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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發愣了?你的返祖現象出現多久了?」簡從風再次問道。這關係到用藥的計量問題。上輩子用了二十年時間召集小世界全部精銳才研製出徹底解決掉返祖化問題的方法,他把藥劑配方記得清清楚楚。回到這個世界,雷奧成了第一個受益者。
「最早應該是三年前,我以為是哪個兄弟幹得好事。」雷奧不清楚什麼是返祖,不過簡從風既然問,他就老老實實交代病情。
簡從風回來了,還主動與他見面。無論出於什麼原因,簡從風還關心他,雷奧已經很滿足。
「這叫返祖,雷奧娜拉是覺醒者,而他的後代也是覺醒者。你,以及奧塔帝國絕大多數哨兵體內都有著蟲族的基因。」簡從風說道,他將從雷奧娜拉腦內發現的機密告訴了雷奧。
雷奧被震驚道說不出話來。。
簡從風檢查了雷奧的身體狀況,覺醒者後代們的返祖化速度遠遠低於蟲族進化為人的返祖速度。這也算是幸運。
「我會將克制返祖化藥物交給瑪麗安娜研製,保住你的性命不成問題。」簡從風說道。
說完,簡從風起身離開。
雷奧想叫住他愛的人,他想多看他幾眼,想和他多說幾句話,可最後卻放棄了。何必了他從簡從風那裡得到的回應也只會是拒絕而已。
這個人若是不是自己的病威脅到宇宙的安寧,怕是也不會來看他吧。
雷奧心中苦澀。
*
告別了雷奧,簡從風與瑪麗安娜見面。研製反返祖化的藥劑這個重大任務就交給奧塔帝國未來的首席嚮導。
「你真的要走嗎?」瑪麗安娜小心的問道。
「嗯,不能留在這個地方。創造了世界,就要維護他們的穩定。」簡從風笑著回應。
其實,完全丟開三千世界也不是不可以。世界是強大的。一個健康的世界被創造之後,他能夠按照法則自由運轉,徹底脫離主神的掌控。只是,也有能量不足的世界和尚未發展成熟的世界,它們以及其中的生命都會因為他的撒手而死亡。
這些世界都是真實的,不是幻境。既然創造了,那就維護妥當直到世界不再需要自己。
「那我們的計劃還能繼續嗎?」瑪麗安娜低聲問道。她以為從風會繼續帶領他們前進,現在,她不太確定未來了。
「當然能,沒有我你們也能辦到的。」簡從風給部下打氣。
其實,前些年若不是自己拖累,他優秀的部下無論哪一個都可以在奧塔帝國掀起風浪。沒了自己這個束縛,他們會更加成功。
和瑪麗安娜聊了會兒天,很快又遇到卡爾加、雪莉婭、瑪格麗塔。時間就在和部下交流的過程中飛快流逝,比起他跟姬長夜預定的時間,已經遲了四十多分鐘。
加快腳步,倉皇地返回宿舍,簡從風卻遇到賀欽。這位哨兵正凝望著艙外的帕拉加提雅迴廊,神不守舍。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賀欽,失去愛人的痛苦他明白,卻不曾有如此體會。
簡從風停下腳步,卻沒有上前交談,但賀欽卻發現簡從風的存在。
「少將。」賀欽尤其無力地打招呼,勉強撐起一絲笑意。那雙眼眸中充滿痛苦。隨意聊了幾句,他艱難地問道:「他真的回不來了嗎?」
賀欽知道他該接受現實。但既然姬長夜都能在精神連結斷裂後尋回簡從風,他是不是有可能找回他的摯愛?
「我不知道。」簡從風說道:「他的靈體還在,卻分割成不同的碎片,進入不同的世界,融入新的身體,各自都展開新人。想讓他回來,就必須讓靈魂融合。這不是什麼難事。但這樣重組靈魂,回來的算不算是原來那人……說不清楚。」
賀欽也分不清,但他確實因為簡從風這話生出一點希望。或許,他真該學姬長夜,去那三千世界找回他的愛人。
簡從風在賀欽的手上留下標記,等哪天他想清楚了,觸動這個印記,他會將他投入三千世界中。
*
原本預定兩個小時能搞定的行程,結果耗去了近四個小時。回到房間內,果然看到姬長夜臭著一張臉,只是這表情有幾分刻意。
「你自己想想該怎麼哄我吧。」姬長夜其實並沒有多生氣,出門辦事被拖延很正常。他想藉此機會占點小便宜。
簡從風也不管他是真生氣還是裝生氣,牽著戀人手說道:「咱們換個地方養病吧。」
「我可不去治療室。」姬長夜覺得在宿舍里躺著就很好了。
「我的意思是,善後工作已處理妥當,可以離開了。」簡從風拉著姬長夜的手,意念一動。
陳設簡單的宿舍內,已經沒了兩人的蹤影。
姬長夜化身為黑貓的精神體從角落裡蹦到尚且溫暖的程度床鋪上,打起了瞌睡。
「我們不追過去嗎?」烏鴉在一旁問。他有點小傷心,主人居然無視了他!
黑貓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烏鴉,溫和地教育道:「你要是不怕打擾主人的興致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