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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彎起眼睛:「是我央求你幫我做這個,我怎麼會介意。」他抬起雙臂,「幫我把外袍脫了吧。」
游蕭湊過去,輕手輕腳地幫他脫衣服。
苗笙藉機靠近他,鼻尖對著他的脖頸,使勁兒吸了口氣,又輕輕呼出來,發出了舒適的聲音:「嗯……」
「怎麼?」游蕭被他呼出的溫熱氣息灼了一下,無奈地閉了閉眼。
苗笙偏過頭,鼻尖有意無意地划過他的下頜,壓低聲音問:「阿寶,你用的什麼薰香,真好聞。」
「梅花香。」游蕭有點受夠他今天的不正常,故意道,「公子喜歡嗎?」
苗笙哽了哽,心道呵呵,臉上的笑意更甚:「當我沒見過世面呢?這哪裡是梅花香,連花香都不是。莫非是寶的體香?」
嘔,我這付出也太大了。
游蕭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什麼寶?連阿都不阿了嗎?!還什麼體香?!
苗笙又道:「我最討厭梅花香,不至於連這都聞不出來,你是不是被賣薰香的給騙了?」
因著厭倦白色,昨日在成衣鋪他還買了幾件黑色中袍,現在一身黑更襯得他一張小臉瑩白如玉,在燭光下微微泛著光,看上去人比花嬌,這微微蹙眉的模樣更惹人憐愛。
「小的記下了,以後絕不會用梅花香。」游蕭扶著他躺下,然後將手放在他的小腹處,「公子,小的要開始了。」
苗笙「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片刻後,便感覺一股暖流從丹田處注入,在自己小腹經脈中遊走,很快將整個腹部都暖熱了起來。
下午腹痛時他顧不上好好感受,現在集中精力,越發覺得這內力的力度和暖意都是那麼熟悉,分明跟游蕭之前給自己治療時如出一轍。
難怪這「姜阿寶」最初撒謊自己是農夫,恐怕是擔心自己會功夫的事暴露出來,被我察覺。
但他到底是沒掩飾住,是以昨夜舞刀才舞得那麼怪異,最後在我逼問下才勉強承認自己會武功。
若不是今日我腹痛,恐怕他還要裝著不會內功吧!
游蕭一邊往苗笙的丹田處注入內力,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
回想方才種種,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好像是從離開房間去商鋪轉悠的時候,這人才開始不對勁,最鮮明的便是在樂器鋪里憤怒地彈奏了一曲《廣陵散》,然後在飯館包廂中開始撒嬌,回來又有意無意地撩人。
到底出了什麼岔子,是自己沒注意到的?
他一時想不明白,但心裡隱隱也有火,氣惱苗笙撩「姜阿寶」。
兩人相識不過三日,這人必不可能是喜歡對方——姜阿寶哪裡好?長得也很普通。
我耐心照顧笙兒兩個月有餘,相貌又如此英俊,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該喜歡姜阿寶!
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游蕭決定小小還擊,以示警戒。
他稍稍加強了內力輸出,暖流在苗笙下腹處關元、中極、曲骨、橫骨四個穴位處逡巡,熱度再往下走,便會令某處發生一些清晨才會出現的變化。
效果十分立竿見影,苗笙很快察覺了不對勁。
怎會這樣?!
想起之前就是用內力調理的時候跟游蕭意亂情迷的,這種錯誤決不能再犯第二次,他立刻抓住對方手腕,急切道:「好了,到此為止。」
褻褲薄得很,若是被他看出端倪,自己可要丟人了。
望著苗笙臉上泛起的潮紅,游蕭心中很滿意,但還要明知故問:「公子可覺得哪裡不妥?」
「沒、沒有。」苗笙臉燙得厲害,趕緊拉過薄被蓋住腰腹,「我雖體寒,但也經不住如此大的熱氣,之後你還是稍稍控制一下內力。」
游蕭佯裝詫異:「哦,不然會如何?小的不懂醫理,還以為越暖越好。」
苗笙氣得磨了磨後槽牙,心道你再裝!你這是故意欺負我!
可惜他不便言明,只好說:「我也不知道。」
「哦……是不是熱度太盛,下半身會……」游蕭意味深長地往那處投去了目光。
苗笙立刻曲起腿,用膝蓋將被子撐起,否認道:「自然不是,我是怕體寒轉為上火,那就不好了。」
「小的雖不懂醫理,但公子也別亂說。」游蕭忍住笑,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身體怎麼會突然從寒濕轉為上火,我看公子方才有反應,是因為胡思亂想導致的。若是能保持清心寡欲,定然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
苗笙:「……」
故意點我是吧?!
我偏不清心寡欲,偏要放浪形骸,你管我?!
「時間不早了,公子還是快些休息,或許養足精神,明日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游蕭站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他還沒邁出一步,手就被人拽住了,低頭便對上了苗笙央求的眼神。
「阿寶,我睡不著,你陪我好不好?」
那雙桃花眼瀲灩生輝,含著哀求,看得游蕭心跳突地加快。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可想到這人又是對「姜阿寶」撒嬌,他又有些不爽。
「有人在旁邊,豈不是更會影響公子入睡?」游蕭無奈道。
苗笙笑得眼睛彎彎:「不會呀,你幫我念話本,我聽著聽著就能睡著了。」
「話本?」游蕭隱隱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刻便見對方從枕頭底下掏出兩本,神秘兮兮地遞到了他手上:「你自己選,喜歡哪本念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