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好。」
東方白自然不會拒絕林蒼蒼的要求，橫豎自己除了自家的臭小子以外，還有宮裡的趙清乾，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更何況林蒼蒼這臭小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太棒了，我就知道姐夫不會拒絕我的。」
林蒼蒼興奮的開口說：「那姐姐，我可以不去學堂了嘛？學堂學的那些我都懂了，如果再跳班又不合適。」
「你不擔心霜霜了？」
林羨魚笑盈盈的開口說，這皇家的書院雖然不錯，但是比起東方白的教導來說肯定是差上一籌的。
「不擔心啊，霜霜如今在學院混的可比我強多了。」
林蒼蒼開口說：「你是不知道妹妹都快成了我們學院女學子的頭目了，連十三歲的女孩子都聽妹妹的。」
林羨魚到沒有想到，自家妹妹居然出息了。
「不去也不行，這樣，你隔天去吧，不過要保證先生的課一定要按時完成好好聽。」
林羨魚到底沒有答應，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雖然為人聰慧，但是的確在很多方面缺乏一些人氣，需要有更多的集體生活。
「這樣也可以嗎？其實我也不想完全退學的，畢竟我在學院裡還是有不少好朋友的。」
林蒼蒼這話，讓林羨魚有些好笑，其實她多少知道一些林蒼蒼的情況，林蒼蒼那些好朋友說是好朋友，說是跟班也差不多，也不知道林蒼蒼是怎麼收服這些跟他家世差不多，年齡甚至比他還大的同學的。
「那你就要求你的姐夫了，他能夠辦的妥妥的。」
林羨魚對著東方白那邊使了一個眼色。
「姐夫，可以嗎？」
林蒼蒼雖然想和東方白學習，但是說實話，書院裡的人脈也是非常有用的。
「當然可以。」
東方白開口說：「你們書院的夫子我認識，我回頭跟他打個招呼就好了，不過就像你姐姐說的，你的學問不能落下了，還有，你想跟我學兵法，我沒有意見，但是我得先看看你的經史學的怎麼樣了。」
「正好，過兩天我給你出一套題，給你兩個時辰作答，若是答的好，我就教你兵法，若是答得不好，那就繼續學四書五經。」
東方白一本正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的，謝謝姐夫。不過姐夫，如果按你的水平出題考我，我肯定不能成啊。」
林蒼蒼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他早已經不是當初惡作劇姐夫的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了，對於東方白的才學，他也是知道的很清楚，也不止一次他從自家姐夫那裡借來的書籍，只因為有姐夫的批註，就變成了書院裡的搶手貨。
更別說，東方白連中三元這種開國以來第一遭了，就算是東方大儒和秦大儒也不曾做到這個地步，當然不是說東方白比東方大儒和秦大儒強，而是本身這種評卷就難免受到閱卷老師的喜好影響的，不過說一句，東方大儒和秦大儒在這個年齡不如東方白也不算誇大其詞了。
「放心吧，只是童生試的水平而已。」
「對了，你家先生有沒有說讓你多大去下場？」
東方白看著不過八歲的林蒼蒼，雖然覺得有些早了，但是他看過林蒼蒼課業，其實如果這時候去考的話，中個童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不想那麼早去，我覺得我學問還不夠，而且要考就向姐夫你學習，連中三元。」
這林蒼蒼的口氣還真不小。
「那你覺得我出童生試水平的卷子，你答好可有問題？」
東方白對於林蒼蒼夸下的海口，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自己小時候也是這麼自信的。
「沒問題的。」
林蒼蒼開口說完之後，又有些為難的問：「姐夫，你那個卷子，我可以拿給別人看嗎？」
「怎麼？」
東方白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林蒼蒼：「有你姐夫在這裡，難道有不懂的還要請教別人？」
「不是，是這樣，我們同學很多人都十分仰慕姐夫，如果他們知道姐夫給我出題了，一定會很想要看看的。」
