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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安狀似害羞地低下了頭。
徐老夫人就慈愛地看著她笑,只要小輩兒們能過好,她不吝於給他們創造一些相處的機會。安丫頭是個心裡有譜兒的,那位蕭世子也守禮,她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又跟祖母說了一會兒話,徐寧安這才起身離開,回去準備出門。
因為今日出門其實是暗箱操作,不能大張旗鼓,徐寧安只帶了身替換衣物便從後門出去,上了一輛靜靜停在那裡的馬車,往鎮北侯府別莊去了。
兩處莊子離得並不遠,也就不到五里的距離。
徐寧安乘坐的馬車一路進了別莊的內院,始終不曾讓人看到車裡坐了什麼人。
蕭展毅親手將人從車上扶了下來,牽著她的手進了自己的屋子。
幾個月不見,兩個人對彼此都很是想念,一進門,便情不自禁摟抱到了一起,開始急切地撕剝彼此的衣服。
衣物從門口一路落到了床榻,低垂的帷帳內兩人赤裸相對,已經迫不及待地結合到了一起,這才有了說話的心情。
蕭展毅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動著,手描繪著她的眉眼,氣息有些不穩地說:「我想你想得緊……」
徐寧安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我卻道你得了身子便膩了我,不肯露面了呢。」
蕭展毅為之失笑,一下頂到底,讓她嬌喘失控,道:「有些事總要做做樣子,方才不落人口舌。」
她其實心裡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刺刺他。
兩個人用身體的交流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濃烈而持久。
儘管身上已經黏膩不堪,但兩個人就是不想停下來清理一下再繼續,汗濕的長髮交纏在一起,身體完美地嵌合,好似要將彼此融入對方的體內。
良久,蕭展毅抱著她下地進入淨室,淨室內已備好洗漱的熱水,兩個人邊清洗身子邊歡愛,讓淨室內滿是蕩漾的春情。
等他們回到臥房,床褥早已被人重新換過,彷佛之前的放縱靡亂不曾發生過一般。
蕭展毅替她將長發一點點擦乾,看著她全無防備地趴在自己的床上,杏眸似合未合,猶帶雲雨之後的媚態,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笑,愉悅而又滿足。
「笑什麼?」徐寧安被滋潤後的聲音帶著不自知的傭懶惑人。
蕭展毅扔了為她擦發的布巾,伏在她的背上,探手捉住她的一側玉峰輕輕揉捏,滿足地眯眼,「總覺得已經跟你相愛了千萬年,現在只是重逢罷了。」
「呵……」
「你又笑什麼?」他輕咬她的耳垂,危險又曖昧地問。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喜歡的時候心肝寶貝,不喜歡的時候,對方連呼吸都是錯,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不會。」
「你變心我就割了你的禍根,然後再去找十七、八個美少年,天天尋歡作樂給你看。」
「真狠!」他眯眼,將她翻過身又再壓住,「不想下床了吧,敢在我跟前提美少年,還尋歡作樂?」
徐寧安笑著摟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唇。
兩個人直吻到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才分開。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當然不是因為我可以這麼滿足你。」他一邊用力衝刺,一邊說,心思很清明。
徐寧安享受著歡愉,嬌聲笑道:「因為我們是相似的人,而且還有共同的經歷,我不用擔心你會害怕我。」
「怕餵不飽你嗎?」他故意調笑。
徐寧安捶他一拳,眼中卻閃過一抹痛,雖短暫但深刻。
「安兒,我在。」他柔聲對她低語。
徐寧安抱著他的肩背,不讓他看自己的臉,有些沉悶地道:「從生死戰場上下來的人,總會多少有些毛病,在我睡眠時近身者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從來不讓人值夜。」
經歷過戰爭,留下創傷的人,其實已經跟普通人不大一樣。只是有的人明顯,有的人不明顯,有的人克制,有的人放縱罷了。
她便是選擇隨心所欲地過自己的日子,而有的人卻選擇克制壓抑,把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陰鷙冷酷甚至殘忍。
這其實跟那些經歷過生活中某些傷痛而性情大變是一樣的道理,表面的傷口不見了,心上的傷卻仍在,只是有時會被幸福掩蓋,連自己也騙過了,然後就真的幸福了下去。
「不怕,我在他人眼中還是暴戾殘虐的人呢。」他對此嗤之以鼻。
「所以我們還挺配的。」
「嗯,非常般配。」再沒有比他們兩個更契合的了,如同生來便該是屬於彼此的。
瘋狂之後是深深的疲憊,從身到心。
徐寧安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整個人昏昏欲睡。
饜足後的蕭展毅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她的腰背,床帷內兩個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彼此身上充滿了對方的味道,這令他非常愉悅。
雖然要給那個惡毒的女人守孝,但是他可以這樣跟自己的女人暗度陳倉,孝期過後就迎娶她過門,停藥之後便可以期待子嗣的到來。而他有了這三年的獨占緩衝,對兒女的排斥就會降低許多,不會痛恨他們分去安兒對自己的愛。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有問題,太想獨占她,那種占有慾強大到連自己的骨血都會排斥,同樣的,他也明白需要克制自己的占有慾,這樣他們才能長長久久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