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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被剝好的鴿肉被丁酉塞進了他嘴裡,敬平還生著他氣,把頭轉到一邊去,不跟他說話,嘴裡很實誠地嚼得香。
陸展清向顧謹彧示意:「這位,見過的,還記得麼。」
顧謹彧乖巧點頭,軟聲朝慕長寧喊:「師娘好。」
慕長寧輕咳了一聲,放下只剩骨頭的鴿子腿,不知怎麼應??這個場面,臉有些紅:「好。」
當桌上的宵夜被一掃而空時,已然月半時分。兩人索性也不回慕家了,就在千巧閣小院住下。
南域的百姓們都知道,陸閣主百般好,處事認真嚴謹,事必躬親,??值得一提的就是以?己閣主的身份,仍住在小院裡,把主院讓給了少閣主顧謹彧。
慕長寧洗完澡,伸著懶腰就躺在了床上,??受著月光從屋頂的瓦片縫隙中傾瀉,滿意地翻了個身:「還是小院好。」
陸展清擦著頭髮出??時剛好聽到這一句,心下??慨又熨帖,往床上一瞧,慕長寧正把被子疊成一團,時而抱,時而靠,玩的不亦樂乎。
陸展清失笑,?上前去把人撈起??:「剛沐浴完就折騰個不停,一會兒發了汗又得去洗一遍。」
慕長寧順勢躺他身上,枕著他的臂彎,手從他腰間穿過,拿過那塊帕子給他擦頭髮:「我想買一點東西回??,放到床邊,可以麼。」
「可以啊。」陸展清眼裡滿是笑意:「三三想買什麼,明天我與??一起去買。」
慕長寧嘿嘿一笑,說著他盤算了一整晚的謀劃:「想在床頭擺放兩個玉質的人偶,雕成??與我的模樣。」
發尾乾的差不多了,慕長寧就把?己的腰往上拔了些,好讓?己夠到陸展清的後腦:「玉質的能放久一點,上次??給我買的那兩個泥人都風化了,丑的很。」
慕長寧的話語聽著有些鬱悶。
陸展清親他的側臉,溫聲應下:「好,到時候買兩??,遙竹院也放一??,讓三三睡前醒??,都能看到我。」
慕長寧軟下腰身與他接吻,糾正著:「是我們。」
陸展清很是愉悅的笑了起??,熟稔地把他圈進懷裡,帶著他側身躺下。
「好了,快睡吧,明天帶??出去玩。」
慕長寧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陸展清提被子的手,道:「去哪裡?」
「三三想去哪裡?」
慕長寧歪著頭想了想,笑得燦爛:「去哪裡都可以,只要和??一起。」
偏冷的月光落在慕長寧泛著些微紅的側臉上,溫潤和靜。
陸展清用指腹點了點他的鼻尖,圈著他的腰身,追逐著他臉上的月光,不住地親他。
慕長寧最喜陸展清的溫柔。
他很快就醉在陸展清的低聲呢喃與細密輕吻里,只覺落在眼前的月光,慢慢染上溫度,變成一彎朦朧的潮月。
「呀!主上!這麼早醒了!」敬平伸著懶腰經過小院時,看到陸展清已然穿戴整齊在院裡烹茶,腳步一拐,也進了小院。
陸展清拈些茶葉放進沸騰的茶爐里,示意他坐下說話:「??不也起得挺早的,丁酉呢?」
敬平淺淺地哼了一聲,一屁股坐了下??:「誰知道他。」
陸展清不免失笑:「還因為乳鴿的事情?」
「不是,」突然被陸展清問起兩人的事,敬平有些不?在地撓了撓頭:「就是、就是覺得酉哥——」
他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害算了不說他了。」
頭上猛地落下個什麼東西,白團站在敬平頭上搓腿,算是向他問好。
隨著白團轉著腦袋的一聲啾鳴,丁酉急促的腳步聲就愈發靠近。
丁酉頭髮有些亂,像是沒好好打??就慌張出門,看到敬平好端端地坐在小院裡時才鬆了口氣,向陸展清行了禮後才進了院子:「主上。」
陸展清看著故意轉過身背??著丁酉的敬平,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丁酉,坐吧。」
丁酉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就知道慕長寧還沒起,說話交談都壓低了聲音:「主上的傷勢,都好了麼。」
小茶爐沸騰出沁人的茶香,陸展清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道:「無妨,都好了。」
丁酉突然單膝跪地,朝陸展清一禮,說道:「中川一行,還沒??得及當面??謝主上。」
「無需客套虛禮,」陸展清伸手扶起了他,笑道:「按年歲??算,我也得跟敬平喊??一句酉哥才是。」
一旁給白團餵食的敬平驚得瞪?了眼睛,手中的稻穀掉了一地,氣的白團揚起翅膀扇了他一臉。
「主上萬不可如此,」丁酉一驚,快速道:「丁酉能在南域有安身之地,無需如喪家之犬惶惶度日,都是因您之故。若沒有您,我早就死在了往生澤的圍剿當中,??別提手刃仇人了。」
陸展清擺擺手:「丁酉,??我之間,無需言謝。」
白團欺負完了敬平,飛過??落在桌上,小腦袋轉了一圈,神氣地啾了一聲。
陸展清拿手指揉著它的小肚子,夸它:「白團越??越好看了。」
白團記得陸展清的味道,親昵地蹭了蹭柔軟瑩白的指尖,惹得敬平一陣吃醋。
晨光隨著風,透進院子裡。陸展清看了一眼天色,起身朝著屋內?去。
丁酉見狀,拉著敬平出去買早飯。
「幹什麼拉我!」敬平嚷嚷著:「我不去!」
丁酉剛毅嚴肅的臉上有些不知所措,他拉著敬平出了小院,放軟了語氣:「還在生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