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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搖著手裡的金骨扇,說「你要的人。」
趙啟騖說「我要,你便給麼?」
二皇子說「這是自然,我無兵無權,現在連神機營也碎成這樣,上樑想不想反,何時反,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但是我堅信,太平盛世無人想做亂臣賊子,若上樑要反,也是郃都不仁不義在先。」
「所以,今日你當然可以帶走你想要的人,甚至,郃都,你要便拿走,你不過就是想換一個皇帝做做,我想想,啊!是劉懿司吧?我們的三皇子。或許此刻,就在上樑?」
「世子殿下,我跟你這麼說,太子殿下嫡出,有唐堂鏡有神機營,三皇子還小,卻有向執安跟聶遠案護駕。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就只能去死麼?」
「不啊,我不想死,但是皇家無兄弟,不管是誰上了這個位置,我都是祭刀的那一個。」
趙啟騖抱著拳說「那你為何要幫我?」
二皇子說「自然是為了命。」
趙啟騖說「你想要什麼?」
二皇子說「太子與三皇子,我保你母親出都,護厲海寧再側,怎麼著便宜算,他劉懿司做了皇帝,給我分塊封地,我自願封請,可否?」
趙啟騖說「二皇子記性不好,二皇子綁架我兄長在前,勒索向執安在後,在上樑借我母親之手下毒,又用太子之名在下奚行刺,莫非都忘了嗎?」
二皇子笑起來說「世子殿下,我真是高看你了,你這些事情,你不串起來想一想嗎?」
「綁架你兄長的是十二監送糧的太監,勒索向執安的也是,下毒的十二監後來的監軍,用太子行刺的也是老太監。罷了罷了,我突然不想跟你聊了,太蠢笨了,我還是與向執安聊得來。世子殿下,向執安不會嫌你蠢麼?」
趙啟騖的拳頭捏的作響,但是順勢掛上了笑容,就坡下驢道「……好嘛!當我弄錯了,我們重來。」
「……」這回二皇子麻了。
二皇子醞釀了半天,重新拾起剛剛的表情說「厲海寧,你要就帶走。與我無關,我就一個條件,殺了太子。厲海寧被我下了藥,每半月,我會給他送解藥,但是,若你趙啟騖被我發現暗中相助於太子,那厲海寧就會死在向執安的眼前。」
「當然了,厲海寧幫了向執安這麼大一個忙,怎麼說向執安都是要保他命的。哎,令人感動。」
趙啟騖說「我們可以走了麼?」
二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明日我會替你上報,上樑軍情緊急,你先出都了。」
趙啟騖說「謝過。」
當然趙啟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刀柄,這般容易不廝殺一番便出都,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邊楊花鞘背著厲海寧,已經翻牆而去。
趙啟騖一邊後退,二皇子說「崔大人,可真是清風一片。」
趙啟騖翻身出牆。
三人打馬,往益州跑。
***
厲大人被顛了一路,到了益州都快沒了半條命。
益州向執安院內,各路大夫軍醫輪番救治,海景琛緊張不已。
楊叔抱著刀問「海先生,厲大人於你有恩?」
海景琛說「我先生陸閣老說過,厲大人是好官。」
向執安都還沒來得及去看趙啟騖,便趕來了。「景琛,厲大人如何?」
海景琛說「被二皇子餵了藥,怕是需每半月等二皇子的解藥,二皇子若沒了,厲大人…」
「主子,厲大人醒了!」
一眾人擁進去看望。向執安問「厲大人,可有哪裡不適?」
厲海寧看看周圍未說話。
楊叔遣散眾人,為向執安與海景琛搬了椅子坐在厲海寧榻邊。
「海……唉!這是如何的冤孽啊,怎麼把你造成這樣!」厲海寧還未說自己,盯著海景琛就氣的直咳嗽。
海景琛說「厲大人莫動氣,景琛無妨!倒是厲大人現下可有什麼不適?」
厲海寧看著向執安說「自上次回去之後,我整理了各家帳簿,蹊蹺太多。先是工部批走用於水患的銀子都是些爛糟的工程根本花銷不去那麼多銀子,其次是神機營這幾年用於剿匪與建立城壕的銀子來往也繁雜。那十二監更是不必多言,光一個都知監一個月便要吃掉二十萬兩白銀,二十萬一個月,養三萬兵都夠了!」
厲海寧說著便氣喘起來,說「前戶部侍郎孫蔡司的帳目更與當時卸任之時對不上,執安,我後才明白你當時與我說的那句話。我見過你的帳本,也仔細核算過。執安,你是真心的。」
向執安坐著筆直,問「厲家兒郎,是否是我父親的好友?」
厲海寧嘆了口氣說。「我兒已死。」
向執安與海景琛都嚇了一跳,說「這朝廷命官之子,怎可說殺就殺?」
厲海寧說「你父親事發之後,回郃都途中摔馬墜崖。」
向執安說「向府事發三日前,果真是令郎與父親通氣。當時您來棉州,我就不該讓您再回郃都。」
厲海寧說「傻孩子,我若不回郃都,戶部侍郎他人來坐,你還能像今日這般嗎?」
向執安嘆了口氣說「是。厲大人這番幫襯,向執安沒齒難忘。」
海景琛坐著侷促,說「厲大人,來了益州再無須擔心,好生養著。」
厲海寧有些累了,說「明日再與你們商議。」頓了頓說「執安,你長姐還活著,目前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