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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力量輸出到最大,火焰幾乎成了金黃色,喪屍燒得漆黑,很快沒了動靜。
沈修澤並沒有離開,而是用刀將那塊焦炭劈成幾塊再繼續燒,一直燒成灰白的碎渣,確保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才轉身離開。
融合型喪屍的本體是不可分割的,不像軀殼那樣可以分成無數塊,只要確保本體死了,剩下的肉泥就是一灘死肉。
這也是之前他看到小喪屍將肉泥衝進馬桶後沒有阻止的原因。
反正不是本體,想沖多少都行。
站在樓梯間,沈修澤手中的長刀不斷變化著形狀,最後變成了樓梯護欄的樣子,只是這截護欄是黑色的,上面還有藍色斑點。
沈修澤將護欄重新安上去,望著和兩側純藍色護欄格格不入的那一截,陷入沉默。
他只能將金屬變成原來的形狀,可原本在表面的塗漆已經有一部分被融進了裡面,想要完好無損地恢復太花費力氣。
那就這樣吧,那隻小喪屍應該也不會發現自家樓梯扶手變了顏色吧。
沈修澤在出去的時候,仍然記得拿了鑰匙,一開門就聽到狗叫聲。
聽聲音好像在浴室,他慢悠悠地走進浴室,發現那隻小喪屍竟然在給狗洗澡。
浴缸里的小福不像平時那樣乖乖站著洗澡,而是兩隻前爪扒在浴缸邊緣,像狼一樣嗷嗚叫著,被打了狗狗專用的沐浴露,渾身都是白色泡沫。
「嗷嗚嗚嗚嗚嗚~」
今天不是洗過了嗎?為什麼又要洗,不洗~
只可惜喪屍聽不懂狗語,只是低著頭使勁搓洗著小福。
沈修澤看著小喪屍用清水沖乾淨狗狗身上的泡沫,又在一瞬間將狗身上多餘的水分抽取,狗狗立馬恢復了毛茸茸的樣子,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淡淡香氣。
小福從浴室跑走了,只留下主人還在收拾浴室,而門口的沈修澤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喪屍看。
林安低著頭,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害怕地縮著身子,可浴室還沒有清理乾淨,他只好背對著對方繼續收拾。
「幫我也洗洗手?」沈修澤問道。
小喪屍無動於衷。
大步上前站在小喪屍旁邊,沈修澤185的身高給林安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
他差點又要抱頭蹲下了,結果下一秒一雙手伸到自己面前,手指修長,只是掌心看起來有點髒。
外面的扶手和地面都沾滿了灰塵,知道這隻喪屍很愛乾淨,沈修澤也不想弄得太髒。
一股清澈的水流緩緩衝洗著手心和手背,污水順著浴缸流進下水道。
小喪屍依舊低著頭,縮著肩膀一副很怕他的樣子,可水流卻十分溫和,仔細地將手掌沖洗乾淨,最後還將手上殘留的水珠也帶走。
這也太乖了吧。
明明是只喪屍,沈修澤卻突然生出一種想要摸摸他腦袋的衝動。
手剛抬起來,小喪屍就往旁邊縮了一下。
沈修澤沒有強求,放下手臂出了浴室。
小喪屍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只是一出來又想往衣櫃跑。
沈修澤甚至沒有回頭,一把抓住了逃跑的小喪屍:「你跑什麼?我很嚇人嗎?」
此時他正站在客廳看陽台窗戶,每扇玻璃無論內外都非常乾淨,看來他出去殺融合型喪屍的時候,這隻愛乾淨的小喪屍也沒有閒著,還把窗戶和陽台地面擦了一遍。
林安正在掙扎,他很怕這個食物,想要跑回自己的衣櫃躲起來,可怎麼也跑不掉。
窗外突然傳來血肉氣息,林安停下掙扎朝窗戶望去,沈修澤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戶。
玻璃上乍然出現兩隻血手印,一個滿身血跡的光頭扒在窗戶上,看見屋內的沈修澤,興奮地喊道:「老大!」
下一秒嘿嘿笑著的光頭被從天而降的一大團水從窗戶沖了下去。
第十一章
一分鐘後,光頭又頑強不屈地爬了上來,用帶著血水的手哆嗦著扒在窗戶上:「老大,這樓怎麼……」
話還沒說完,又被從天而降的大水沖了下去。
沈修澤看不過眼,放開小喪屍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探出身,朝著在地面躺平的光頭無語道:「你去哪兒弄了這麼一身的血?還有你扒著窗戶幹什麼,就不能走門嗎?」
光頭躺在地上,目光凝重地瞅著樓頂,直到聽見沈修澤的疑問,才疑惑道:「老大,這樓怎麼漏水啊?」
沈修澤回頭看向始作俑者,對方已經消失不見,肯定又躲回衣櫃了。
「我順著你留的記號找過來,看到這裡燒焦的痕跡就知道肯定是你,關鍵我也不知道你在幾樓,從窗戶找方便,敲門不知道要敲到什麼時候。」
光頭從地上站起來,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又想爬窗戶上來。
「走門。」沈修澤喊道。
光頭倒是很聽話,沒有再爬窗戶,而是從樓梯上來了。
站在門外的光頭渾身血淋淋地滴著水,沈修澤擰眉看著他,將放在門邊架子上的鞋套遞給對方:「外套脫了,進來的時候穿鞋套。」
他低頭看著自己外套,破破爛爛的外套沾了血跡和黑灰,還被水淋濕,看起來確實有點埋汰,直接脫下來將外套隨手扔在樓道,邊穿鞋套邊問:「老大,你什麼時候這麼講究了。」
「好歹是別人家,弄太髒也不好。」
「是老大你朋友家嗎?」光頭看起來很年輕,只是說話時總是下巴微抬,目光不自覺地從下而上看人,再加他光溜溜的腦袋,給人一種街頭小混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