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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眾人乘坐飛行船,飛船行駛於雲海中,去往護林族。
這飛行船還是魔族從山海劍派搶來的,速度與御劍飛行差不了太多,好處就在於不用使用自己的靈力,可以在船上休息。
霽川最近胃口不是太好,除了偶爾會害喜之外,也開始嗜睡,這日正和仇煞說著什麼,慢慢地聲音變小,不多時倒在仇煞懷裡睡著了。
他呼吸均勻,眉眼舒展,如同畫卷中下凡的仙子。
或許是因為懷孕當了父親,即使睡著,他眉眼恬靜中也透露著溫情。
他的手下意識護在小腹上,仇煞的眼神則落在他手上,又或者是透過他的手,落在肚子裡那個孩子身上。
霽川是從床上醒來的,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若不是肚子餓了,他還不想起。
他從桌上拿了一碟糕點,一邊吃一邊緩步走上甲板。
仇煞正在甲板上吹風,衣角衣被風捲起,裹挾著他周身的魔氣猖狂舞動。
霽川上前兩步,仇煞回頭與他對視,「已到護林族。」
「護林族周圍設有結界,飛行船不能航行。」
霽川:「那我們便在護林族旁的驛站下船。」
「不過我們不能讓仙界那些人知道我們來了,必須得像之前去都安城那樣隱藏自己的身形,以免仙界那些人拿此說事。」
仇煞是無所謂的,就算簽了契約又如何,毀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既然霽川有要求,他又無所謂,便全聽霽川安排。
二人只帶了都瀝,都瀝攙扶著霽川的手,仇煞走在他們三步之前。
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並未走主路,而是穿行在森林中的小路上。
周圍除了腳踩在枯樹枝上的聲音,便只有風聲及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陽光斑駁落在枯敗的落葉上,又被仇煞一腳踩碎。
仇煞走了一刻鐘,回頭看著霽川,見他與都瀝相互攙扶,交頭接耳,仇煞腳下輕點,飛身消失在樹叢中。
霽川和都瀝只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
小路崎嶇並不好走,都瀝很是擔心霽川,「大師兄,要不然我背你吧,這路不是很好走。」
而且大師兄修為被封,如今與凡人差不多體質,肚子裡還懷了個孩子,哪裡扛得住長途跋涉。
霽川未曾想到這具身體這麼經不得折騰,他微微喘著氣,「不用,我現在還能走,喘不過氣不是累的,或許是懷孕後的反應。」
「若是我疲憊了,你停下來等我休息片刻就好。」
都瀝不解:大師兄現在怎麼就這麼懂事,不讓仇煞背著他走呢?之前在魔界,大師兄向仇煞提了好多要求呢。
霽川沖他使眼色:現在就別作死矯情了。
在魔界向仇煞提要求,是因為仇煞在魔界的絕對地位。
如今他們來護林族是購買種子,護林族怎麼說也是仙界的修者族群,他若是與仇煞太過親密,出現在護林族族人面前,這些人說不定連商議的時間都不會給他,直接將他掃地出門。
就在霽川有些扛不住想要休息之時,看到遠處樹林縫隙間好似有一座小屋。
這小屋對於霽川來說是意外,對於岑遠來說,卻是千辛萬苦才找到的。
岑遠這幾日回到門派,與掌門商議之後,心安理得甚至有些自得,將貪得無厭的鍋推到霽川身上。
掌門召集了門派中知道霽川和岑遠替嫁實情的那些修者,這些人不是門派中的掌門,就是身居高位的堂主,又或者是門派中的核心弟子們。
他們與門派具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岑遠還未重生之時,他們就極其寵愛這個小師弟。
如今重生的岑遠更是滿心為了門派打算,他們又怎麼捨得讓小師弟背負那些罵名。
甚至一些脾氣較暴躁的弟子,聽到仙界那些修者罵山海劍派和小師弟時,也格外憤恨,恨不得教訓那些人,替小師弟出口惡氣。
所以當掌門提出讓霽川來背這個黑鍋,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覺得本應如此。
「霽川從前仗著與小師弟有七分相像,可是獲得了不少好處呢,如今替小師弟受兩句罵名又能如何?」
「確實,也只是被罵兩句,不痛不癢的,那些話語又不會像刀劍一樣砍在他身上。」
「這也算是他報答宗門對他的培育之恩。」
還有其他弟子提出:「若是罵名讓他背了,那這元陽果栽種培育的功勞也屬於他了?」
「他也配?」立刻有核心弟子反駁,「他的資質如何,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且他曾經憑著自己的樣子與小師弟有七分相似,甚至哄騙著我也給他送了不少禮物,每每想起都讓我心中窩火。」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辦法。」
「我們就說這栽種的方式是已經去魔界和親的『小師弟』留下來的,『霽川』則是得知此事之後,背著門派和掌門與靈域仙坊簽訂了那個售賣計劃。」
「這個想法不錯!」另一位核心弟子拍手叫好,「我山海劍派雖然不願意,可『霽川』是以山海劍派的名義和靈域仙坊簽訂協議契約,所以我們不得不同意原本的售賣計劃。」
對於同門師兄們和長輩的寵愛,岑遠十分受用,且重新鼓起士氣。
「雖然不知道這一次都安仙坊是從何處獲得了如此多的元陽果,但這並不會影響山海劍派的崛起,我們不知這元陽果的幕後之人是誰,也不知往後還會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為保險起見,我們可以換其他的珍品靈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