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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紛紛往後退一步。
誰會想要去魔界,那裡沒有靈氣只有魔氣,根本無法修煉,甚至很容易走火入魔!
他們好不容易才從仙魔大戰中活下來,怎麼可能這麼不要命!
「掌門師尊。」岑遠回頭走到掌門身邊,小聲說:「把霽川的小師弟送過去吧。」
如果不是那人耽誤了他的時間,他至少也將好幾個上一世遺憾沒有好好利用的寶物收進儲物法器了!
這人既然那麼護著他的霽川師兄,就送他去照顧霽川吧。
霽川的小師弟再次被帶上來,他茫然又憤怒,「你們要做什麼!你們把聘禮還給霽川師兄!否則我要告訴師尊,你們貪了霽川師兄的聘禮!」
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被扔到那幾個魔修面前。
魔修看了看他的臉,又問了名字,然後將他一塊兒捆到聘禮箱子上抬走了。
霽川的小師弟在聘禮箱子上一直蹬腳掙扎,「我不會屈服的!」
而岑遠看著被抬走的聘禮,牙都咬碎了。
沒有聘禮,他用什麼做起點呢。
為什麼重生這一世,霽川會把聘禮要回去?
***
魔界與靈氣飄揚的仙界不同,魔界白日裡是炙熱到足以將土地炙烤出煙霧的烈日,夜裡則是冰冷如霜的銀色月光。
霽川睡了一覺後睜開眼,只覺得肚子餓得不行。
原本霽川是已經辟穀,不用吃飯喝水也不會死。
可那可惡的山海劍派掌門怕他有修為在魔界鬧事,把他的修為封住了。
他又變成一個需要吃飯喝水的凡人。
當然,霽川對這種感覺是非常熟悉的。
他作為一個剛穿書幾天的華國普通人,吃飯喝水是常事。
他用滿是痕跡的手撐起身子,只覺得身體仿佛被拆解過,渾身都是乳酸堆積,酸痛得他差點軟下去重新趴回床上。
他慢慢的穿好衣服,只覺得這一點事情就已經要了半條命。
再挪動步伐緩慢來到門邊,另半條命也去了大半。
霽川嘆氣,原劇情中應該是一發入魂吧,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三天三夜了。
真的很痛苦。
打開門,炙熱的陽光撒進房間,落下燦爛的光斑。
這熱烈的陽光碟機散了房間裡隱約飄蕩的魔氣,烤得霽川身體有些發燙。
不過比起冰冷的魔氣,他還是更喜歡陽光。
他踏步來到庭院中,在一株沒有樹葉的乾枯樹下站定,仰頭感受陽光落在身上的溫熱。
他原本就白皙,這會兒在陽光下更是白得發光,好似那謫仙,帶著風輕雲淡的仙氣,成為這枯敗院子裡唯一閃光的存在。
霽川的身體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他的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樣低落。
如今他已經嫁到魔界,已經和仇煞發生關係,現在就是他人生的新生。
只要他肚子裡有孩子,他就是整個魔界都會保護的人。
只要他能夠掌控好這十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會有希望。
他正在心中計劃,回想著原書內容,想著要怎麼讓那些欺辱他和原主的人受到應有的報復。
直到一聲哀嚎和繃不住的哭聲打破他的思緒,「大師兄!哇——」
霽川抬頭看過去,之間院子角落裡放著幾個大大的箱子,其中最大的一個箱子上捆著一個小孩,那小孩正在不停掙扎哭泣。
霽川連忙扶著腰,老弱病殘一般走過去,低頭看了看,笑了。
他的音質是清脆帶著甜味的,可是語氣卻是玩世不恭笑意,「小師弟,你來啦。」
那小孩哇啦啦大哭,「嗚嗚,大師兄,你沒有死啊。」
霽川嘆息,「也差不多吧。」
另一種意義上的死呢。
箱子上的小孩,正是被山海劍派送來的陪嫁小廝,也是霽川的小師弟,都瀝,原主和原主的師尊都叫他「嘟嘟」。
他伸出手,慢悠悠開始給都瀝鬆綁,「嘟嘟別慌啊,師兄現在是個半殘,速度快不起來。」
都瀝是個很乖的小孩,乖乖趴在箱子上不再動,只是抽抽噎噎地在撒嬌,「大師兄,我好擔心你啊,大師兄,師尊也好擔心你,可是師尊被關起來了。」
「但是說你沒事對嗎?你有沒有受傷呀!」
「嗚嗚嗚嗚,大師兄你脖子上怎麼那麼多傷,你被他們虐待了嗎?大師兄!」
霽川面無表情繼續解繩子,微甜的聲音拖長了尾音,「沒有,被日的痕跡。」
都瀝的抽噎聲瞬間停止,然後憋氣憋出一個嗝,「被、被、被……」
霽川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倒是自己凶起來,「小孩子家家的別說這種話。」
都瀝又開始哭:「我被他們帶走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大師兄。」
霽川眼底閃過笑意,帶著些許運籌帷幄的得意,「是我讓他們把你搶回來的,你在門派里呆著,不會有好日子過。」
至少原著中是這樣寫的,原著中和原主關係匪淺的人最後結局都不太好,畢竟原著中原主可是個「反派」。
霽川被太陽曬著,解繩子都解得開始冒汗了,不由嘆氣,「這繩子怎麼這麼難解,我手太酸了,哎,你不能直接解開嗎?你沒有法術嗎?」
都瀝說:「就是捆修者的繩子,我被捆了,我就解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