沿著駱濟山依次排列。
趙啟騖新生那年,趙思濟一騎當千,將丹夷趕出了駱濟山,從原先的城營和壕營、索倫營之外依著山脈,最前邊新增了前鋒營和白沙營。
上次趙啟騖誓死守城,未讓丹夷越過駱濟山,而這次,白沙營卻三日未有消息。軍師派了前鋒營的探子往白沙營摸,卻只見人去帳空。
最大的可能是趙啟明追過了駱濟山脈。
趙啟騖從前就在索倫營,操練操練軍士,幫著輜重官跑營地送軍需。這些地方趙啟騖太熟悉了。
但是兄長從來都是前鋒營跟白沙營的主心骨。
戍邊的將士認主。
姜清今從後方策馬跑來,「前鋒營跟白沙營的兄弟們,我與啟明定了親,以後就算你們半個主子,我現在與我小叔子去駱濟山跑跑,要一起玩的就跟上!」
趙啟騖說「嫂嫂,這可是上樑!這是我上樑的兵!他們跟我玩還差不多!」
向執安在上樑配了新的馬,神機營都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戰馬。
趙啟騖隨著趙啟明當時留下的痕跡,一路深入。再過,就是丹夷了。
「報!丹夷發起奇襲!打的前鋒營!」
趙啟騖大喝「應戰!」
趙啟騖策馬狂奔,今日他沒有扛刀,押著一把戟,沖向前鋒營。
「若圍了前鋒營,丹夷占不到好處!兵分兩路,我去南邊的索倫營!三路小隊跟我!」
姜清今帶著人圍向前鋒營。
趙啟騖越是靠近索倫營,便越是安靜。
「停!」趙啟騖作著手勢,不再靠近。
四面都有丹夷人進攻,趙啟騖只有三個小隊不足五百人。
趙啟騖打著馬盤旋在原地,他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拖延,姜清今看完前鋒營見勢不對便會馬上回抄索倫營。
趙啟騖對著邊上軍士說「若丹夷要我上樑軍草,全部燒了!你身上必然有藥,水也得斷個乾淨!」
趙啟騖大喝「鳴鏑!」
丹夷圍著趙啟騖,緩緩走來的還是那個舍力。
趙啟騖說「我記得你,卓必,你的耳朵,被我下酒了。」
卓必這次笑起來更為滲人,他少了一隻耳朵,另外的一隻,今日帶了個銀色的耳串。卓必說「趙啟騖,你今日必死。」
趙啟騖嬉笑著說「你們丹夷的卓力,你的父親,契必魯,他到死我都沒有贏過我父親。」
卓必一刀劃向趙啟騖的脖頸,趙啟騖仰身又起,打馬跑向索倫營。
卓必帶著人一路追趕,趙啟騖卻又往北邊跑,趙啟騖站在壕溝前,大喊,「卓必,有種跟爺單玩!」
卓必根本不吃趙啟騖這套,做了個手勢,眾人策馬,地面震動揚起的沙子,使得遠處煙波渺莽。趙啟騖有些愣神,他想起了自己的十六歲。他當時意氣風發,覺得自己是天選的將,他想封狼居胥,他想勇冠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