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0章
小青對於林羨魚到是恭敬的很,但是語氣之中對於張琴就沒有多少敬意:「如果不是小姐封印記憶,冒險尋找結丹的契機,就張琴小姐那點資質,給我家小姐當粗使丫鬟都不夠格。」
「那就麻煩小青帶我們去了。」
林羨魚就不再問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到是小青格外的熱情。
「這位小公子是林道友的兒子東方星吧, 也是南宮大師的關門弟子吧,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築基期了。」
小青看起來地位果然不一般,雖然說南宮大師收徒並沒有多隱秘,但是也沒有昭告天下,尤其是陽雲洲這麼大,小青居然就知道了東方星的身世和自己的關係,真是不一般人, 估計名義上是丫鬟, 實際上權柄很大。
「小青姐姐,你知道我啊。」
要不怎麼說東方星行事風格和他爹娘完全不同呢,這張口就是姐姐的稱呼,也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東方小公子,叫我姐姐可不敢當。」
小青看向東方星,明顯開心的很,畢竟誰能夠抵擋一位大有前途、長相應俊、師門顯赫的小朋友喊姐姐呢。
「小青姐姐,你應該比我大一些,修為也厲害一些,喊姐姐有什麼關係呢,最重要是小青姐姐長的漂亮啊。」
東方星這臭小子真是張嘴就來,也不知道隨了誰。
「星兒,別胡鬧。」
東方白呵斥了一句,然後才帶著一絲歉然看向小青:「抱歉啊,小青姑娘,我兒子還小,不太懂事。」
「東方道友, 無需如此,我知道你們是從世俗界來的,所以難免規矩會重一些,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但是修行界不用如此謹慎,而且東方小公子是誇我,我還是知道的,如果是別人。我或許會覺得他是登徒子,可是東方小公子不一樣,格外的赤誠。」
小青不僅不生氣,還維護起東方星來,讓林羨魚不僅感慨,這登徒子和真誠的讚美之間或許差的就是一張臉吧。
「小青姐姐,你喊我星兒就好了,不用如此見外。」
東方星笑呵呵的說,讓林羨魚和東方白不僅撫額長嘆,東方星向來是講規矩的人,在大楚京城那麼繁瑣的規矩下都沒有出過一點差錯, 甚至對於修行界中男性修行者也都是恭敬的很,唯有一見到女孩子就滿嘴跑火車, 偏偏女孩子還都吃他這套, 讓夫妻兩時常擔心自己的兒子以後會有桃花劫。
「那好吧,星兒,你這次怎麼沒有直接回天機閣,反而來簡家了?」
小青也是被東方星哄的眉花眼笑的。
「小青姐姐沒有聽說魔頭的事嗎?因為魔頭過境,所以我不得不繞遠路。」
東方星直言不諱,不過這個事情,本來天丹宗就通報給了各大門派和大大小小的家族,並不算什麼秘密。
「哦,原來如此,林道友,到了。」
小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開口說:「請進,我家小姐吩咐我做其他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對了,林道友,如果見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說要送你東西的話,記得要《忘憂譜》,不要說是我說的。」
小青居然對林羨魚提示了一句,讓林羨魚目瞪口呆,自家兒子隨便套兩句近乎居然有這樣的奇效?
