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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小師弟看著憔悴陰沉了好幾分,讓人心疼之餘,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失了往日的光彩。
兩人回神之後,擺出臉色對霽川說:「這是我們門派中的秘事,不能帶如此多人。」
霽川衝著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與都瀝一同進入兩位師兄定下的雅間。
雅間沒有桌椅,大家席地而坐,面前的案子上擺著美味佳肴,中間的空地應當是要有舞者跳舞助興,只是現下他們要談的是秘事,這房間內便只有四人。
霽川坐下後並不與這兩人過多客套,「兩位師兄今日讓我來,應當不只是為了請我喝酒吧?你們說這門派中有我重要之人,是想要以此為條件,與我交換?」
大師兄道:「我們知你在魔界已做了許多,可從未見你將這些好處報答給師門,如今門派中眾人皆知你心中也無師門,這便是你師尊當時沒有教導好你,你這便是置你師尊於死地。」
都瀝如今雖然已經沉穩了許多,聽了這話卻還是有些繃不住情緒,當即紅了眼眶怒罵道:「你們可真是不要臉!我師兄為何會去魔界,你們難道不清楚嗎?是他自願去的嗎?」
「我們在魔界好不容易保下一條命,掙得了自己的一條出路,甚至造福於仙界,這怎就不是回報門派了!你們非得讓我們將所掙所得,將魔界所有的產業全都拖回門派,你們才覺得這是回報門派嗎!」
那兩位師兄眼神有些訕訕,二師兄輕咳一聲,片刻又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難道不應該如此嗎?我們出於同宗同門,首先要想到的難道不是光耀宗門嗎?」
「這一點你們便比不過岑遠師弟,岑遠師弟雖做的沒有你們多,可每時每刻都想著能夠給門派帶去什麼。」
霽川冷笑一聲,滿身譏諷,「敢問是如今他給門派帶去的多,還是門派乘著我的東風賺得更多?據我所知,門派在玉簡商城所得的收益就已經比之前多出了幾倍有餘,我就算手指頭裡露出來一點沙,帶給門派的利益,也比他全心全意奉獻自己的全部要多得多,他拿什麼跟我比?」
「如今我也不想與你們說這麼多廢話,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如實說便是,別在這搞這些彎彎繞繞,浪費我的時間。」
這兩人沒有想到霽川竟是這樣的一個硬骨頭。
果然還是小師弟說得對,若是將霽川一直留在魔界,山海劍派永遠也別想從中獲得額外的利益,只能如同其他門派一樣,靠著霽川手底下露出來的沙,賺取一些屈指可數的靈石。
若是小師弟去了魔界,以從前小師弟全心全意為門派著想的心思,過不了多久就會將那些利益逐漸的轉移到門派之中。
到時候門派才能實現小師弟所說,超越其他門派,一躍成為眾仙界之首,其餘門派只能望其項背。
於是兩位師兄對視一眼,也不知是如何下的手,這船艙中竟然飄起一股微不可見的薄煙。
霽川和都瀝紛紛屏氣凝神,卻還是不免有些頭暈。
原本兩人是有備而來,這點計謀暗算是動不了他們的,霽川卻暗地裡給都瀝打了個眼色。
假裝被制服,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都瀝心中不平,卻已不再像以前那樣懵懂衝動,與霽川一起裝作暈厥。
霽川的頭腦有些昏沉,卻並未完全暈過去。
他感受到這兩人走到他們身邊,抬腳踢了踢他,隨後道:「應當已經暈過去了,小師弟你出來吧。」
岑遠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霽川,當他見了霽川穿著精緻且價值不菲的法衣,頭上的玉釵也品質不凡,甚至是一件法器。
其他皮膚白皙細膩,一看便是養得格外好。
能在魔界那樣的地方都養得如此之好,可見他在魔界的日子過得並不差,甚至不比自己在門派中的日子差。
岑遠頓時心生妒意,卻也格外暢快,「我就說這二人很好騙,魔界中所產出的那些東西,一定不是出自他們之手,他二人從前如此蠢笨,怎麼會到了魔界就變得本領十足?」
「也只有像他們這般蠢笨,才不懂得該如何將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搬回門派。」
很是將霽川貶低了一番,岑遠這才心滿意足。
隨後他蹲下身開始脫霽川身上的外衫,低聲對兩位師兄說:「今日起我便跟隨那些隨行的人去往魔界,此行雖然兇險,我卻亦會記得我是山海間派的弟子,會將魔界最好的,本該屬於山海間派的東西全都奪回來。」
「師兄們將他帶回門派後,一定要將他關起來,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若是能夠將他父母找回來便是更好,雖然先前他不認父母,但誰也不知他當時是否是在作戲,將他父母找回來後,若是能夠脅迫他聽話一些便是更好。」
這一番說辭終於讓霽川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
他們竟然想要讓岑遠扮作自己去魔界。
仇煞會認出來嗎?肯定會的吧,仇煞又不是傻子。
自己要將計就計嗎?還是繼續回魔界?
相比之下來說,要從山海劍派逃走,應當是比魔界更容易一些的。
若是要在這兩人將自己送回去的路上逃走,應當會更容易一些?
說不定到時候仇煞發難,山海劍派迎敵,趁亂還能夠將師尊救出來。
只是不知道嘟嘟知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會不會配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