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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邀功,只是向她陳述一個事實。
而這件事也讓他十分惱火,常平侯府實在是過於奇葩,因為家人之間的齟齬,甚至不惜乾脆犧牲一個侯府嫡女藉此平息事端。
哼!自從當年陳氏選擇跟他的繼母勾結在一起,就註定無法輕易從他繼母的賊船上跳下去,更何況如今他心悅於這丫頭,更不會讓他們就這麼犧牲她,要了她的命去。
沈琪瑄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這也太瘋狂了吧。」就在這瘋子眼皮底下行事,是生怕惹不怒他嗎?
他就算不喜歡她,臉面總還是要的,沈家人這是啪啪往他臉上打耳光啊,夠有勇氣!
「你以為呢?」他都被常平侯府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
沈琪瑄自語似地呢喃,「我真不是他們撿來的嗎?」
「應該不是。」
沈琪瑄下意識地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手指撓著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
龍錦昱睜開眼,伸手握住她抓著被子的那隻手。
沈琪瑄嚇了一跳,瞪眼看他。
「睡吧。」
她並不想,然而下一刻男人手猛地用力一拉,她便撲倒在男人身上。
龍錦昱一個翻身便成功將她壓制在了身下,帶了幾分無奈地道:「睡覺。」
沈琪瑄動也不敢再動,睜著眼睛看床頂。
聞著少女身上的藥香,龍錦昱睡意漸漸湧上來,慢慢沉入睡眠,而沈琪瑄也在睜眼發呆半晌之後,最終抵不住身體的睏乏緩緩閉上了眼睛。
*
沈琪瑄睜開眼睛的時候,禪房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睡在床上,找不到第二人的痕跡,白皙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她內心不由產生了懷疑——作夢了嗎?
那這個夢未免太過真實了!
而且她有這麼饑渴嗎?竟然夢到被未婚夫這樣那樣……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猛地坐起身,跑到妝檯前一看,脖子上的痕跡證明了一件事——不是夢!
有腳步聲傳來,她一把整理好衣襟,又躺回床上。
床幔被掛起,青葉一臉欣喜地看著她,「姑娘醒了,謝天謝地。」
「我怎麼了嗎?」她試探地問。
青葉神色自如地道:「姑娘昨兒個夜裡發高熱,鬧了大半夜,後來灌了藥才把溫度降了下去,姑娘現在感覺怎麼樣?」
沈琪瑄抿了下唇,沒有表露出絲毫異樣,「有點兒渴。」
「婢子給您倒水。」
看著貼身丫鬟忙碌的身影,沈琪瑄面色平靜。
粉飾太平,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嗎?
呵!還真是大戶人家的正常反應……不對,應該是那傢伙對沈家人說她昨夜沒有醒來過,所以沈家才會這麼做。
房門被推開,青竹捧著水盆進來,身後跟著捧著早飯的青花。
喝了杯溫水後,沈琪瑄在三個丫鬟的服侍下洗漱更衣。
畢竟昨夜病發,今日她的臉色並不算太好,整個人的精神也差了一些,可看著菱花鏡中自己的模樣,沈琪瑄卻是暗自哂笑一聲,何必在意呢,這些不都早麻木了嗎?
她精神不濟,不會出門見客,但因身在府外,丫鬟們還是為她精心搭配了衣物首飾,這便是大戶人家的體面了,確保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衣著得體的。
其實,沈琪瑄並不認為會有人來探病,沈家上下對於她長年臥病在床都已經習以為常,大家根本懶得日常探病,而以她長年隱形的存在感,也不會有外人來探病。
嘴巴發淡,沒什麼胃口,吃了一小碗白粥,沈琪瑄便不再用,等飯後不久又是司空見慣的一碗藥,她認命地喝了。
有時候她挺希望沈家給她個痛快,別總這麼慢慢的折磨,鈍刀子殺人更疼!
問她怎麼沒反抗?
開玩笑,正如她之前對龍錦昱說過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吃穿住用行全方位被人監控,根本不可能!
既然反抗不了,那只能在現有的生存環境下儘量讓自己活得不那麼累。
吃過藥,系好斗篷,沈琪瑄被丫鬟扶著到院中走動,龍錦昱便是在這時過來探病的。
「已經可以起身了嗎?」龍錦昱笑著走近,「看來果然是見好了。」
假不假?心裡猛翻白眼,沈琪瑄臉上卻是一副標準的客套笑容,在丫鬟的攜扶下同對方見了禮,回道:「勞世子掛心,今日感覺倒還好。」
「有病在身就別多禮了,咱們坐下說話。」
「好。」
院中有石桌石凳,雙方便直接落坐。
很快有下人送來茶水點心——待客,常平侯府總是認真走程序的。
沈琪瑄是不喝茶的,怕解了藥性,糕點她其實也沒興趣,只吃過藥後口中發苦,她便拈了一小塊沾嘴。
少女小口地吃著點心,嘴唇微濡,讓人不禁想到了那兩片櫻紅被吻住時碾磨的甜蜜,龍錦昱垂下眼瞼,喉頭滾動,抬手灌下了一口茶。
她雲淡風輕彷佛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雖然知道這是雙方心照不宣的粉飾太平,但龍錦昱心中就是不爽。
這丫頭就好像沒心沒肺似的,彷佛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昨晚發生的事,換個人指定不會是她當時的反應,事後也不會這麼坦坦蕩蕩從容不迫。
「是不是嗆風了?要不還是回屋裡坐吧。」見她咳嗽難受,他還是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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