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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蒔州倒是唾手可得,但是郃都的龍虎鬥還沒個結果,我們進了都也滿地荊棘。想著還要對付這些老東西,都跟乾癟核桃似的,繞三圈兒也摸不著核。」

    「龍虎躲著不願意斗,那咱就讓他們斗上一斗。」海景琛笑盈盈的看著向執安。

    向執安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說「張百齡的罪狀,該呈出來了吧?」

    楊叔抱著胸說「這張百齡還真的個硬茬,在上樑遭了那麼些罪,皮都被扒了三層,還是沒一句實話。一會兒說他與上樑郡主勾連,一會兒說與主子合謀。反正所有人他都說了一遍,沒一句靠譜的。」

    向執安用食指敲著自己的顳顬說「哦?與我合謀了?那我可得去瞧瞧。」

    海景琛站起來與楊叔一同出門,回頭說「早去早回。」

    向執安騎著自己的白露,深夜便到了上樑。向執安偷偷潛進大帳,即刻就有人去報了趙思濟。

    來人報,「向執安潛進了軍營。」

    司崽說「舅舅來啦!」

    趙思濟說「哦?一個人?」

    來人說「就一個人。」

    趙思濟說「司崽呀,有刺客來咯。」  

    趙思濟教司崽拉弓,邁著步子,眯著眼說「那就讓這刺客,去刺咱們的世子吧。」

    邊楊看著了向執安,手肘撞了撞花鞘,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

    花鞘抱著刀說「用通報世子嗎?」

    邊楊翻了個白眼說「顯著你了。」

    花鞘說「那當沒看著吧。」

    邊楊說「嗯,反正我沒看著。」

    向執安與兩位睜眼瞎微笑示意,便鑽進了趙啟騖的帳里,趙啟騖昨天去索倫營跑了了兩圈,這會兒都已經睡下了。

    榻邊的桌上還是那些做瓔珞的玩意,趙啟騖手上捏著軍營的冊子,向執安脫了鞋襪,鑽進了趙啟騖的被窩,雖然已經很輕手輕腳,但是趙啟騖還是翻了個身。

    向執安從趙啟騖的腳邊鑽了進去,擁住了他的後背。鬧人的青毛羽片在向執安的臉上晃悠,向執安撥弄著這髮帶,輕輕的解開,用榻邊的小工具取了自己一縷發,坐在床邊編了進去。

    趙啟騖給自己編的倒是極好,但是向執安編的不太成,編幾下就成了死結,像條扭曲的蟲子,又取一縷發,又開始編進這藍色白色的棉麻線里,金線極細,根數又多,編了一會兒又成了一條扭曲的黑蟲子,向執安又沒耐心了。已經是第四回取了,再不成就算了。  

    這會兒的趙啟騖睡得沉,悶悶的發出聲兒。

    向執安搔了搔他的下頜,趙啟騖還有些不高興起來了,皺著眉頭似是不樂意,過了一會兒,眉間的些許莽撞都散了。

    向執安又拾起那髮帶,半靠著編起來,仔細翻看了自己的髮帶,幾根手指不打架了,編起來快了許多。魚肚白還沒出來的時候,向執安又給輕輕的系在了趙啟騖的髮髻上。

    仔細看了看,趙啟騖今日沒扎那三股騷氣的小辮兒,果真是只有見自己才會,不由得笑意滿臉。

    向執安揉了揉趙啟騖的臉,便睡下了。

    向執安睡得安逸,一夜無夢。

    再醒來就看到了趙啟騖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臉,趴在榻上看著自己,還用青羽片搔自己的鼻樑,鼻樑上的傷早就好盡了,現下也看不出來了。向執安揉著眼,半睜了一眼呢喃著什麼就靠在趙啟騖手臂上,外面的天已是大亮。

    第81章 狗鏈

    「昨日來看看我們世子有沒有夜夜笙歌,來抓一抓騖郎有沒有金屋藏嬌,可惜了了,什麼也沒抓到。」向執安的指尖戳戳趙啟騖的臉頰,卻一把被趙啟騖按在臉上揉,說「定然是藏了,世子掐指一算,悍妻要來,忙不迭給人送走了。」趙啟騖的鬍渣在向執安的手背上磨。  

    「哦?世子果真是惜花之人,兩頭忙碌,真是辛苦了。」向執安說著手又不是很老實,往趙啟騖的要害處試探,啞聲說「這番辛苦,竟還有餘力,不愧是綺紈之歲,年富力強。」

    趙啟騖按住了向執安的手說「想想,我勸你莫引火燒身,這地兒,不碰為妙。一會兒世子本性暴出,你又得說世子欺負了你。」捉住了向執安的手腕,扣在向執安的身後,又把胸膛往上一貼,說「想想啊,世子今日不欺負你,來吧,來欺負世子。」

    外面來往的軍士經過,都等這趙啟騖起來操練。「前鋒營校場集合!」有粗獷的男音在外頭響起,趙啟騖說「想想,沒法子了,昨日說了今日要對抗操練,晚些你還能在這嗎?」

    向執安也起來了,說「我過來看看張百齡,你上午操練完了晌午得空了陪我過去一趟,不急,我等著你。」

    趙啟騖還癱在榻上,向執安把他拉起來,他就歪歪扭扭的倚在向執安身上,趙啟騖說「我起不來,我想做混子。」向執安笑他「淨愛胡謅。」就下來幫他穿靴,說「洗漱一番,我給你帶冠。」

    趙啟騖扭捏了半天,終於出去洗漱完,向執安抱著外袍,拖著長槍等著他。

    「啟騖,這槍你怎麼如此不愛惜,叫什麼?」向執安想起很多次,趙啟騖都像扔破爛一樣扔這把槍,常常找不到,真找不到了他還要發脾氣。

    「錯金,錯金刀。」趙啟騖漱著口,咕嚕咕嚕的說。「錯金,是個好名兒,那你為何也不珍惜他?」向執安發出疑問。

    「我十六歲的時候,我爹賞了我這把槍,但是我打的第一仗,就是扛著他去打的,結果被人打壞了,打成個龜孫,這槍當時也被當時的舍力的馬踏歪了,我爹卻跟我說,不許我換槍,又生生給他掰直了,就這麼讓我用。」趙啟騖的的發前帶著水,滿臉的露珠,太陽下瞳孔的顏色深棕,與校場上的都頭打了個招呼,示意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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