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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一聲令下,他僱傭的醫生準備好東西立刻趕來。不過醫生和沈星河通過電話在爭論,沈星河急著動手術,而他的醫生則堅持最快也必須等到明天。
簡從風看著沈星河陷入沉思。
他展開精神圖景,仔細檢查沈星河體內的大蟲。按理說長達五年時間,蟲已經長了那麼大的個頭。糟糕吸乾這個沒什麼營養的身體更換宿體以求進化才對,這落大個沈家也早該被蟲族取代。可沈星河還活著,沈家其他人卻很健康,他體內那隻蟲倒像是冬眠了一般,在沈星河體內沉睡。
蟲族並非懂的手下留情的生物,他們只任憑本能驅使地去吞噬、去繁殖。這次寄生在沈星河體內的蟲,明顯被什麼給制止了本能。能辦到這件事,沈家肯定有高等級的蟲出現。
「沈先生你不用急,有我在你的病情不會惡化。一切聽你醫生的安排。」簡從風安撫著稍顯暴躁的沈星河,他有說道:「現在,我想會一會你的夫人。」
比起這個老色鬼,那位深居簡出、死而復生的沈夫人才是關鍵。
提到沈夫人,沈星河突然發抖,想到他夫人他就變得畏畏縮縮。以往,他真相信自家夫人是死後復活的時候,就嫌棄老太婆死過一次不吉利,五年都沒去看她一眼,只圈在一隅養著。現在,知道對方不是人,而是可怕的外星異蟲,更是不敢去見。
「簡小弟,我看算了吧。別去打擾她清靜。」沈星河提議,他的話音中都帶著畏懼。
家裡出現這麼可怕的生物,沈星河自然是想要徹底解決掉的,可簡從風還沒給他清除蟲毒,他不能讓他出現任何意外。
「放心吧,只是見個面而已。」簡從風停頓半響後,強調:「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別瞎插手。」
他倒是想看看一個壓制了本能的蟲族到底有何目的。
*
沈星河一勸再勸,簡從風堅持與沈夫人會面。擔心簡從風被可怕的外星生物傷害,沒膽子親自去見人的沈星河派了兩個身強體健全副武裝的Alpha給他當保鏢。
簡從風推拒不能,只能讓他們跟在身後。他看著沈星河正嚴肅地說著跟Alpha說話,似乎交代了什麼重要的任務。這群人不僅僅是保護他的,還有這其他的目的。
一名面無表情的老婦人幫忙領路,他們三人跟著她闖過七彎八拐的迴廊,進入本家宅院最幽靜的角落。
遠遠就能聽歡笑的聲音,藍欣的聲音銀鈴般悅耳,她正與和人聊天聊得很開心。另外一個女性聲音很溫柔、很慈祥。兩人聊天的時候正在心頭,相處自然而和諧。簡從風遙遙地看著,倒像一對慈祥的母女談心畫面。藍欣的笑容倒有幾分真心。
可惜,蟲族那股子難聞的氣息藏不住,她說話的聲音裡帶著的蟲族低鳴聲非常明顯,精神圖景中,除了那一張皮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屬於人的。沈夫人是一隻完整的蟲,也是她壓制了沈星河體內的蟲,和其餘的蟲卵。他和這隻蟲對視的那瞬間,對方恐慌的表情和真實的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
簡從風能感受到對方的精神力波動,不是什麼強力的對手,甚至可以說弱小到沒有存在感。僅僅是他的出現,他神皇境界的精神力就讓他徹底無法動彈。
「老夫人,你怎麼了?」藍欣見老夫人面色慘白神情慌張,擔憂地問道。
「沒,沒事。」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滿滿的焦慮和恐慌,握住藍欣的手不自覺的死死抓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藍欣倒吸一口冷氣卻沒喊痛,反倒以一個勁兒安慰。她此刻也發現簡從風的身影。她還發現,老夫人似乎特別懼怕簡從風。
和藹可親的老夫人隨著簡從風的靠近,慘白的臉色開始發黑。原本抓緊藍欣的手再也沒有力氣,整個人從座椅上癱軟下來。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簡從風在距離十米的位置停下腳步。對方不過只是普普通通的工蟲,力量不高。就這個距離他都快要威壓嚇到死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老夫人驚恐失措,想要辯解卻不知道從何談起,只能連連求饒:「不要殺我!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我也有控制住這個房間內所有蟲卵不讓他們生長!」
「夫人,你別怕!」藍欣搞不懂怎麼回事,她看向簡從風問道:「從風,這是怎麼了?」
儘管她的手腕都快被掐斷了一般,但她還是護著沈老夫人。哪怕心裡隱隱約約知道真相,卻依舊不敢相信。
「搞錯了吧!我和夫人結實多年,她只是個和藹可親、不問世事的老太太。」藍欣很難得地情緒外露,掮客利字當先,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朋友。
「阿欣……」沈老夫人皮下這個蟲快要繃不住,徹底混亂。
「鎮定!」簡從風用精神力穩固這隻快要崩潰的工蟲,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時候覺醒意識的?」
工蟲為自己辯護:「我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已經死了……我只是想活下去……醒過來就有發現自己不同了……」
他記得蟲族的使命,卻厭惡那種無止境吞噬他人甚至吞噬同類的生活。他有了意識,有了身體,可以換種活法,這對他的吸引力比聽蟲皇的話要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