「謝了。」
林羨魚說完之後,才推門進去,一進去,就看到簡大家坐在琴面前,發呆,卻沒有彈奏。
「羨魚,你們來了啊,坐吧。」
簡大家看到林羨魚之後,露出笑容,示意三人坐下。
「見過簡大家。」
三人恭敬的行禮。
「我其實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簡大家笑了笑:「說起來當年在大楚,也是經歷了許多事,可惜了。」
「你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看看我和張琴嗎?」
簡大家看向林羨魚:「是因為魔頭過境,所以改道,順便過來看看?」
「什麼都瞞不過簡大家,本來我們是想著先送星兒回天機閣,然後我在和夫君遊歷陽雲洲,簡大家這裡自然也是要來的,不過如今只是提前了而已。」
林羨魚笑眯眯的回答。
「星兒,你是南宮大師的關門弟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可以嗎?」
簡大家露出一絲笑容,反而看向東方星。
「簡大家,有什麼事,你直說。能做到的,我一定會盡力的。」
林羨魚還擔心自家兒子會冒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不過卻看起來非常的沉穩,有大家風範,看來自己的兒子還是可以放心的,至少知道誰可以招惹,誰不可以招惹。
「是這樣的,我聽說南宮大師研究了一項比較神秘的東西,可以量產聚氣丹,所以我想和南宮大師建立長久的合作。」
簡大家這句話卻讓東方白和林羨魚對於簡家或者說簡大家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要知道這技術本身就是挖天丹宗的牆角,所以是嚴格保密的,甚至已經出售了兩年了,天丹宗都不知道,但是簡大家卻清清楚楚的知道,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這事我不知道。」
東方星不慌不忙的開口。
「好了,星兒,你不用騙我了,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李神醫也參與其中了呢,所以這事你們不可能不知道,放心,我不會傳出去的,這事保密的沒有那麼好。」
「如今大家都想搭上關係呢,畢竟天丹宗一向傲慢慣了,但是只有這一種丹藥,又不能和天丹宗鬧翻,所以都是私底下找關係的,至於天丹宗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天丹宗賣的丹藥多了,他們沒有發現其中的危險,只覺得有人也賣其他丹藥,而且只賣一種不算什麼。」
「一切都藏在暗處,而幾乎所有的人都有默契的瞞著天丹宗罷了,不想得罪天丹宗,也不希望失去便宜的丹藥來源。」
簡大家解釋了一句。
東方星才露出笑容,幸好,簡大家只知道這事李神醫參與了,不知道這是林羨魚的主意,否則他真要害怕了。
「既然簡大家都這麼說了,我可以答應你去和師父說說,至於能不能成,我就不保證了,畢竟我只是小徒弟而已。」
東方星答應了下來。
「那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再幫忙跟天機閣牽個線,我想採購大量的基礎的靈器。」
「當然前提是一定要足夠保密,不要被外界知道。」
可能這才是簡大家的目的,或許關係到的是簡家的內鬥。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數量不能太大,一年五十件以內,我可以做主答應。」
「而且可以絕對保密。」
東方星的回答讓林羨魚和東方白都非常詫異,就連簡大家也有些驚訝。
「星兒,你居然有這麼大的權力?」
簡大家有些驚訝的問,而林羨魚夫妻兩個雖然驚訝,卻表現的一臉淡然。
「也還好,你也知道,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我師父那一脈,其實只有我一個弟子了,當然如果算上我師父嫡親孫女那就是兩個,我師父每年都有很多配額,他不屑用,就給我了。」
東方星淡淡的開口說:「這個事情,我可以答應你,甚至可以保證,並不會被外人知道,不過簡大家,雖然我們淵源頗深,但是該付出的一樣不能少。」
「你放心吧,我還會欺負你這個晚輩不成。」
簡大家非常高興,沒有想到意外解決了這個問題,其實要弄到基礎的靈器對她來說不難,但是難的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拿到,如今這心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