「之前姐夫借我的書，不少他們都當成至寶。」
林蒼蒼開口說的話讓林羨魚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姐夫還成了傳奇了嘛？」
「那是自然，連中三元，最小的狀元，能文能武，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說的就是姐夫啦。」
「而且明年開春這京城要就要童生試了，想必姐夫的試卷對於我們同窗都會很有幫助的。」
林蒼蒼老老實實的回答。
「不對吧，蒼蒼，姐姐記得你可不是這麼樂於助人的人啊。」
林羨魚有些狐疑的看向自家弟弟，可從來沒有聽說自家弟弟有這麼樂於助人的一面啊。
「姐姐，誰說的，我可是最樂於助人的。」
林蒼蒼盯著自家姐姐的目光硬著頭皮說，但是看著自家姐姐的戲謔的目光，到底裝不下去了。
「好啦，我也不是誰都給啦，一方面是我們先生提過如果姐夫對我有什麼指點，記得跟他說說，另外一方面是那些同窗其實都是我的小弟啦，雖然略有些紈絝，但是讀書也算刻苦，而且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家族中多少有些話語權，如果他們能夠中舉的話。」
「這些都是我以後的人脈。」
林蒼蒼老老實實的說到：「姐夫，你不會拒絕我吧。」
「行了，人小鬼大，我答應你就是了，還有有些東西，若是得來太過珍貴，就不值錢了，可不要到處胡亂贈送，你姐夫我的手書和學問可不便宜。」
東方白摸了摸林蒼蒼的腦袋，不由的感慨，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要知道，自己在林蒼蒼那個年齡，自以為才學出眾，對於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顧的，如果不是自己本身學問比別人好，家世比別人好，只怕還不知道要碰壁多久呢。
到是林蒼蒼小小年紀，就開始經營起自己的人脈來了，東方白想到這裡，不免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看來林羨魚的打算是不太可能了，林蒼蒼這架勢對於修行似乎真的並沒有什麼興趣。
不過東方白也不覺得林蒼蒼的想法有什麼錯，畢竟如果林蒼蒼修行，他可能成為一個平庸的修行者，而習武從文則可能成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出將入相的一方風雲人物。
就算修行者能夠多活幾年，但是蠅營狗苟平平庸庸的多活幾年到不如痛痛快快權傾天下的活一遭。
「放心吧，我知道的。」
林蒼蒼開口說：「那就謝謝姐夫了。」
「小弟，今晚就留下來吃飯吧，正好星兒也念叨你呢。」
林羨魚開口留了下林蒼蒼，林蒼蒼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吃過飯之後，林蒼蒼自然是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前，其實他有點被打擊了，他在和東方星的比試中，雖然贏了，但是卻並不代表他贏的輕鬆，可是要知道，自家那個侄兒不過才兩歲多啊。
不過林蒼蒼到是沒有一蹶不振，反而對於未來更多的期待。
「你也太壞了吧，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東方白忍不住開口說。
「我怎麼了？」
林羨魚一本正經的說。
「別以為你給星兒傳音作弊我聽不到，你弟弟已經夠出色了，就不要再打擊他了，萬一他被打擊的不肯進學了怎麼辦？」
東方白有些無奈，林羨魚提了建議，到不是說比試，而是說讓林蒼蒼這個舅舅教教東方星，結果林羨魚不講武德直接用傳音告訴自家兒子，最後才堪堪放水，讓林蒼蒼勝了一籌。
「如果連這點兒打擊都受不了，以後有的他難過的。」
林羨魚卻笑著說：「或許你不知道，我弟弟出生的時候，鄒老曾經給過批命，說他帶反骨，以後註定會帶來腥風血雨，雖然我一向覺得不太信，可是那是鄒老的批命，所以我其實一直希望他能夠走上修行者的路，就能夠徹底逆天改命。」
「可惜不管是我師父收他當弟子，他年幼時候，曾經說想當一個大夫，還是後來我帶他窺見了修行者的無上神妙，他最後都依然選擇了在朝堂之中，我其實蠻擔憂的。」
