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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渾身的血液已經開始因為這一股涼氣而變得冰冷。
他覺得自己還能忍受,為了恢復修為,忍一忍也沒什麼。
仇煞已經將他的手收回,也將那一股冰涼的魔氣收回。
「我已大致知曉是哪一種禁制。」仇煞微微嘆息,「其實不應當由我替你破除,魔氣進入你的身體,對你身體仍舊是有害的。」
「那總不能讓嘟嘟來吧。」霽川因為寒冷,聲音還在發顫,「嘟嘟的修為也不夠,我師尊的修為倒是夠,可如今卻救不出她。」
霽川轉頭看向仇煞,「除了球球,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他抬手握住仇煞的手,指尖冰涼,手的溫度與仇煞無異。
霽川突然想到什麼,「你平時會冷嗎?」
「不會。」仇煞的回答很快。
「那你會痛嗎?」霽川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仇煞被輪椅抬著,渾身無力靠在輪椅上的樣子,看起來痛的要死。
「不會。」仇煞的回答依舊很快。
霽川想了想,「是魔醫抑制了你身體受到了傷害,減輕了你的痛苦嗎?」
仇煞微不可見點頭。
霽川鬆了口氣,身體也逐漸開始回暖,「那也不錯,看來魔醫還是挺有用的。」
只是原著中,仇煞跟著岑遠,或許是因為岑遠對他隱形的傷害,又或許是因為常年待在仙界,總之劇透里說:魔尊對岑遠愛得深沉,就算痛死了,也不離開岑遠身邊,就算自己命都快沒了,只吊了一口氣,也要傾盡所有滿足岑遠。
霽川感覺自己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起身率先向門口走去。
在他身後的仇煞起身的動作緩慢而沉穩,但若是仔細看,卻能夠發現他的指尖偶爾會微微顫抖,抬步的動作有時也會略顯僵硬。
霽川走到門口回頭看向仇煞,仇煞快走兩步,來到他身邊,與他一同踏出房屋。
仙界的陽光對霽川來說格外舒適,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甚至懷疑孩子不長,是否與他一直待在魔界有關。
但好在孩子依舊健康。
仇煞將魔氣探入霽川身體好似只有一瞬,實則兩人這次閉關用了兩日時間。
他們回到正常沒有看見人,一位在此等候的燕家心腹說,「家主和其他的客人都去了莊園門口,你們要救的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去莊園門口迎接了。」
霽川拉著仇煞的手,眼底滿是光彩,「球球,我們趕緊過去,一定是伯母被救回來了!」
他甚至一路小跑,身後的仇煞快走跟上他的步伐,不多時,兩人便在心腹的指引下,通過幾個宗門內的小型傳送陣,來到莊園門口。
果然,這幾人都在莊園門口等候。
霽川走過去時,都瀝回身滿眼都是淚水,他被燕歸北攙扶著,卻依舊向著霽川伸出手,「大師兄,我好害怕。」
霽川放開仇煞的手來到仇煞身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這應該值得高興呀。」
他們看向遠方,直到看見一個小型飛船向他們飛來。
隨著飛船越來越近,都瀝的腿越來越軟,甚至要靠在燕歸北身上才能支撐起他站立的身體。
當飛船停在眾人面前,兩名將身體和臉面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黑侍,攙扶著一位看起來身受重傷的女子從飛船上走下來時,不僅是都瀝,霽川眼中也呈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面前這人難道不是他們的師尊嗎?
不,不是。
霽川穿過來之後,雖然與師尊只見過一次,可那一次記憶深刻,與面前這人全然不同,並不是長得不同,而是周身的氣韻不同。
當這女子在眾人面前站定,她站立的姿態倒是能看出幾分師尊的影子。
霽川想起黑沉說過的話。
當年,都瀝的母親被當作替身被送給山海間派的掌門。
而原著中,季川的師尊因不願意妥協,最終死狀悽慘,她不願妥協的人,正是山海劍派的掌門。
無法遏制的怒意在胸腔翻滾。
他從前對山海劍派,可真是太過仁慈了。
若不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需要他顧及,他哪裡會留山海劍派到如今?
避雷草是吧,呵。
那女子看到都瀝的一瞬間,眼淚仿若決堤,順著臉頰落下。
她容貌精緻清美,可是每一個表情都顯得格外僵硬,因為哭泣微微抽動身體,好似也能給她帶來極大的痛楚。
仇煞此時已經來到霽川身邊,「我已經讓魔醫趕來,她的身體恐怕受到了不少殘害。」
霽川也對都瀝說:「嘟嘟,快扶著你母親回房間休息,待會兒魔醫來了替她看病。」
都瀝也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他還是上前攙扶著他娘,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向莊園內走去。
魔醫來的很快。
到了燕歸北的莊園,他臉色格外難看,滿眼都是諷刺,「我已經入魔,那些仙界的修者得知我來了仙界,竟也還好意思請我去給他們看病,這仙界的醫修們就如此上不了台面嗎?」
出來迎接他的是燕歸北和玉盡丹。
燕歸北雖然是凡人,卻不是普通凡人,「這天下還有誰的醫術比得了魔醫你?就連一直以醫仙著稱的修真世家謝家如今醫術最好的傳承人,也不及魔醫醫術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