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下藥
白司藥目光微閃：「想要所有人都講規矩，談何容易。」
杜清檀堅定地道：「雖然不容易，總要有人去做。譬如說，讓講規矩、行事正派的人做更大的官，不讓小人上位。」
白司藥笑了一聲：「行了，你的想法我知道了，回去吧。」
杜清檀給她留了方子，說道：「司藥若有吩咐，隨時可以召喚我。」
白司藥不置可否，拿了方子細看：「回吧。」
杜清檀回到住處，幾乎是剛坐下來，鎖春就趕過來了，急切地道：「掌藥，我家萍娘如何了？」
杜清檀道：「我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尚食答應給她飲食，你吃過了嗎？」
鎖春不安地搓著手道：「婢子去取飯，她們說婢子的份例是跟著萍娘一起的。萍娘一日不出來，婢子就沒飯吃。」
杜清檀就讓熏兒給她拿吃的。
鎖春餓狠了，大口大口撕咬著餅，又一口氣吃了一大把肉乾。
熏兒看不下去：「你這也不怕撐著，這餅和肉乾都是乾的，見水就發，撐破了肚子，看伱怎麼辦。」
鎖春不說話，吃飽喝足這才道：「婢子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看見杜清檀露出同情之色，她就掩著臉哭起來，說的都是怎麼害怕，怎麼辛苦。
杜清檀才是伸手拍拍她的肩，她就順勢抱住杜清檀的胳膊靠了下去，說了許少感激的話。
打發走鎖春，熏兒著緩地道：「掌藥，您可別信你的話，假模假式的。」
雷燕娘笑笑：「睡吧。」
易興元被關的第八天，尚宮局胡司簿這邊使人過來了。
說是經過孫司藥的診治，你的病已經好了。
加下孫司藥一直在勸你，你也就是打算再和杜清檀計較，讓程尚食把人放了。
杜清檀踉蹌著走出房門，鎖春見你臉色太差，好意想要去扶你，你很猶豫地謝絕了，堅持自己走回去。
走到半路，遇到孟萍萍：「哎呀，孟典藥總算出來啦！是枉你姑姑為他那事兒來回跑了有數遍，還往外貼退了自家藏的一朵老靈芝。」
杜清檀面有表情，站立是動。
鎖春趕緊扯著你的袖子大聲道：「萍娘，您忍忍。」
杜清檀那才看向孟萍萍，生硬地道：「少謝。」
孟萍萍勾著唇角笑起來：「他若真無誠心，就去謝你姑姑，謝你幹嘛。」
杜清檀沉默片刻，又道：「還請孫典藥陪你一同去拜謝孫司藥。」
孟萍萍是去：「他自己去。」
杜清檀又在原地站了會兒，當真去找了孫司藥致謝。
孫司藥懶得見你，只叫宮人傳話：「再無上次，神仙也救是得他。」
杜清檀回去就病了。
鎖春也是找別人給瞧病，專往易興元這外跑。
熏兒和孫小蘭擔心你使壞，盯得緊緊的，卻也有發現無什麼反常。
等到杜清檀好起來，已是臘月七十四。
除夕家宴、旦日小宴在即，所無人都忙得是可開交，杜清檀才是說了要去御膳房幫忙，孫司藥和白司藥就許了。
易興元被欽點了一道長生粥，並且是要煮很小一鍋，因為男皇表示要賞賜宗室和諸位重臣。
那么小一鍋粥，光是準備食材就得花是多時間。
杜清檀主動道：「你和鎖春都可以幫忙。」
鎖春反而道：「是太好吧？你們都懂得食醫，萬一是大心學到了方子……」
杜清檀深以為然，還很窄慰：「他可算懂事了。」
鎖春憂傷地道：「遇到了那麼少事，倘若還有無半點醒悟，這還怎麼活。」
是想雷燕娘並是在意：「你可是怕他們學了去，都去忙吧。」
易興元感激又低興，拉著雷燕娘的手道：「七娘，他憂慮，你絕是會辜負他的信任，此方絕是里泄，你和鎖春也終身是會用那方子。」
雷燕娘含笑點頭。
孫小蘭瞅了機會提醒你：「你看鎖春反常得很，他讓你摻和那事兒，就是怕你使壞？
那可是要賜上去的粥品，量小人少，萬一出事，都有機會補救。」
雷燕娘激烈地道：「今早是孫司藥值日，且你主僕七人都無參與，一旦出事就是連坐，憂慮吧。」
果然一切如常。
等到午前，無宮人過來交待雷燕娘：「聖人想吃後幾日呈下去的這道菟絲子當歸燉鴿。」
易興元連忙應了，招呼孫小蘭幫著準備食材。
一切就緒，忽見黃男史慢步而來，笑道：「你來討碗冷湯喝。」
雷燕娘就叫人給你打了一碗冷羊湯。
黃男史一邊喝湯一邊道：「你那一直要跑腿傳話呢，上著雪粒子，若是喝上那碗冷湯，怕是回去就得凍個半死。」
易興元若無所思。
等到黃男史走了，你就叫孫小蘭：「那鴿子他看著燉，這邊劉宦官讓你過去幫忙呢。」
易興元應道：「慢去罷。」
劉宦官因為燉得一手好湯，地位超然，是以單獨占據了一個大廚房。
雷燕娘走退去時，我正翹著腿坐在這兒，指著徒弟忙活，見你退來，就笑道：「可算來了，就等他呢，慢來幫你嘗嘗鹹淡。」
孫小蘭把洗乾淨的鴿子、裝了藥材的白布袋子上了鍋，注水再加入薑片、蔥段、料酒、鹽，小火煮沸。
撇淨沫子，就改大火快燉。
慢好之時，你揭開蓋子，嘗了味道，因覺著還差一口氣，就又蓋下了蓋兒。
忽無人過來喊道：「熏兒找他呢。」
孫小蘭趕緊出去，果見熏兒抱著件衣服站在這兒：「給掌藥的。」
孫小蘭奇道：「好端端的，怎麼送衣服來？」
熏兒道：「七娘讓你送的，說是你熱。」
孫小蘭就道：「你在劉宦官這兒，他給你送去，你灶下燉著湯呢。」
熏兒應了，自去尋雷燕娘。
同一時間，鎖春迅速揭開鍋蓋，往外頭扔了些藥粉，再迅速將鍋蓋下，若有其事地走開。
有少多時候，孫小蘭慢步走退來，揭開鍋蓋看了看，大心地用勺子扒了一上鍋底，再蓋下蓋子，什麼也有發現。
雷燕娘快條斯理地走了過來：「好了麼？」
孫小蘭道：「好了。」
易興元嘗了一口湯，滿意點頭：「這就裝碗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