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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閉上眼,眉頭微微緊皺。
他不知道仇從寒這話,是否會得到仇煞的認同。
若當真如此,他若是連萬魔宮也無法離開,如何談及離開魔界?
卻不想,仇煞冷言對仇從寒道:「如何處置他是我的事。」
仇從寒原本就憤怒無比,心中更是格外擔憂,此時聽到仇煞這樣說,怒氣更是沖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你應當對母親說的話嗎!我剛才說那番話究竟是為了誰?究竟是誰需要他肚子裡的孩子做藥引!」
「如今你倒是忘記了我從小對你的教誨?是誰讓你對你的母親這般說話!」
然則仇煞卻仍舊冷漠看著自己的母親,那冷冽的表情與仇從寒竟如出一轍,「你無非是想要這孩子順利出生。」
仇從寒明白他的意思,仇煞能保證那個孩子順利出生,所以霽川要如何處罰,不應該由仇從寒來管。
侍魔也來了,上前一步,湊近仇從寒耳邊輕聲說:「不說其他,廠區那邊也離不開霽川,我聽聞他如今有了新計劃,將他拘在萬魔宮確實不便於這些計劃的實施。」
仇從寒回頭憤怒看著侍魔,「這裡哪輪得到你開口!你只不過是父親留下來的奴才罷了,難不成他叫你一聲公公,你還真以為我會將你當做我的丈夫嗎!」
侍魔低下頭,不再言語。
仇煞卻道:「母親請回吧,想來魔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母親處理。」
仇從寒失望看著自己兒子,隨即用怨恨的眼神看著霽川,最後揮袖離開。
霽川這才睜開眼,眼底滿是無語和鄙夷。
怎麼會有仇從寒這樣的人呢,明明從自己這裡占了不少便宜,卻依舊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無理取鬧,也怪不得原書受和某些讀者對仇煞的評價是此人心理變態,有這樣一個母親怎麼可能不變態。
仇煞趕走自己母親,也將另兩人請走。
房間裡只剩下霽川和仇煞兩人,仇煞聲音雖然仍舊無情,卻好似比較平時輕軟一分,「休息吧。」
霽川卻搖頭,輕聲問他:「寶寶安全嗎?有沒有動胎氣?」
仇煞道:「沒有。」
霽川抬眸看向書房方向,「想看她。」
仇煞眉頭深皺,顯然在拒絕霽川。
霽川卻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無力喊道:「球球。」
最終,仇煞放開了霽川的手,從書房將那個法器搬到臥室,再小心翼翼將霽川扶起來,用探頭覆蓋在霽川的小腹上。
雖然隔著一層裡衣,依舊能夠看清楚肚子裡孩子的情況。
孩子依舊蜷縮著,並無任何動作。
霽川有些擔心,輕聲道:「寶寶。」
肚子裡的嬰孩過了片刻,這才微微動了一下腳趾頭。
霽川手覆蓋在小腹側邊,看著留影石上的畫面,嘴角挑起淡淡的笑意,只要寶寶安全就好。
他閉上眼靠在仇煞的肩頭,已經感覺到疲憊。
他不知道,此時仇煞的視線也落在留影石上,那個不再有任何動作的小小身影上。
而霽川則是用幾乎聽不見的氣聲輕聲說:「她是個小女孩,看不清……模樣,但我想,她肯定很漂亮。」
仇煞垂眸看著懷中的霽川,看著他重傷之後雖然慘白,卻依舊精緻好看的臉,微不可見地點頭,算是贊同霽川所說的話。
霽川說完這句話後便睡了過去,如今的他需要更多的休息和睡眠時間養好身體。
仇煞將他放在床上,卻並未離開,而是一直守在他身側。
遠在萬里之外的山海劍派,岑遠沒有等來好消息,要想任務已經失敗。
當初他就不應當只找這些金丹期的死侍,若是修為再高些,如今或許應當已經傳回好消息。
可他確實沒有想到死侍竟然那麼貴,修為高一個等級,價格可不只貴十倍,否則他又怎麼可能找如此多的金丹期修為死侍,也不願意找一個元嬰的。
他站起身,無論這次是否能給霽川造成重創,他都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原本想著那些靈階靈植可以讓他打一場翻身仗,卻不想還是都安仙坊截胡打壓。
他手中其實還有一張底牌,只是原本想著待他修為比現在更高,去那個地方才足夠安全。
可如今看來他不得不去。
且他不願意帶著其他師兄弟前去,原因便是那裡是一個飛升仙人留下的遺址,因為有仙人飛升,那遺址中靈氣格外充沛,所以才會長成一些珍稀植物,且還有仙人留下的各種秘籍和法寶。
在上一世,這個秘境被發現的時候,是修真界無數門派共同前往探索,最終修真界大多數門派和世家,均分了這個仙人留下的所有東西。
如今他重生一世,比任何人都先知道這個地方,也比任何人都知道,這裡面會出哪些好東西,他又怎麼可能將這些信息拱手讓給其他人知曉?
至少如今在他身邊,並沒有如此值得他信任的人,也沒有誰值得他真誠的對待。
他記得那秘境門口有一種珍稀靈植,倒也不難採摘,以他現在的修為應當可以成功。
那靈植便是避雷草,是煉製渡劫避雷丹所需的高階靈材。
這也是渡劫避雷丹為何如此貴且如此稀少的原因。
一想到自己這千年的經歷,優越感再一次從岑遠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