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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記得當時那隻岩頂鳥衝下來抓歐陽冬時,眼睛眼白偏多,看起來有點死魚眼,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分明就是同一隻。
歐陽冬皺著眉:「它該不會還想來抓我吧。」
徐放嘿嘿樂了:「我估計它只是為了報一箭之仇,畢竟老大也說這種鳥很記仇。」
想吃東西的話,他們已經扔了那麼多果子,既然對食物視而不見,就說明這只鳥是為了別的仇怨追他們。
比如,被箭射中屁股的仇怨。
眼看無法用翅膀掀翻這輛車,同伴們也被食物吸引走了,孤軍奮戰的岩頂鳥準備停留在房車上,可房車被沈修澤開成了S型,每次想要降落都落不准地方。
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結果車頂上平坦的金屬層突然冒出了尖刺,這只倒霉的鳥又被扎中了屁股,疼得嘎嘎直叫。
看著岩頂鳥吃癟,原本還覺得今天一定會完蛋的徐放和歐陽冬哈哈大笑起來。
嘲笑聲太大,岩頂鳥被氣壞了,飛到房車上空尾羽一翹一翹。
「它幹嘛呢?」徐放疑惑不解。
歐陽冬眯眼看了會兒突然臉色大變:「我靠!它該不會想衝著我們拉屎吧!」
話音剛落,一大灘白灰色的液體就自高空下落。
歐陽冬:「別別別……」
徐放:「媽呀媽呀媽呀!」
在兩人的狼哭鬼號中,沈修澤一個蛇形走位正好避開了那灘不明液體。
徐放和歐陽冬鬆了口氣,那麼大一隻鳥的鳥糞攻擊,光看著都是一種可怕的視覺衝擊,要是落在房車上,簡直是災難性的畫面。
「幸好只有一隻,要是其他鳥沒有被食物吸引走,全在咱們車頂來一泡,那簡直跟下雨似的,跑再快都躲不過。」徐放心有餘悸。
歐陽冬想了想那個場景,面露嫌棄:「別說了,聽著好噁心。」
眼看一擊不中,滿心仇怨的岩頂鳥惡狠狠瞪著車,尾羽又開始一翹一翹的。
拿著望遠鏡的徐放:「……媽呀,這破鳥又要拉了。」
沈修澤車技極好,每次都是險險避開鳥屎攻擊,而每次車裡的徐放和歐陽冬都提心弔膽。
「不行不行,這只鳥直腸子啊,太能拉了,這樣下去即使是老大開車也無法避免。」徐放都快要被嚇虛脫了,朝房車裡掃了一圈,正好看到林安站在另一側的窗邊。
不像兩個不安分的傢伙半個身體都快要從窗戶爬出去,林安只是站在窗邊好奇地往外瞧,雖然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根本看不見上空的岩頂鳥。
徐放一個飛步衝到林安面前,將正在安靜看著窗外的林安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安哥,救命啊,那隻鳥要拉咱們車頂了,您快搞個水龍捲把那隻鳥卷上天,甩掉它,不然那麼一大灘鳥屎掉下來,咱們的車都要被淹了。」
林安的異能確實好用,尤其是遠距離的攻擊,效果非常好,對付一隻鳥應該也沒有問題。
他慌張地看著房車內的幾人,大家都在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林安下意識垂著眼,揪著自己的衣角。
被眾人注視著,林安的身體有些僵硬,他不想讓大家希望落空,於是小聲道:「好。」
幾乎是兩人被簇擁著來到窗邊,窗外的風呼嘯著吹了進來,林安的劉海都被刮飛了,一張毫無瑕疵的臉露了出來,他有些迷茫地眯著眼,往窗外看去。
什麼都看不到。
「安哥,您得把頭探出去,那隻鳥一直在車上面盤旋。」
林安很聽話地踮著腳努力將頭探出窗外,瞬間就被凌冽的風糊了一臉,頭髮也全都吹亂了。
他仰著頭,有點蒙圈地眯著眼尋找那隻岩頂鳥,在看見鳥的同時,也看見了那隻鳥的排泄物正從高空降落。
眯著的雙眼瞬間睜得圓溜溜,林安被上方那灘龐大的鳥糞嚇到了。
灰灰白白的一大灘鳥糞直衝房車而來,下一刻,房車上方出現一層水膜,水膜自下而上,接住了馬上要落下來的鳥糞,然後繼續上升,像一張網似的兜住了岩頂鳥。
岩頂鳥原本兇惡的豆豆眼也瞬間睜大,想要調轉方向,可已經來不及了,最後被那張「水網」兜住,驚恐地扇著翅膀,連同自己的排泄物一起被水拍在了地上。
眼看著房車跑遠了,渾身濕透的岩頂鳥憤怒地拍打著翅膀,卻因為翅膀打濕而一時間飛不起來,只能在原地嘎嘎叫著,罵罵咧咧。
不久後,另一隻岩頂鳥飛了過來,爪子裡還抓著一個果子,落在被打濕的岩頂鳥旁邊後,那雙清澈中帶著愚蠢的豆豆眼眨了眨,似乎發現了什麼,往旁邊挪了很遠,一直到聞不到鳥屎味,才開始噠噠噠地啄著果子。
渾身濕透的岩頂鳥追不到仇人,又被同伴嫌棄,使勁嘎了一聲,伸長脖子一搖一擺地朝同伴跑去,然後猛啄同伴的大腦殼。
不知道岩頂鳥在後方「自相殘殺」,房車裡幾人對著林安猛夸。
徐放:「安哥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牛逼啊,要是沒有你,我們就被鳥糞淹了,你簡直就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