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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 騎兵連忙策馬閃避,那兩名下馬的騎兵本已抓住雙澄肩膀,見勢不妙亦伏地不起。雙澄趁勢翻身彈起,潘文祁緊攥鐵索不放,揮刀砍向雙澄。她卻借力翻躍,拖著潘 文祁往前跌去。豈料潘文祁即便摔下馬背亦不減兇狠,手中長刀如電,在箭雨間連連進攻,不給雙澄一點逃脫的機會。
雙澄橫劍相擋,但對方勢大力沉,她在衝出別苑時本已負傷,此時竟覺手臂乏力,不由得往後倒退數步。
後背猛地撞上了粗壯的樹幹,身前潘文祁怒目圓睜。雙澄在絕境中奮力彈踢,潘文祁卻生生挨了她一腳,迅疾出刀砍下。寒光閃現,她本已無路可逃,突然間自茂密的林間飛來一道白芒,穿過雨幕正中潘文祁後肩。
潘文祁嘶喊一聲驟然回頭,但見一名蒙面人自樹梢迅疾落下,已將身前兩名騎兵擊倒在地。
其餘騎兵急忙上前圍捕,那人身手快如閃電,一柄梭子槍剛猛異常,旋舞間風聲如嘯,將撲上來的騎兵紛紛打退。
雙澄一見此景,不禁心中大驚。此時林外黑影幢幢,似乎又有人向著這邊衝來。那人一槍逼退潘文祁,擒住雙澄手腕,道一聲「走」,當即帶著她躍過人群,縱向林深之處。
☆、第55章 靜夜忽驚雲作雨
潘文祁急忙帶人策馬追趕,卻不料自林外又射來陣陣箭雨,將他們生生阻擋在了半途。眾人躲避之後再向前追去,只見深林陰暗,鳥雀驚飛,再也尋不到雙澄與那人的蹤跡。
「沒想到那女賊竟還有那麼多同夥!」潘文祁咬牙咒罵,又令手下人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利箭作為證據。之後便領著手下迴轉皇城,去向太后復命請罪。
這一列人馬離開了此處,潛藏在遠處草叢中的另一群人總算得以喘息。
這些人皆以黑布蒙著臉面,除了手中弓箭之外別無其他武器。其中一人望著遠去的馬隊,朝著身邊低聲道:「都校,潘文祁臨走前撿取了我們的箭鏃,會不會有所察覺?」
那人抹去額前汗水,道:「不會,我們現在用的這些羽箭都不是平素訓練使用之物,潘文祁就算有所懷疑,也沒證據說是我們神衛軍所做。」
手下方才安心,誰也想不到在林外射箭阻截潘文祁的竟正是同為禁軍的神衛步兵。只因騎兵都指揮使潘文祁自恃為太后親族,向來目中無人,得罪了很多禁衛。而神衛軍副指揮使季元昌深得人心,故此他領命後尋來眾下屬,這些親信便都隨之而來。
只 是雖然蒙著臉面,畢竟季元昌與潘文祁時常在大內見面,若是貿然出擊只怕會被識破真身。於是他們本想著放箭逼退騎兵,待等雙澄衝出重圍後再由季元昌暗中將她 救走,誰料半道里殺出另一個蒙面人,數招之內就將雙澄從重圍中帶走。季元昌為了拖住潘文祁等人,再度令手下放箭。可等到潘文祁他們離開,雙澄已如雲煙般消 失不見,連蹤跡都無處可尋。
季元昌皺眉嘆氣,「我再領人去尋,你速速回宮找人傳話給九殿下,就說雙澄已被人帶走,但應該不是太后手下。」
「是。」那人領命而去,季元昌隨即招來其他部下,沿著那樹林方向繼續追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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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灌木叢中,雙澄跟著那人急速穿行。前方有矮丘擋住去路,她撐著短劍奮力攀爬,可才到一半便覺腳上的傷痛漸漸加重,步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快跟上!」那人察覺後回頭望了她一眼,雙澄以短劍撐著地面,喘息道:「師傅,我走不動了。」
蒙面人一把扣住她手腕,「那些人隨時會再度追來,你想停在這裡等死?」
雙澄眼中酸澀,啞聲道:「可是我真的再沒力氣跑……腳踝像是要斷了似的。」
蒙面人長嘆一聲,「我看你真是自食苦果!」說罷,將梭子槍疊起後往腰間一掛,便背著雙澄奮力翻過矮丘,隨即到了一條小路前。
那小路彎曲泥濘,路邊停著一輛破舊的篷車。丁述將雙澄送進車廂,隨即躍上車頭,揚起馬鞭便趨向前方。雙澄躺在車中喘息許久,只覺道路顛簸不堪,震得她越加頭腦昏沉,不由蹙眉問道:「師傅,我們現在去哪裡?」
丁述盯著遠方起伏的樹叢陰影,沉聲道:「這裡一望無際不好藏身,先去找個地方躲避一陣,等天亮了再去鄰縣。」
雙澄一怔,「那我們是要離開汴梁了嗎?」
「你難道還要留下?」丁述的語氣有些冷硬,雙澄撐起身子望著他的背影道:「不是……師傅,端王先前特意趕去蒼岩山找你,你是聽說了我的事才到了這裡?」
丁述冷冷道:「什麼端王?我早就離開了真定,他又怎麼能找得到我?」
雙澄愕然,「那您怎麼會發現我的蹤跡,正好趕到這兒救出了我?」
這一次丁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側過臉瞥了她一眼,「休要再問這問那,等尋到落腳之處我自會告訴你真相。」
他雖然平時也為人嚴肅,但很少會像這樣對待雙澄,她略顯不安地放下帘子,抱著雙膝蜷縮在車廂一角。馬車繼續快速前行,不多時,外面傳來了河水潺潺之聲,丁述將馬車停了下來,掀開帘子喚出雙澄。
眼前一條小河自西往東流淌,河對岸隱隱約約有村莊屋舍,只是夜深人靜,全無燈火。他揚鞭將馬兒狠抽幾下,馬兒拖著篷車奮力奔向東邊,丁述這才帶著雙澄往西邊疾行,繞過很長一段路程才尋得淺水之處過了河,摸黑來到那個小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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