「簡大家,這事我答應了,不過具體的得等我回到天機閣之後,你再派人來商談。」
東方星開口說。
「少年老成。你當初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見過你,想不到如今真是出息了。」
簡大家開口說:「對了,琴兒還想見見羨魚你,羨魚你也幫我看看琴兒到底怎麼了,她明明已經好了,但是卻終日鬱鬱寡歡。」
「你們兩就留在這裡,聽我彈奏一曲吧。」
簡大家開口說,林羨魚自然不會拒絕,直接按照簡大家的指引去找張琴了。
而悠然的琴聲響起,東方星和東方白都感覺自己心靈都受到了洗滌,不愧是以琴入道,以琴結丹的簡大家。
「林前輩。」
張琴看到林羨魚之後,開口打了一個招呼。
「張琴,我們之間需要如此生分了嘛?」
林羨魚嘆了一口氣,看向張琴,張琴如今看起來修為長進了不少,人卻越發的消瘦了,而且看起來精氣神甚至不如當初。
「畢竟前輩築基了,而我還是鍊氣,以後能不能築基還不知道呢。」
張琴這話,一下子就讓林羨魚想到小青。
「張琴,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又不方便跟簡大家說,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你想個辦法。」
林羨魚到底和張琴相處過一段時間,也知道張琴這人心地善良,但是為人卻容易鑽牛角尖。
「也不是,我想離開簡家。」
「雖然人人都覺得我很舒服,拜在金丹門下,而且師父本身在簡家就非常有權柄,師父也就我一個徒弟,對我非常好,什麼物資都任由我取用,可是……我真的覺得我格格不入。」
「他們沒有人當面給我難看,在師父面前,更是對我笑臉相迎,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他們骨子裡那種看不起。」
「我知道,就連我師父身邊的灑掃丫鬟的資質都比不了,更不要說像小青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大丫鬟,都是精挑細選過的,他們雖然恭恭敬敬的喊我小姐,但是我卻知道他們根本看不起我。」
「偏偏我這種苦楚還不能和師父說,她們沒有欺負我,只是我自己想不通,我自己覺得難受罷了。」
張琴露出一絲難堪的表情:「林前輩,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可理喻?」
林羨魚聽了之後,就明白了,張琴這遭遇的是冷暴力和排擠,張琴是簡大家的徒弟,自然是沒有哪個敢為難她,但是可以無視她輕視她,而且簡家本身就是一個很排外的家族,不像門派,加上張琴本身資質實在是平平,偏偏又是簡大家唯一的徒弟,什麼好東西都嫌緊著張琴,就越多的人嫉妒和看不起她了,如此一來就成了惡性循環。
只是這簡大家真的不知道嗎?
她如果是養尊處優的弱女子,林羨魚相信簡大家真的不知道,可是簡大家可是從一片爭議聲中殺出來的,甚至為了擺脫聯姻的命運,願意狠下心來封印記憶,她肯定知道張琴的遭遇,只是她不想幫張琴,這些磨鍊是張琴必須經歷的。
只是如今簡大家讓自己過來是什麼意思?又聽到張琴說想離開,莫不是又想讓自己帶張琴離開?
簡大家並不是不能保護張琴,張琴已經比保護的很好,但是有些精神上的欺凌卻比肉體上的更糟糕,甚至張琴還有苦難言。
林羨魚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你想離開嗎?」
「我想離開,只是我又不想師父擔心。也不知道怎麼跟師父說。」
張琴嘆了一口氣:「師父真的對我很好,可能是我不適合呆在簡家吧,如果我的資質好一點就好了,可惜我的資質就是如此糟糕。」
「好吧,那我幫你向簡大家打聽一下。還有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你所得的一切都是你師父給的,你師父就你一個弟子就是喜歡你,願意給你用,你管旁人眼光幹嘛?」
林羨魚大概也明白了簡大家讓自己來的目的了,不是治療張琴,開導張琴,實際上根本就做不到,張琴個性就是如此,敏感細心善良,如果在世俗界還好,偏偏在修行界,最看重的資質,她沒有,偏偏又占據簡大家嫡傳弟子的位置,怎麼能不招人恨呢。
「我知道,這些話師父也和我說過,可是我真的沒有那麼容易能想開,就是呆在簡家,我隨時隨地有一種壓迫感,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我覺得我再待下去,恐怕用再多的藥物也不可能築基的。」
張琴嘆了一口氣,道理她都懂,可是身處其中,哪有這麼容易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