林羨魚知道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但是奈何這事情就是如此奇妙，林蒼蒼拒絕了成為一名神醫的誘惑，拒絕了成為修行者的誘惑，甚至拒絕了成為一名單純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才子，而選擇了學習兵法，科舉，這怎麼能讓林羨魚不擔憂呢。
但是林蒼蒼畢竟是自己的弟弟，林羨魚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批命去扼殺林蒼蒼的興趣和人生的，所以這算是她最後給林蒼蒼設置的一道門檻，那就是告訴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怕是一個孩童也不能輕視，不過顯然這並沒有打擊到自己的弟弟。
「你呀，別操心太多了。」
東方白揉了揉自家娘子的頭。
「別弄亂我的頭髮。」
林羨魚有些不滿的開口。
「怕什麼，一會就睡覺了。」
東方白正打算和自家娘子好好交流感情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還伴隨著自家寶貝兒子清脆的叫聲。
「爹，娘。」
林羨魚等了一眼東方白，拍開他的手，打開門，就看到自家兒子抱著一個小毯子過來。
「娘，我要和你睡。」
這話才說完，東方白沒好氣的說：「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
「娘，我害怕。」
東方星楚楚可憐的看向林羨魚，林羨魚正要心軟，就看到東方白一把將東方星抱了起來：「怕是吧，來，爹爹陪你去你房間裡睡。」
「娘，娘，娘……」
東方星掙扎著，他才不想跟爹爹睡呢。
「你昨天不是還說想念爹爹嘛，別打擾你娘親，咱們兩一起睡。」
東方白抱著掙扎的東方星出了房間門，林羨魚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父子還真是。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東方白才回來。
「你不是要陪兒子睡嗎？」
林羨魚帶著幾分笑意。
「那小子太能鬧騰了，總算把他哄睡著了。」
東方白沒有想到哄一個精力充沛不合作的小孩子睡覺居然有這麼難，估計要不是這臭小子抵不過生物鐘，只怕他們兩還在大眼瞪小眼呢。
「噗呲。」
林羨魚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看我怎麼收拾你，你就知道看我和兒子的笑話。」
東方白連忙伸手將林羨魚摟在了懷裡。
「我沒有，只是我覺得你們父子兩見得少，需要多培養感情。」
林羨魚被東方白的鬍渣弄的有些痒痒的，一邊輕笑，一邊開口說。
「好了，不說兒子了，我都回來兩天了，早就忍耐不了了，娘子你看……」
東方白不等林羨魚回答，看著林羨魚媚眼如絲的樣子，聖人也忍耐不了，屋子裡很快就是一片春色。
……
「哎呀，我又起晚了，說好了今天要回去看我爹娘的。」
林羨魚不出意外的又起晚了，奈何東方白太能折騰人了，也不知道東方白怎麼和自家兒子說的，自家兒子也沒有吵醒自己，到是等她洗漱完之後，發現東方白和東方星一大一小兩個人居然在一起早課鍛鍊，額頭都還沁出了微微的汗水。
「外面風大，你們兩趕緊換了衣服，一會跟我回娘家。」
林羨魚吩咐了一句，才讓廚房將早餐給端了上來，等他們洗漱完，正好可以吃。
「娘，小舅舅會不會生我的氣啊。」
東方星這會兒才想到昨天自己靠作弊，差點應了小舅舅的事，當時小舅舅臉色可不太好看，如今這又要見面了，不會怪自己吧。
「不會的，你小舅舅肚量大著呢，而且這不是沒贏嘛。」
林羨魚不負責任的說。
「娘，要是小舅舅生氣，我就說昨天是娘你傳音給我，我才能差點贏的。」
東方星很喜歡這個小舅舅，於是毫不猶豫的開口說。
「你這臭小子，可別亂說，昨天的事，就當是你自己的本事好了。」
林羨魚連忙對自家兒子說。
「可是我不希望小舅舅生氣啊。」
東方星開口說：「他一定被打擊慘了。不過下次我要自己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