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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靜謐安然。
歇了一陣,夜懷央忽然撐起身子離開他的懷抱,他伸出手臂在旁護著,疑惑道:「做什麼去?」
她紅著臉小聲道:「姑姑說孩子尚未足月,不可讓那東西留著……」
楚驚瀾瞬間領悟,順手托起她的臀,讓那東西更快地流乾淨,過了一會兒又重新攬她入懷,讓她側靠在自己胸膛上休息。
「這裡可會難受?」
大掌流連於她的腰腹之間,感覺到微微有點發硬,楚驚瀾不禁皺起了眉頭,夜懷央倦怠地倚著他,眉眼未動,只是抓過他的手輕輕按住,細聲道:「沒事的,等下就好了。」
雖然力道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楚驚瀾終究還是不放心,一邊揉著她的腰一邊道:「明天讓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扔出兩個字,雖氣弱,卻十分堅決。
「又不聽話。」楚驚瀾眉梢陡揚,剛要跟她講道理,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咕嚕聲,他微怔,低眸看去,懷中人兒已然面泛紅暈。
這是……餓了?
楚驚瀾精力充沛,歡好之後更是通體舒暢,自然沒注意已經過了飯點,可夜懷央卻對這個敏感得不行,畢竟她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稍微餓著點肚子裡那個小傢伙就該鬧意見了。楚驚瀾也明白這事,當下就把看太醫的事先放到一邊了,從水裡撈起她回到房內,扭頭就讓人傳膳。
飯菜端上來還要一陣子,夜懷央蜷在榻上休息,神色有些鬱郁,楚驚瀾見狀不由得逗弄道:「怎麼,還沒滿足?」
「才不是。」夜懷央面紅耳赤地糾正他,爾後又埋在他肩窩裡嘟囔道,「剛才做好的長壽麵怕是不能吃了。」
楚驚瀾霎時明了。
她應該是想著看完地圖就去用膳的,所以都準備好了才過來,誰知兩人沒克制住,來了出鴛鴦戲水,把一切都打亂了。楚驚瀾當然不願浪費了嬌妻的一番心意,當即柔聲哄道:「有什麼不能吃的?讓他們熱一熱端上來便是,為夫正好也想念你的手藝了。」
「那怎麼能行!」
夜懷央都不敢去想那碗面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一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冷不防腹中抽了下,她頓時痛得一縮。楚驚瀾連忙摟住她,神色驚慌地撫上她的腹部,立刻有人在下面拱了拱他的掌心。
「他又動了。」夜懷央緩過來之後沖他嫣然一笑,捉著他的手左右挪動,讓他感受這明顯的胎動,「他是在祝父皇生辰快樂呢。」
楚驚瀾僵了半天才呼出一口氣,面色微緩,重新將她納入懷中,「父皇不需要他祝壽,別弄疼他母后就好。」
「陸珩說孩子愛動是好事,說明他健康,我倒喜歡他每天晚上同我聊聊天呢。」
楚驚瀾愛憐地親了親她,道:「辛苦你了。」
夜懷央輕輕搖頭,充滿了即將為人母的喜悅。
之後兩人又和那個小傢伙說了會兒話,待他安靜下來晚膳也正好來了,楚驚瀾便扶著夜懷央起身來到桌前,在瞧見那碗明顯被御廚重新做過的面之後夜懷央立刻鬆了口氣,轉頭迎上楚驚瀾的目光又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他主動來開解她。
「不要緊,以後年年歲歲我們都一起過,多的是機會。」
「嗯。」夜懷央笑著頷首。
用完膳之後,趁著月色正好兩人就到院子裡散了會兒步,等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回房歇息,夜懷央忙活一天又與楚驚瀾歡愛一場,體力早已透支,沾上枕頭就開始昏昏欲睡,楚驚瀾替她掖好被子,又吻了下她的額頭,這才轉身走出房間。
唐擎風已在外間候了許久。
「都辦好了嗎?」
「回陛下,祭壇已經布置好,榮郡王和國舅爺那邊也已經就位,只等聖旨下達孟府。」
聖旨?什麼聖旨?
本來快要睡著的夜懷央聽見這倆字登時睜開了眼睛,四屏雕花折門外的兩個身影屹立如昔,顯然事情還沒有談完。
「好,後天是岳卿的生忌,朕總算可以坦然地去祭拜他了。」
唐擎風點了點頭,又有些遲疑:「陛下,此事真的不用告知娘娘麼?」
楚驚瀾清冷的聲音中忽然添了一絲柔和:「不必了,她懷著孕,還是不知道這些的好,她的仇朕自會幫她算清楚。」
聽到這裡夜懷央全明白了,嬌軀驀然劇震。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她真傻,怎會覺得自己能瞞過如此精明睿智的他?聽唐擎風的口氣竟像是大哥和崢河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參與其中,唯獨她蒙在鼓裡!
細細想來許多事情都透著端倪,收回兵權是為了防止孟軒造反,一併連大哥的也收了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緊接著又讓大哥去整編各路軍隊,應該是想把北地軍拆分開來,避免他們作亂;後來又擢升孟齊為兵部尚書,無形中算是一種補償,不讓他參與西北布防之事是因為他們三人在御書房討論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他早就知道是孟忱害的她。
籌謀了這麼久,除開為了防止孟家反彈,恐怕是刻意等到岳廷生忌才動手的,難怪他登基之後只追封了岳廷卻沒有親自到其墳前祭拜過,以他們的關係而言這本就不正常,她竟遲鈍得半點兒都沒意識到。
回來以後,他真是把她養得越來越像只嬌鶯了。
夜懷央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卻又被感動漲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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