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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相信!」夜懷央猛地掙開他的懷抱,不經意扯到了腰傷,霎時痛得彎下了身子,楚驚瀾急忙抱住她,看著那雙被咬破的紅唇,他的胸口仿佛被烈火煎熬,痛到窒息。
「央兒,我實在無法看著你為了他承受這麼大的痛苦,你就聽我的話,好麼?」
夜懷央趴在他肩上喘著氣,即便疼得鑽心,還是勉力抓過他的手放到隆起的肚子上,哽咽道:「他這麼堅強,在我跳崖的時候都沒有離開,你教我怎麼捨得在這個時候強行讓他出來?這點痛我忍得住,我只想讓他健健康康地來到這世上,你答應我……答應我……」
說到最後她已然泣不成聲,身體也虛脫了,再沒有任何力氣與他爭辯,他摟著癱軟的嬌軀,感受著她腹內一陣大過一陣的踢動,仿佛也收到了來自孩子的抗議,一顆心終是難以再硬起來。
「別哭了……」他親吻著她額角,深深一嘆,「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大崢崢又來了
央寶要吃苦頭了
☆、第119章 生產
隨著夜懷央產期臨近,楚驚瀾每天往回跑得越來越勤快,到了快臨盆的這幾日更是放下手頭一切政務,專心致志地陪著她。
這天下午,他不過是出門接了封緊急奏報,回來夜懷央就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為她搭上毯子,然後就坐在邊上看著她,什麼也不干,只聽著細微的鼾聲就已經滿足。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臥床休養,腰傷雖敷了藥卻沒有好多少,夜裡總是反覆疼醒,精神越發不濟,人看著看著瘦了下去,只剩下一個與身形頗不相稱的肚子,楚驚瀾每每看到都覺得她是在拿自己的命去養這孩子,那點將為人父的喜悅早就被磨得一乾二淨,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擔憂。
平時白天她是很難睡著的,今天竟然睡得這麼香,所以他才倍感滿足。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夜懷央睜開眼的時候楚驚瀾仍然端坐在身旁,見她醒了,低下頭吻了吻她紅撲撲的小臉蛋,柔聲道:「睡得可好?」
夜懷央勾住他的頸子軟軟一笑:「有你在身邊守著,怎麼會不好?」
楚驚瀾聞言勾起了唇角,又道:「餓不餓?」
夜懷央搖頭,瞥了眼從窗欞射進來的大片陽光,道:「今天天氣真好,我想出去坐坐。」
這一個多月她基本都是在房裡度過的,悶得人都蔫了,眼下已是開春,大地回暖,晴空萬里,到院子裡轉一轉也不是不行,楚驚瀾禁不住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又擔心著她的腰,只好事先約法三章。
「春寒料峭,不可待久了,我說回來就得回來,知道嗎?」
夜懷央乖乖點頭。
隨後月牙等人就把躺椅搬到了亭子裡,鋪上一層厚厚的狐毛毯子,又在邊上放了幾個炭盆,最後在亭子周圍擺上寬面繡花屏風,在遮風的同時又不會擋住陽光,想得極為周到,楚驚瀾在抱著夜懷央進去的時候都不免誇獎了一番。
春草碧如茵,飛鳥還舊林,入眼一片生機勃勃,煞是令人歡喜。
夜懷央窩在躺椅里曬太陽,手裡捧著一杯溫熱的果茶,時不時啜一口,酸酸甜甜甚是開胃,而楚驚瀾就坐在她身邊,握著一卷不知名的書,一字一句讀得甚是認真。
「……那書生面紅耳熱地遞了片錦箋來,上書淫詞艷語,鴛鴦顛倒,丫鬟見了甚是惱怒,大斥他冒犯自家端正嫻雅的小姐,卻到底沒把那燙得灼手的玩意兒撕了,氣呼呼地捏回家,往妝檯邊一扔,豈料晚來風急,雨打蕉窗,小姐天明睡醒再看竟是糊作一團,辨不分明了,遂未赴書生之約,就此離散於人世間。」
一段讀完,看似到了結局,書頁卻只翻到一半,夜懷央怎麼聽怎麼覺著不對,又看了看楚驚瀾那稍顯怪異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揚起粉拳來捶他。
「讓你讀話本給我聽,你就這麼糊弄我!那小姐分明讀到了信的內容,對不對?」
楚驚瀾故作正經地說:「都說了是淫詞艷語,這等內容不適合孕婦閱讀。」
「那你就能擅自亂編了?」夜懷央瞪了他半天自己先繃不住笑了,笑著笑著柳眉忽然一蹙,卻若無其事地嬌嗔道,「我不管,我要聽原版結局。」
「好好好,我念就是。」楚驚瀾扯唇一笑,無奈地攤開了書頁,「話說小姐閱完信後匆匆趕赴郊野,徜徉十里的小河邊立著一座八角亭,書生著一身灰白布衫屹立其中,小姐信步而去。正值暮秋時節,寒蟬淒切聲聲切入心肺,小姐念及今後恐難重逢,一時盈盈掩面,搵淚不絕,書生欲為她擦拭,瞥見自個兒那磨得起毛的袖口登時又慚又羞,只得作罷。」
就這樣,楚驚瀾又念了半盞茶的工夫,直到這一幕終了才停下,然後挑著眉梢對她道:「兩人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這可不是我編的,只能怪這書生太不中用,哪像我,如此驍勇善戰……」
說著,他親了親她的小嘴,滿含挑逗,她樂得咯咯直笑,過了一會兒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掌心微涼。
「我同你說件事,你別緊張。」她頓了頓,呼吸帶著細喘,「我要生了。」
楚驚瀾短暫地愣了一下,背後瞬間炸出冷汗,掀開薄被一看,她的裙褲皆已濕透,水液在青磚上越洇越大。
不是還有好幾天?怎會突然提前?
就在他惶惶不安之際,夜懷央略帶隱忍的嗓音又飄到了耳邊:「……你再不抱我進去,皇兒可就要在涼亭里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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