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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觴想說,他知道酸甜苦辣的味道是什麼,然而當綠豆糕在嘴裡停留了幾秒後,似乎比他想像中的味道還要更好一些,不止是甜。
見塵觴的眼角微微上翹,像是心情好了一些,楚弈連忙攬著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剛溜達沒幾步,就聽後頭一聲叫喊:「下注了下注了!「狄雪山至寶」究竟能被何人所得?是筌州劉家還是北克山大長老?!可用銀兩下注,亦可用靈石、秘籍、古玩!搏一搏招財進寶,賭一賭發家致富!」
「賭博是極不好的行為,你千萬不要當個賭徒。」楚弈義正言辭地對塵觴說道,旋即抻長脖子翹起腳:「我一兩銀子賭北克山!」
「百兩起。」一位路人甲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答案揭曉後,果真是北克山大長老以十斤仙源加難以估價的上品靈丹,競走了「狄雪山至寶」。楚弈上躥下跳地嚎叫著:「錯過了一個億啊!」,又彎下腰以扭曲的笑容教育劍崽:「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今日我們失去了多少,明日就能用雙手掙回來。」
塵觴茫然地眨著眼,總覺得越來越難理解楚弈了。但是剛被楚弈評價成「最信任的人」的劍老哥決定打腫臉充胖子,以睿智又堅定的眼神回應道:「對!」
楚弈捂著絞痛的心口,心中滿是「仇富」的憤怒。那姓陸的可真會掙錢,假內丹掙了一大筆,又開莊下注再撈一筆,不費吹灰之力一夜暴富...不,是暴富加暴富,整個一「炸富」。而他這窮苦老百姓只得沿街喝西北風,天理不公啊!
同樣怒不可遏的還有幾位修行者,大聲宣洩著自己的不滿:「北克山窮鄉僻壤,何時有這麼多寶貝了!莫不是整個門派的錢財都被那大長老給貪了?!倒是筌州劉家,世代經商,怎沒競爭過大長老?!」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一人應和著,臉紅脖子粗地嚷嚷:「陸家也著實不像話!五年前陸家那所謂的「天才占卜師」算出無慍真人的飛升之日,老子信了他的邪,壓了上萬兩銀子下注。結果呢!無慍真人死了!賠得老子褲衩子都進去了!現在你們陸家倒是盆滿缽滿,老子那上萬兩卻打了水漂!」
「哎,這兩位公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一贏了銀子的富商美滋滋地揶揄道:「占卜師哪兒能不出任何差錯?飛升的日子是算對了吧?那無慍真人自己不爭氣,怨得了誰啊!」
楚弈登時靠在了塵觴身上,氣出半聲豬叫。合著陸家這是拿他的名頭掙了兩回錢啊?!未經允許把飛升的消息給散播了出去,導致他眾目睽睽之下淪落為笑柄,再不敢用無慍真人這個名號,而罪魁禍首的陸家卻跟沒事兒人似的當他的首富,死人都要被氣活了好嗎!無慍真人要揭棺而起了!
然而這不是最嚴峻的問題,楚弈滕然恢復了理智。陸家有占卜師,卜卦出他的飛升之日,又算出狄雪山裡有東西。那麼,這個占卜師能不能算出他死而復生了?
陸振理在侍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和顏悅色地對眾人說起了客套話,同時不忘宣傳一下自家錢莊。又恭恭敬敬地送走了諸位客人,並請北克山大長老回客棧一敘。
楚弈退至一旁,眯起了眼睛。全天下無數個可以賣東西的地方,為何陸振理選了偏偏選了這座小鎮?是巧合還是故意?北克山大長老威望不低,四五百歲的年紀卻輕信了陸振理的鬼話,傾盡所有拍了個假內丹,年紀活在了狗身上?而陸振理也不怕被大門派追殺?
想至此處,楚弈不動聲色地將指尖抬了抬。一小巧的白色飛蛾從袖口飛出,搖搖晃晃地從人群縫隙里鑽了進去,精準地找到了陸振理的後背,貼上後消失了。
「楚弈,他修為很低。」塵觴默契地傳音道:「我可以殺了他嗎?」
「不可以。」楚弈捻了捻指尖,心中又起疑慮:「陸振理是大家族的長子,修為卻低到拿不出手,著實有些奇怪。哪怕天賦值是最低級的白玉,多磕些靈丹再拜個名師,都不至於如此吧?難不成他醉心經商無暇修煉?」
不懂你們有錢人。楚弈嘟囔著尋了個僻靜地方,靜心打起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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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作者將修行者的天賦值設定為:
白玉,緋玉,壤玉,血玉,天玉,龍玉 (從低到高)
我知道有點二,不要吐槽嘛!仙俠文不要較真嘛!
你問我們楚真人是啥天賦?
哦他...木得天賦。
楚弈:」好了你不要說了。「
第十章 【占卜】
陸振理在客棧中設了晚宴,請北克山大長老入座小敘。假惺惺地推辭了一會兒,大長老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陸家主,該做的我都做了,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那是自然。」陸振理收起了往日裡謙恭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坐在八仙椅上,端起茶杯敷衍地抬手算作敬茶:「有勞大長老了。」
大長老見其細長的狐狸眼裡滿是算計,當即心下瞭然地握了握拳頭:「你我各取所需,談不上誰欠誰的。你也沒必要跟我賣關子。」
「哦?」陸振理挑眉,用指尖沾了一小滴茶水,翹指一彈,濺在地上起了個水點。大長老被其輕佻的態度激怒,周身滕然散發出威壓:「陸振理,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
「非也,前輩何須動怒。」陸振理陰陽怪氣地笑笑,自長袖中拿出一張紙,往上一扔。大長老用真氣隔空將紙收進掌中,攤開一看,登時神色大變:「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