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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疤頭一死,群龍無首,自己這一方頓時就敗下陣來。
那炸城牆的二十人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把黑火快炸沒了,才堪堪把城牆炸了一個口子。剛成功,前線逃亡的兄弟跑來,說大王死了,我們輸了。
那二十人就灰溜溜跑了,剩下這麼個大口子。
張名堂打贏之後,也曾派人巡查城內,也發現了這城牆缺了個口子。
他心裡暗道好懸,城牆破了個口子居然沒發現,要是李疤頭早知道了趁虛而入自己就死定了。還好李疤頭死了,那麼破了個口子也無妨。
他沒想到,這個口子,實則就是李疤頭炸出來的。
張名堂當場下令,把這個城牆口子補好。
然而手底下的人,都覺得不急,這兩天剛打完,應該好好慶祝一番,現在李疤頭已死,四面八方沒啥大敵來人。
所以也就沒有著急,準備慶祝三天,狂歡三天後再找石匠瓦匠修補城牆。
所以這口子就一直都在。
此刻的城牆口子外面,停了十輛大馬車,馬車都沒有頂棚,實則就是十匹馬拉著柵欄板車。每輛馬車上都蹲著男男女女,加起來足有七八十人。
而騎著馬在十輛馬車前面的,正是我們的老朋友,雲土國鎮國大將軍----趙虎趙大將軍。
............
趙虎原不想來,但是黃太子下了令,他就不得不來了。
黃太子難得睡了一個沒有女人的夜晚,早晨起來神清氣爽,有了興致,正準備上個早朝的時候,外面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娟秀的字體透著力道,黃太子不通書法,但一眼就看出來這封信是誰寫的,柳兮兮。
黃太子跟雲土國的每一任統治者一樣,一開始尤其眷念柳兮兮,過著過著,就不願意招惹這個女人了,說到底,心裡是有些怕。
打開信,柳兮兮說了點不著四六的話:
「自皇上來到雲土國,已近來一年。
如今天下大亂,雲土國地處偏遠,一時無憂。然群雄逐鹿之勢愈演愈烈,百姓民不聊生,既然起義舉兵是無本生意,失敗了就恍如先前一樣餓死,並無區別。可一旦成功,立刻榮華富貴,所以舉兵者只會越來越多。雲土國國力尚弱,被別人圖謀只是遲早的事情。皇上自雲土國立國,兵士無增,可想過問題所在?
此一年,皇上多有花銷,卻難有進項。起初賣店鋪所得,想來已經花銷得七七八八。如今城內尚有一半店鋪無主,皇上可曾想過,為何這一半大好的店鋪如今無人買了?
不僅僅是店鋪,城內還有數百房屋空置,城外還有千畝良田無人耕種。若是城內店鋪皆有人買,房屋皆有人住,良田皆有人耕種,那皇上想想,店鋪經營一年之稅收,數百房屋一年之租金,千畝良田一年之進貢,怕是不下萬兩。
望皇上懂得未雨綢繆之道理、坐吃山空之隱患。----柳兮兮」
就這麼一封信,讓黃太子大好的心情,突然就糟糕了起來。
柳兮兮說的沒錯,他占了雲土國後,一開始是很暢快,想幹啥幹啥,可是這些個隱患確實是存在的。總有一天會有別的義軍來打,總有一天他們會花完所有的錢,然後繼續逃命。
可是怎麼辦呢?
黃太子不知道。
如果這些個問題柳兮兮不說,他可以繼續吃喝玩樂下去。可是現在柳兮兮說了,他就感覺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頭。
其實這些個事兒,黃太子一開始也想過,當初他的想法是:過一天是一天,快活一刻是一刻。
但如今,他不能這麼想了。
快活一刻是一刻屬於窮人的想法,人一旦享受過,就尤其害怕這種享受的日子一去不返。
讓他現在再去拼死拼活冒著生命危險打天下?他可不干。
所以,黃太子把趙虎和錢蘊叫到了一起,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趙虎一聽黃太子的憂慮,拍腿叫道:「好辦!我再帶兵,去攻打城池!多打幾個城池不就得了!」
黃太子一翻白眼:「距離我們最近的城池,有多少守兵?」
趙虎心裡直嘀咕:「五千。」
「那你去打!」
趙虎不吭聲了,他們這裡兩千人馬,還有一半是吃空餉的。
錢蘊則說:「要不,我們再搜刮一通?讓那些個開了店的鋪子,按月交錢,每個月交十兩銀子,這不有錢了嗎?」
黃太子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這城裡,有錢人早被我榨光了。那些個店鋪,每個月都掙不到十兩銀子,他如何給你十兩銀子?」
「逼他們交!」
「逼他們死還差不多!」黃太子罵道,「你們兩個蠢貨,事到臨頭屁用沒有!」
「有人有錢!」錢蘊申辯道。
「誰?」
「窮途客棧,王富貴那一伙人!」
趙虎頓時嚷嚷了起來,推著錢蘊就往外走:「你去,你去,逼王富貴交錢,去,去!」
錢蘊漲紅了臉:「怎----怎麼了?」
「沒點眼色的東西!」趙虎罵道,「虧你來雲土國好些時日了,眉眼高低都看不明白!那王富貴也是你能惹的?」
「得想個法子!」黃太子念叨道,「你們倆是指望不上了,這城裡,還有誰是有件事有學問的?」
錢蘊想到一個人,但是他不開口。
錢蘊想到的這個人趙虎也想到了,趙虎覺得這個人對錢蘊有威脅,對自己卻沒有,立刻就嚷嚷道:「林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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