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林羨魚和李神醫連忙護住了鄒老,可是不管林羨魚和李神醫怎麼攻擊,他們都沒有絲毫反應,唯一的目標就是鄒老,而且那些傀儡根本不畏生死,唯一的目標就是鄒老。
如果沒有鄒老,林羨魚和李神醫不論是要離開還是要攻擊這些傀儡都不難,甚至只要直接升空就行了,可是偏偏鄒老在,那些傀儡唯一的目標就是鄒老,讓林羨魚和李神醫不免有些難以顧忌到。
「你們走吧,快去將田山人殺了。」
「我死了就死了,不能讓那種禍害繼續活著,趁他病,要他命。」
鄒老開口說:「這樣下去……」
「你閉嘴。」
李神醫厲聲說到:「他的死活哪有你的性命重要,如今又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和羨魚有生命危險,那我自然會拋下你,可是如今只是護著你,我還是能做到的,再說了,他中了我的毒,不死也要半條命,你還是顧好你自己。」
「可是你讓他這麼走脫了,還不知道有都少人會糟害。」
鄒老一面小心的躲在李神醫和林羨魚的守護範圍,一面開口說。
「關我什麼事,又關你什麼事?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大義凌然,心善,我向來只顧著自己眼前弄點兒事,你也別說話分我的心了。」
李神醫忍不住吐槽,鄒老可從來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人啊。
「師父,我發現唐逸似乎比其他人遲滯一些,我們可以從他下手嗎?如果只有三個傀儡,我們要突破還是很容易的。」
「鄒老?」
林羨魚想了想又開口問,因為她知道鄒老對於唐逸還是有感情的。
「問他幹嘛,趕緊動手就是了。」
李神醫卻毫不客氣的針對起唐逸來,唐逸果然馬上就露出破綻來。
眼看著唐逸這邊的疏漏越來越大,林羨魚就打算帶著鄒老衝突包圍離開。
「真有意思。」
唐逸最終居然出現了田山人的聲音,有些生澀又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自爆。」
冰冷的聲音傳出來,唐逸立刻沖向鄒老的位置,同時身體也膨脹了起來。
「不好,快走,羨魚。」
「帶上老鄒。」
李神醫有些驚慌的開口,竟然能夠操縱唐逸自爆,這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事。
林羨魚當然知道情況危急,可是另外是哪個傀儡始終貼著,她自己要離開很容易,但是想要帶走鄒老卻沒有那麼容易,尤其是唐逸此刻速度快的根本不像鍊氣期的修行者。
「轟。」
一聲巨響,林羨魚和李神醫下意識就開啟了保護罩,林羨魚還趕緊給鄒老套了一個防護符,只是作用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巨響過後,林羨魚和李神醫都發現一個奇怪的事,那就是唐逸並沒有到鄒老面前就自爆了,自爆的目標甚至不是鄒老,而是另外三個傀儡,而鄒老身上除了林羨魚丟的防護服,居然還有另外一層金色的防護罩,劇烈的爆炸之下,鄒老居然只是稍微有些內傷。
那三個傀儡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而唐逸的身體反而並沒有分裂,到像一個破布一樣攤在了地上,扁扁的,如同破掉的氣球一樣。
「小逸。」
盯著灰塵,鄒老顫顫悠悠的衝到唐逸跟前。
「師父。咳咳咳……」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師父……我還能再入門……」
唐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沒有了呼吸,然後整個屍體開始破碎,變成了飛灰。
林羨魚和李神醫看著一臉傷心的鄒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逸,我再收你入門。」
鄒老小心的將那些灰用手攏在一起:「你怎麼這麼傻。」
林羨魚找了一個小罐子給鄒老,鄒老將唐逸的屍體碎裂成的灰裝了進去,而李神醫則將那些傀儡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處理好了現場,再也沒有人發現這裡發生過什麼打鬥。
