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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跟我說實話嗎!」夜懷禮驀地轉過頭來,字字冷凝如冰,「她一心撲在你身上,腦子發昏沒個輕重,難道你也不知道其中厲害?」
「我知道。」
短短的三個字宛若清流般淌進夜懷禮的心田,瞬間澆滅了火焰。
他既然這樣說,想必央兒是沒懷孕的。
夜懷禮那顆高懸的心歸了位,卻並沒有想像中的安穩,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底線正在漸漸消失,原本極力反對夜懷央跟楚驚瀾在一起,現在卻只要她活蹦亂跳的就行,甚至在無形之中他也成了給她打掩護的共犯,簡直是瘋了!
頭一次這麼不想回關中。
夜懷禮腦子裡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恰在此時,夜府護衛統領匆匆來到院前,似有事情要稟告,見他並沒有要避開楚驚瀾的意思便直言不諱了。
「大少爺,屬下剛剛收到了消息,王家少爺與謝家少爺在酒樓鬥毆,謝家少爺受了重傷。」
夜懷禮眸心一凜,道:「為何會鬥毆?」
「依圍觀者所述,是王家少爺怒指謝氏是暗害王峰的兇手,謝家少爺憤而反駁,雙方言辭都比較激烈,所以就打了起來。」
王家怎會無緣無故這樣認為?莫非是找到什麼證據了?
夜懷禮緊接著問道:「他可曾說出兇手是誰?」
護衛毫不遲疑地答道:「王家少爺說已對比過鞭傷,與謝府護衛統領謝鵬的使鞭手法並無二致,要找他對質,可奇怪的是謝鵬數日前就莫名失蹤了,王家認為是謝家故意把他藏起來或者滅口了,此時兩家已經鬧到皇上那裡去了。」
這個結果夜懷禮並不意外,兩家一死一傷,非聖裁無法了結,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王謝打了這麼多年的拉鋸戰,如今竟為了江南巡撫這個位子徹底撕破臉了,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夜懷禮有意識地看向楚驚瀾,他卻只是默默地喝著茶,神色沉定,目不斜視,仿佛全部心思都在這一汪綠水之中,隨著翠葉時卷時舒,自在無方。
他尚未細想,身後冷不丁地飄來了嬌柔的嗓音:「哥哥,快進來,就差你一個了!」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夜家的搓麻之局依然開展得如火如荼
夜懷信:靈兒,你又偷看我牌!
夜懷靈:哎呀沒辦法,元舒不在,我記不住牌只好耍點小手段了!
夜懷禮:七小對自摸
眾人:哎呀大哥怎麼又胡了?
夜懷央:不行了,我腰疼,王爺快幫我打幾圈
於是王爺上場,瞅了眼放銀子的屜子,空空如也,腰後一隻小手戳了過來,悄悄寫下幾個字——輸掉大哥的褲衩,否則今晚別上床
王爺大人默默忍了
又是一圈,夜懷禮手裡一把二五八,聽得飛起,上首的夜懷信剛出完牌,他緊跟著摸了一張,已經瞧出是兩個圓點了,說時遲那時快,王爺把牌一推!
楚驚瀾:不好意思剛沒看到,胡了。
夜懷禮嘔血,後頭的夜懷央笑得肝顫
再兩圈,牌局結束,原因:三兄妹都輸光了
王爺大人捧著一堆銀子說:能上床了嗎?
夜懷央笑著拉他回房:能能能!
王爺又說:忘了告訴你,父皇那座金礦就是這麼輸給我的
眾人目瞪口呆.jpg
☆、第82章 絞殺
整齊的靴聲踏破了春夜獨有的那一份靜謐,四隊護衛舉著火把輪流在謝府外圍巡邏,細碎的火光流過牆根兒,將沿途的琉璃瓦照得光芒四射,幾乎蓋過了天邊的星月。
書房裡的蜜色油蠟還靜靜地燃燒著,散發出淡渺的香氣,兩旁的四足內卷長案上撂著的幾隻茶杯還留有餘溫,想必客人才走不久,而主人謝淵還坐在上首的位子上閉目沉思。
他犯了個錯誤。
先前王家一口咬定王峰的死另有隱情,申請重查此案,結果被楚桑淮駁回了,甚至連皇后親自去遊說都沒能改變他的想法,這就給了旁人一種感覺,似乎王家在楚桑淮心中的地位並沒有那麼不可撼動。
可後來他便知道自己想錯了,他兒子與王潁的兒子在酒樓鬥毆,只憑一句毫無證據的猜測楚桑淮就將他兒子被打成重傷的事強行壓了下來,然後吩咐刑部徹查,仿佛他謝家真是殺害王峰的幕後黑手似的。
兩家的地位孰輕孰重,立見高下。
可他怎能咽下這口氣?謝達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昏迷在床,打人的王嶼卻還在外頭逍遙快活,他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所以他連夜招來了謝家在朝中能說得上話的幾位族人,準備明日聯合上書,為謝達討回公道。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弄清楚一件事——謝鵬究竟去了哪裡?
據護衛院的人供述,他失蹤的那天無須值夜,所以早早地回房休息了,巡邏的護衛沒有見到他從房裡出來過,更別說離開謝府,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了,可謂詭異至極。
話說回來,王家敢把屎盆子往謝家身上扣的原因不外乎是那條鞭痕,他已找人了解過,確實與謝鵬的手法極為相似,偏偏謝鵬又在這個時候失蹤了,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目的就是整垮他們謝家。要知道王峰乃是國舅爺,謀殺皇親國戚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坐實了這一條,謝家上下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長信宮燈下,謝淵那張老臉忽明忽暗,似在醞釀著對策,忽然窗影一晃,似有團黑霧飄過,他頓時警覺地喊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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