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這叫不露富
杜清檀拿起一塊巾帕,示意獨孤不求過來。
獨孤不求立刻靠過去,把頭塞到她懷裡:「好累,好後怕。」
杜清檀一言不發,也不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默默地垂著眸子給他擦頭髮。
擦完一塊巾帕又換一塊,擦到半干,懷裡的男人伸出手來,用力抽走她手中的巾帕,再隨手往外一扔,起身撲倒。
杜清檀仰面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獨孤不求。
獨孤不求眸色漸深,忽爾一笑,笑聲低沉。
杜清檀沒笑,也沒出聲,直接將他的衣帶給解了。
燭火跳躍,月色與人影交相輝映,香霧繚繞,情意綿綿。
良久,獨孤不求饜足地躺在床上,勾著唇角低笑,笑著笑著,突然高興地抱住杜清檀打了個滾。
杜清檀累了一天,原本昏昏欲睡,被他這麼一弄驚醒過來,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做什麼呢?傻了吧唧的。」
「高興的啊。」獨孤不求笑著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是看你不行了,不然還想……」
杜清檀驚恐地裹緊被子,火速逃開。
獨孤不求得意中又有些許不滿:「看把你嚇得,你的夫君還行吧?」
杜清檀實事求是地點頭:「不錯,不錯。」
就是,精力太過旺盛了些。
大概,這就是,武八娘說的好用?
想著,她沒忍住笑了起來。
獨孤不求被她笑得有些發虛,主要是對有些事經驗不足,沒什麼數,不免狐疑追問:「伱笑什麼?」
杜清檀低咳一聲,說了武八娘對吳鳴的評論:「……說是不知道萍娘看上他什麼了,很可能不好用。」
獨孤不求氣得,指著她道:「你們這些女人……你聽好了,不許你和武八娘說這些!要是讓我知道你和她討論我啥啥的,給我等著瞧!」
杜清檀微笑:「不許我和她說,你很好用嗎?」
「……」獨孤不求默了片刻,突地笑了,略帶驕傲地道:「那也不許說,這叫不露富!萬一被人覬覦,那就不好了!」
「有道理。睡吧,睡吧。」杜清檀用被子把自己裹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獨孤不求死皮賴臉地擠進去,低聲抱怨:「你不關心我。」
「???」杜清檀皺起眉頭,「又是怎麼了?」
還有完沒完?
獨孤不求幽幽地道:「我才經歷了被綁架、失蹤、被謀殺、死裡逃生,結果吧,回來之後,你什麼都沒問,真真鐵石心腸。」
杜清檀輕嘆一聲:「那你說吧。怎麼回事?誰幹的啊。」
獨孤不求卻又不說,反倒追著她問:「你怎麼不問我?」
杜清檀振振有詞:「你這不是完好無損麼?我是打算明天再問。新婚之夜,一輩子只有一次,我不想被敗壞興致。
你一個人難受就夠了,再搭上我不划算。不過,我不問,你就不說啦?你怎麼不說?」
「我故意的,看你是不是真的掛念我!」獨孤不求裝著不講理,內心頗得意。
他才不讓左暉那個王八羔子得逞呢,居然妄想在他的新婚之夜插一腳,破壞他洞房!
休想啊,他就是不讓杜清檀知道,不讓杜清檀記住那個倒霉蟲。
杜清檀看了他一眼,推他:「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就不說,看你以後還記不記得關心我了。」獨孤不求在她唇上香了一口,心滿意足地抱著人閉上眼睛。
一夜無話,次日清早起來,二人照舊盛裝,按著規矩拜見翁姑,又去拜祭家廟先祖,認親。
獨孤族人原本對昨夜之事頗有疑慮,但見新婚夫婦完好無損地出現,且一家子都樂和著,也就放下了。
又因為有了昨天夜裡的超前社交,女眷們和杜清檀多數都有了交際,整個場面就顯得,很是和樂融融。
柳氏和洪氏看著,不免心生感慨。
獨孤不求很得意,卻也還記得生怕長嫂尷尬有想法,便小聲道:「多虧兄長和嫂嫂昨日應對得當,不然這會兒只怕麻煩了。」
獨孤不忮沒什麼表情,洪氏卻很開心:「一家人嘛,應該的。」
柳氏左邊拉著長媳,右邊拉著小兒媳,將兩隻手拉了放在一起,慈愛地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微微哽咽。
「看著你們這樣好,叫我立時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杜清檀微笑:「死什麼呀,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一雙胖胖的小手緊緊抱住她的大腿,胖梅梅仰著頭,眨巴著亮閃閃的圓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
「小嬸嬸,梅梅想吃烤肉串,還想吃冰酥酪……」
杜清檀俯身將她抱起:「都有,都有,想吃什麼吃什麼。」
林嫂子在一旁瞧見了,笑著湊趣:「梅梅多挨挨你小嬸嬸,叫她三年抱倆!」
梅梅不懂:「什麼叫三年抱倆?是好吃的嗎?」
「不好吃!」獨孤不忮黑著臉,冷冰冰地瞅著林嫂子,張口就要射箭傷人。
獨孤不求往前一步,將他阻擋在身後,笑眯眯地和林嫂子說道:「多謝嫂子吉言!果真如此,一定謝你!不過小孩子不懂事,萬一往外亂說,就要被笑話啦。」
林嫂子訕訕:「我是沒想這麼多,以後不當著孩子說這個了。」
獨孤不求微微點頭,綻放出一個可以傾倒眾生的燦爛笑容:「我們五娘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要煩勞嫂子多多關照她。」
林嫂子被迷得暈叨叨的:「好說,好說,一定,一定!」
她男人獨孤林走過來:「說什麼呢?」
獨孤不求立刻收起笑容,擺出一張和獨孤不忮差不多的棺材臉,一本正經地道:「在拜託嫂子關照內人。」
獨孤林拍拍他的肩頭:「那不是應該的麼?從前的事就都過去了,好好過日子。看著你們有出息,我們也是高興的。」
杜清檀看著這人瞬間兩幅面孔,不由微微鄙視,他倒是很懂得利用美貌辦事兒。
獨孤不求發現她在看自己,不免在那得意洋洋地笑。
正笑著,就聽一條粗嘎的男聲道:「六郎,你倒是升官了,可有想過把你父親的遺骸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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