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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遠不明白魔尊為什麼會如此,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了個假魔尊回來。
不會的,這世上有誰敢假冒魔尊呢。
岑遠最終道:「我只需要你喝下這酒。」
仇棄雙眼閃過微不可見的微光,要讓他試藥嗎?他有用了嗎?
他接過酒,沒有絲毫猶豫,仰頭喝下。
他仰著頭,露出好看的下頜線,潺潺酒液流入口中,被他全數吞咽。
就算那酒燒得他喉嚨發痛,他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任由酒液吞下,喉結在滾動的速度甚至越來越快。
他將一壺酒喝完,再次看著岑遠,「然後呢?你要我告訴你我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面前已經脫下外衣的岑遠,感受到自己小腹升起的熱意,他不敢置信,「你不是讓我試藥,不需要我告訴你我的感受,你給我吃的是合歡散。」
岑遠上前一步,如同被逼迫被下藥的人是他,他甚至留下一滴眼淚,「我才是你需要的人,我、我這一次是自願的。」
然而,仇棄的臉色和眼神卻變了。
他的臉因為藥性而潮紅一片,眼底卻滿是瘋狂和殺意!
他一把掐住岑遠的脖子,猛地往前,將岑遠卡著脖子壓在牆上,滿眼都是絕情冷漠,甚至充滿了讓岑遠恐懼的殺意。
他挑起唇角,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聲音不再冷靜,而是沙啞瘋狂的,「你不需要我,為什麼要把我帶走?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你想要得到我?哈哈哈哈,你想要得到的是我嗎?不是我,你是岑遠,你是岑遠,你想要得到的不是我,為什麼要帶走我!」
他眼底越來越瘋狂,「你不想要的是我,為什麼要帶走我!為什麼!」
他的手死死掐住岑遠的脖子,甚至吸收著岑遠的靈氣。
岑遠瞳孔放大,眼底滿是恐懼。
他沒有想到,魔尊會瘋!
他說自己想得到的不是他,那面前這個人是誰!
他眼神已經模糊,他甚至絕望無比,他要死在這裡了嗎?
不!他不能死,他是重生的,他不能死!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他還有許多知道的寶藏沒有拿到,他還沒有成為仙界的傳奇!
就在此時,仇棄面容再次扭曲,即使他精緻絕美的五官也因為面容的扭曲而變得恐怖!
他面色越發潮紅,眼底浮現出難以克制的欲色。
他尚有一線理智,他腦海中出現玉盡丹的面容,他要去找玉盡丹!
玉盡丹,只有他會覺得自己有用,他要去找玉盡丹!
岑遠被放開時,已經昏迷過去,整個人軟倒在密室中。
仇棄轉身離開。
仇棄早就已經能離開這個密室,這裡關不住他。
他離開後,想要離開山海劍派,卻不如離開這個密室來得容易。
他下意識去往門派掌門洞府的方向,卻沒有進入掌門的洞府,而且是去洞府後的一處小院。
當仇棄雙腿發軟衝進小院中,看著小院門前的照壁,伸出手,張開嘴,用氣聲喊道:「娘。」
屋內躺著的女人瞬間睜開雙眼,隨即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時,卻差點跌倒在地。
無論多久,她都無法適應自己身體的痛楚。
她深吸一口氣,披上外袍,在月色下,來到門口,果然在照壁前看到躺在地上的人。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需要你的人回來找你了嗎?」
上前兩步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她僵硬的面容露出驚訝,「你怎麼了?這是……合歡散?」
「你怎麼會吃合歡散?是那個需要你的人餵你的嗎?」
仇棄抬頭看著女人,恢復了片刻的清明,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在月光下越發慘白的白衣掛在單薄的骨架上。
他緊緊握著女人的手腕,當著女人沒有喊出之前那個字,只說:「我要離開。」
女人睜大雙眼,「可是你現在這樣,怎麼離開?你怎麼離開?」
仇棄不知道,「我闖出去。」
「你會受傷的。」女人眼底滿是擔憂。
仇棄抬手摸了摸女人僵硬到無法做出正常表情的臉,「我來看你,我以後,不會回來了。」
女人眼底落下一滴淚,「好,不回來,永遠也不要回來這裡。」
最終,女人眼底閃過決絕,「你在這裡等我。」
她回到自己房間,在床底拉出一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站起身,忍著身體的疼痛,再次來到仇棄面前,將一個玉佩交給仇棄,「這是,這是我的護身玉佩,若是有人認識這個玉佩,你就告訴他,我、我已經死了,但是我愛著他,我以前錯了,他一定要強大起來,他要保護他自己,不能被別人左右他的命運。」
女人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打濕了臉頰,滿目破碎。
她又將一個出入門禁交給仇棄,「我原本想著有一天,我也能逃離這裡,可是,我沒有機會,我沒有法力,我逃不走,你走吧,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了!」
仇棄抬眸看著女人,「我帶你走。」
女人搖頭,「你走,我需要你幫我轉告認識這個玉佩的人,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帶不走我的。」
仇棄看著女人,「你需要我。」
女人點頭,「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