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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通報後,才得以進入師尊洞府。
師尊姿勢慵懶靠在主位的矮榻上,衣衫稍有些許凌亂,一看便是才行了雙修之禮。
岑遠一直知道師尊金屋藏嬌,只是從未見過那位嬌美人。
他想著師尊一定很愛那人,所以才不願意讓她暴露在眾人面前。
岑遠師尊顯然有些被人打擾的不耐煩。
之前他對這個徒弟可謂格外寵溺,畢竟徒弟從千年之後回來,手上拿著無數的秘籍。
雖然那些秘籍並沒有與修煉或渡劫有關的,多是一些種植、煉丹、煉器之類的秘籍,但若是做好了,卻也能夠讓門派在如今這個關鍵時期重回輝煌。
只是這徒弟兩次出手,結果均讓人格外失望。
如今他對這徒弟的態度也就有所改變,不再像之前那樣寵溺他。
這次被打斷好事,他心裡就更加不痛快,板著臉對岑遠說:「今日找我又是何事,難不成又要讓門派開庫房給你換東西?」
岑遠臉色一白,未曾想到師尊竟然會用這樣的話掃他的面子。
他深吸一口氣,對師尊說:「若是我告訴師尊,無論是元陽果還是換骨參,都是霽川搞出來的,師尊你會相信嗎?」
岑遠師尊的臉色霎時變了。
沒有想到,送到魔界去的那個人搞出了這麼多的大動作,留在自己門派的,每次只說有大動作,卻總是無法實現。
可若當初留下的是霽川。
不,這應當和霽川沒有關係。
霽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中清楚,那人不及自己徒弟千分之一,怎麼可能換一個地方,竟什麼都能種出來。
那個廢柴去了魔界,都是如此結果,若是過去的人是自己這個小徒弟,只怕魔界的動作,仙界更是承受不住。
想到此處,岑遠師尊的臉色相對好看了些。
「你告訴為師這些,莫非是有了辦法?」
「小遠啊,你要知道為師最看重的弟子就是你,你也曾經向門派眾弟子承諾過,一定會用你未來千年的學識,讓山海劍派日漸輝煌。」
「為師如今還是願意信任你的。」
岑遠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
他上前一步,對師尊露出親昵的表情,「師尊,如今能夠阻止霽川在魔界為所欲為的,只有他的師尊,那是我們手中最大的籌碼。」
「霽川的父母我已派去過魔界,可根本無法撼動霽川任何,我想霽川應當是對他父母失望了。」
「霽川的師尊一直以來將霽川當做自己的孩子養大,霽川一定也會將她放在心上,若是霽川師尊讓霽川不要再做傷害仙界的事,霽川若是繼續,甚至會影響到他師尊在仙界的處境,我想他為了他師尊,一定會停止的。」
岑遠說得不無道理。
在以往的那些時間裡,霽川對他師尊的態度還是十分敬重的。
只不過岑遠的師尊並未答應讓岑遠見霽川的師尊,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便親自去一趟,她是我的小師妹,我也不能容許她的弟子犯下如此錯誤。」
岑遠師尊換了身衣裳,甚至重新整理儀容,這才去了地牢。
霽川的師尊被關在地牢最好的房間,一切吃穿用度倒是沒有少她的,只是這地牢並無靈氣,她在這裡無法修煉。
看到岑遠師尊出現,她面色冷清,且沒有隱藏自己眼底的那些嫌惡,語氣更是諷刺,極具挑釁意味,「掌門師兄,今日下來又有何事?我所有的私房已經交出,如今身上一個儲物法器也沒有,也再無其他東西可以交給門派。」
岑遠師尊道:「小師妹,你這話又是何意,你也知道如今仙魔大戰剛結束,門派庫房捉襟見肘,不過是借了你一些私房,等以後庫房豐盈會再還給你,你又何必一直記到現在?在我心裡你可不是如此吝嗇的人。」
霽川師尊只是冷笑,並不與他爭辯。
這些口舌之快她並不在意,就算口頭上贏了又能如何,還是會被關在這地牢之中。
岑遠師尊嘆氣道:「今日找上師妹,是想告知師妹一件事,你可知你那徒弟都為魔界做了些什麼?如今攪得仙界不得安寧!」
霽川師尊心頭一緊,若不是這世上還有兩個徒弟值得她惦記,她早就在這地牢結束自己的性命。
岑遠師尊又說:「他如今被魔界利用,栽種出不少珍稀靈植,不僅將那些靈植賣往仙界,替魔界斂財,甚至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栽種出一些適合魔族使用的珍稀魔植。」
霽川師尊果然眼底神色一閃,但那閃過的神色卻不是意外。
岑遠師尊又說:「你可知這些消息若是透露到仙界,他往後會有什麼下場?」
「你不會以為我當初將他送入魔界,就是罔顧他的性命,讓他去送死吧,我想著我那小徒弟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讓山海劍派以及仙界恢復繁榮,我們便可不管那什麼契約,攻擊魔界,再將他救出來。」
「可如今他做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我們將他救回來,仙界其他修者,會放過他嗎?」
霽川師尊斂下自己的神色,遮蓋住眼底的情緒,「掌門師兄的意思是?」
岑遠師尊說:「如今天下,他或許只聽你的話,你只是與他傳一個口信,讓他不要再助紂為虐,最好將那些珍稀靈植的種植方式以及種子送回山海劍派,屆時真相大白,仙界所有的修者都會記住他為仙界所做之事,再將他救回時,他便不會是曾經萬人嫌的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