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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嘟嘟有事嗎？】

　　  【我見你大師兄就是這樣叫你的，倒是比我以前的稱呼更可愛一些。】

　　  以前燕歸北叫都瀝小瀝，偶爾會叫他小殿下。

　　  都瀝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師尊和大師兄從小就這樣叫他，他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習慣，只是燕歸北突然這樣叫他，竟讓他感覺到有些害羞。

　　  他轉身背靠著甲板欄杆坐下來，腳趾尖在鞋子裡微微勾起，紅著臉，抿著嘴，給燕歸北發消息。

　　  【歸北哥哥叫我什麼都可以。】

　　  【歸北哥哥，我現在……我現在有點迷茫，你可以幫幫我嗎？】

　　  【嗯，你說。】

　　  【歸北哥哥，娘親說，她希望我成為最普通的小孩子，希望我成為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發出這一句後，他又有些躊躇，燕歸北在那邊非常耐心地等待他，過了大致半刻鐘，都瀝才繼續道：【可是，我很普通、不起眼，那就代表我不厲害，我不厲害，就沒有辦法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所以你現在想變厲害嗎？】

　　  都瀝微微偏頭思索。

　　  所以他真的想變厲害嗎？

　　  回憶里的那些話，浮現在他的腦海，娘親溫柔的聲音帶著哽咽的氣息。

　　  「我們不和他們爭搶，我們就做個普通人就好。」

　　  「你不要修煉了，不准再修煉，跟娘親一起當個凡人！」

　　  「怎麼突然就有修為了？不可以的，這是不可以的，你要當個凡人，你要和娘親一起當個凡人！」

　　  「就算有了靈根也不要修煉，只要安穩的度過百年，就足夠了，娘親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娘親就會滿足。」

　　  都瀝抱著膝蓋，眼眶泛紅。

　　  「是凡人就能夠健康平安嗎？」

　　  「娘親，我從前不懂，可我現在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可以變強嗎？」

　　  都瀝回復燕歸北：【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變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個天分。

　　  他覺得心臟好像要被劈成兩半，很痛。

　　  燕歸北回覆：【那就先放一放，不要去想。】

　　  【或者你現在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  

　　  都瀝當然有困難，他想離開魔界，想帶著大師兄一起離開。

　　  他想等到大師兄生下孩子之後，將孩子丟給仇煞，帶著大師兄離開。

　　  他知道如今他不能將這些想法和盤托出，他並不確定燕歸北是否真的值得他信任。

　　  他半晌沒有回覆，燕歸北又發來消息：【嘟嘟？】

　　  【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都瀝想了想：【想要飛行船，小一點的那種，但是速度要快一些。】

　　  他又補充道：【我和大師兄在魔界沒有飛行船，大師兄沒有法力，只能靠走，可是他肚子裡懷了寶寶。】

　　  【好，只是需得等一段時間，或者我先送一個到魔界，你們暫時用著，新的做好了之後再換。】

　　  都瀝得到他的肯定，心裡翻湧出些許激動，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要做新的嗎？那新的飛行船有什麼功能呢？】

　　  如果這個飛行船功能齊全，那他們逃走的時候就可以開這個飛行船走了！

　　  燕歸北立刻讓人送來了最新的飛行船定製展示玉簡，挑著他認為有用的功能，一個一個告訴都瀝。

　　  都瀝每一次的回覆都只有一個，嗯。

　　  直到燕歸北發出了兩個字：【隱身。】

　　  都瀝雙眼一亮：【哇！】

　　  燕歸北在這一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就知道，都瀝並不是心甘情願待在魔界的。

　　  他也知道，要將送到魔界的人帶出來有多不容易，且都瀝願意獨自一人逃出魔界嗎？

　　  他對他的大師兄似乎格外喜歡和敬重。

　　  甚至他大師兄的身份，也讓燕歸北心生懷疑。

　　  他相信，不是自己記錯了都瀝大師兄的身份。

　　  岑遠，在山海劍派可是都瀝的師弟，且與都瀝並不是同一個師尊。

　　  燕歸北心中猜測到什麼，只是他聰明地沒有向都瀝求證，也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猜疑。

　　  他只根據自己的猜疑，又將飛行器的各項功能重新設定，然後發給相熟的定製門派。

　　  就連燕回南得知哥哥要定製新的飛行器，也跑來問他，「哥你定飛行器，為何不給我也定一個？」

　　  「你新定的這個飛行器怎麼如此多功能？你也怕哪一天被魔界的人綁走嗎？」  

　　  「不過確實，我們身為凡人卻是應當更小心地保護自己。」

　　  燕歸北沒有理自己這個傻缺弟弟，既然弟弟已經誤會，那飛行器就做兩個，一個自己用，一個送給都瀝。

　　  不過送給都瀝的那一個，許多功能都需要隱藏起來，最好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飛行器。

　　  都瀝沒有想到僅僅兩個時辰，就收到了一份飛行器的定製合約。

　　  他驚喜地看著合約上的飛行器圖紙，抬手按住激動的心臟，想要立刻和大師兄分享。

　　  只是他的大師兄這會兒還沒醒。

　　  大師兄怎麼還沒有醒，他怎麼能在魔尊的腿上睡那麼久。

　　  魔尊這都沒有殺死他，他和大師兄應當是安全了。

　　  霽川這一覺睡得真的有些久。

　　  太累了，這次去護林族雖然收穫頗豐，卻也是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