只是林羨魚和李神醫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來了,這裡不算多荒涼,剛才唐逸自爆那一聲巨響,必然會吸引看熱鬧的人。
更重要的是,如今京城修行者其實不止他們幾個,他們必須儘快離開了。
李神醫毫不猶豫的給鄒老扎了兩針,然後鄒老昏迷過去了,鄒老直接抱著鄒老離開了。
兩人出了林子,才發現這馬車上的馬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明顯已經受了極大的驚嚇。
「顧不了那麼多了。」
李神醫毫不猶豫的對著馬匹扎針,因為此刻鄒老不止身體有傷,更是心神受損,危在旦夕,偏偏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馬匹立刻恢復了精神,甚至比從前跑的更快,林羨魚知道這是自家師父激發了這馬匹的潛力,這馬以後應該就廢了。
林羨魚和李神醫離開小樹林沒有多久,就有一堆平民跑過來看著燒焦的樹林嘖嘖稱奇,之前有驚雷摧毀了莊子,如今驚雷又摧毀了樹林,看來這裡是不能住了。
而潛藏在其中的修行者自然能夠感覺到打鬥留下的靈氣,但是卻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顯然已經走遠了,不過不少人還是能夠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些東西,那就是田山人的傀儡自爆留下的氣息,那麼說田山人此刻一定不會太好過。
眾人心中自有算計,田山人為人雖然讓人不恥,但是著實有不少財產,平時大家自然是沒有想過打他的主意,畢竟田山人不僅是鍊氣大圓滿,更重要的是有不少傀儡護身,如今這傀儡接二連三的被摧毀了,再加上還有傀儡自爆,顯然田山人如今是最弱的時候。
趁他病,要他命,尤其是田山人可是有不少寶物的,眾人都心動的去尋找田山人的蹤跡了,至於發生打鬥的另外一方,眾人想找,但是卻無從下手,更何況逼的田山人自爆傀儡豈是好惹的。
當然也有李神醫的熟人感應到了李神醫的氣息,但是李神醫是醫修,認識的人大多數就算沒有受過他恩惠,也指望從他那購買丹藥,更何況李神醫此人神秘莫測,他們可不想得罪這樣一個醫修,更何況李神醫還精通毒術,很快就勾勒出來了畫面,田山人應該是先中毒,後來不敵李神醫才被迫自爆傀儡逃離了。
不管是不是真相,總之一個受傷甚至中毒的田山人明顯比李神醫好惹,要知道李神醫不僅擅長用毒,更重要的是丹藥和醫術都很擅長,就算有些妨礙,只怕自己等人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更何況李神醫雖然擅長煉丹還是醫修,但是實際上他卻是一窮二白的,有點靈石就都買了各種靈藥來造,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田山人可是資產豐厚的……
這樣一想,自然是田山人是更適合的目標……
「師父,鄒老沒事吧?」
林羨魚和李神醫很快就回到了莊子裡。
「不太好。」
「他本來就受傷了,而今更是又添內傷,還傷了心神。」
李神醫嘆了一口氣:「這次很難了。」
「師父,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嗎?」
林羨魚露出一絲難過,東方星還不知道鄒老出事了呢,不然不知道有多難過。
「你用靈力護住老鄒的心神筋脈,我來針灸,我只能盡人事了,能不能挺過來,全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李神醫開口說:「你的靈力最溫和還有溫養的作用,能夠護住老鄒的心脈,也沒有那麼多排斥反應。」
「好。師父稍等,我吩咐一聲讓任何人都不要打擾。」
林羨魚還是十分謹慎的到了工坊外面,告訴下人任何人都不允許來打擾,包括東方星在內,如果東方星來了,就說是自己說。
下人們應了下來,並沒有什麼疑問,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家少奶奶在製藥或者做其他研究的時候,的確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只是這次加上了小少爺罷了。
「師父,我們開始吧。」
林羨魚回到房間,發現房間裡已經用陣盤布置好了陣法,顯然非常的謹慎。
「好的。」
李神醫拿出了銀針,小心翼翼的消毒,而林羨魚則用靈力護住了鄒老的心脈。
林羨魚這才直觀的感受到了鄒老體內的紊亂氣息還有幾乎風燭殘年的破敗身體。
林羨魚立刻收斂心神,全力護住了鄒老的心脈,而李神醫則前所未有的專注,開始給鄒老扎針。
過去了許久,鄒老身上扎滿了各種銀針,李神醫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羨魚,你收了靈力,過一會我再撤了針,後面怎麼樣,全靠老鄒自己了。」
這是林羨魚第三次聽到自己的師父說鄒老只能靠自己的話,以前李神醫可從來沒有這麼不確定過,只要師父肯出手,就沒有救不回來的人。
「是,師父。」
林羨魚小心的收回了靈力,看著仍然在昏迷之中的鄒老,也是有些擔憂。
「師父,你知道鄒老後面那個金色的罩子是什麼嗎?本來我給的防護符在那麼近的位置,其實根本護不住一個凡人的。全靠那個金色的罩子。」
林羨魚帶著幾分好奇問自家師父。
「那是封魔印,其實並不是防護作用,而是封印作用的,讓人無法輕易從封印中離開,但是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防護罩,施放之後,會失去所有戰鬥力,至少十年之後才能恢復,所以輕易不施放。」
「封魔印應該是唐逸最後給老鄒放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到可以用這個封魔印來守護老鄒的。」
李神醫嘆了一口氣:「雖然唐逸做了不少錯事,但是最後他不知道怎麼擺脫了田山人的控制,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可是自爆開始就無法停止,而且那時候老鄒危在旦夕,他選擇了釋放封魔印,那他就必死無疑了。」
「可是他不放,也是必死無疑吧?」
林羨魚開口說:「師父你不是說自爆開始就無法終止嗎?」
「不好說,畢竟唐逸雖然走上邪路,但是真的非常聰明,他能夠最後關頭擺脫控制,如果不放封魔印說不定能活下去也不一定,但是老鄒是必死無疑,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選擇了保住老鄒。」
李神醫也不知道,他隱隱約約覺得唐逸如果不是為了救鄒老,不一定會死,不過不管怎麼樣,唐逸已經死了,而鄒老也陷入了昏迷之中,想來那個封魔印雖然護住了鄒老,但是震盪的餘波仍然讓鄒老受了傷,更重要的是唐逸這種舉動,讓鄒老心神震盪,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了。
「師父,鄒老會沒事吧?」
林羨魚有些擔憂的開口。
「不知道,如果在明天之前能醒過來,就沒事,如果醒不過來……」
李神醫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林羨魚已經明白了。
「師父,鄒老醒過來能夠撐到兩年後嗎?」
林羨魚更擔憂的還是這個,本來鄒老就是壽數無多,如果按照原來的想法,李神醫成功築基,將鄒老的傷勢治癒,至少還能夠多活上十幾年,否則就只能活三年。
如今又再次受傷,就算能醒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活到兩年之後。
「我不知道。」
李神醫嘆了一口氣:「或許這都是命吧。」
「對了,羨魚,你給東方棋他們送個信,讓他們明天自己離京吧,老鄒如今是不太可能離開京城去旅行了。」
「我也會一直留在這裡照看老鄒的身體的。」
李神醫看向林羨魚:「可惜了,本來還打算去附近的坊市看看能不能找到珍霜草的。」
「師父,要不我去?」
林羨魚忽然開口說。
「你……還是暫時別去了。如果只會做針灸什麼的,可能還需要你幫忙護住心脈,而且芸兒那邊也需要你幫忙。」
李神醫看了看自己從來沒有在修行界闖蕩過的徒弟,還是拒絕了,不過卻沒有直接說,反而另外找了一個藉口。
「好。反正我們也不著急。」
林羨魚自然知道師父並不是因為這些理由,而是擔心她沒有經驗應付不了修行界的人才這麼說,於是就乖巧的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