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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陸輕羽慎重又拘謹地紅著臉點點頭:「是, 也不是。在昨天以前, 這枚星子還是紫色的帝星。」
時海真人一怔,忙用手指抵在星盤邊緣微微催動真元。果不其然,煞星上的紅光結成一片薄薄的影子, 微微飄忽了一瞬後露出底下紫色的星子。原是這枚紫星被罩在了紅影底下, 左右顫抖了許久後終究沒能逃過紅影的控制,再度被緊緊包裹其中。
「你剛剛說,昨天以前, 帝星都是正常的?」時海真人心中一沉,掌心中憑空出現一枚棋子, 落入星盤後覆在帝星之上後光芒大作, 繼而一串符文斑駁地出現在星盤周圍, 交互旋轉了片刻後突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星盤從正中間猛然裂開一道縫隙,將那枚棋子蹦彈了出去。
陸輕羽面色一白,下意識地捂住心口,卻被時海真人手疾眼快一把攥住手腕拉到身邊,手上驀地出現了一道傷口,一串血珠滴溜溜地淌了出來。
「抱歉,是我心急了。」時海真人長舒一口氣,拍了拍陸輕羽的肩膀。
陸輕羽不知所措地拉過他的手,求救似的看向邈塵真人。正在吃瓜的醫聖老爺子一愣一愣地撓了撓頭:「乖乖,這占卜術果真碰不得……這麼簡單就讓你受傷了?!」
時海真人微微搖頭:「帝星的星途極難參透,我剛剛本想推動陣法觀測其具體方位,卻忘了這星盤乃陸三公子的契約寶器,有何不測會直接影響到宿主。
「可……這星盤不是我的。這是湛寂真人的……我剛剛那是……不由自主……」陸輕羽蠻不好意思地尷尬一笑。
時海真人呆若木雞地反應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法聖給你的?他給你星盤做什麼?」
邈塵真人忙接話道:「上次他找老夫喝茶,說是陸三天賦難得,讓老夫把這孩子讓給他當徒弟。老夫自然不答應!這臭小子的命都快斷送在占卜術上了,怎能再任他禍害!結果湛寂不依不饒地把這星盤塞給了老夫,說什麼送給陸三當『生辰禮物』……老夫一想,橫豎這星盤是他的契約寶貝,有聖人神通加持,陸三用應該出不了岔子……再說這娃娃已經突破金丹期了。」
時海真人無奈地甩甩手,合著他這「代受過」是多此一舉了。不過陸輕羽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突破金丹期,著實令他欣慰:「法聖對占卜術近乎痴迷,你能同他討個一星半點的學問也是極好的。而且,楚弈若知道你突破了金丹期,定會非常高興。」
陸輕羽許久沒收到楚弈的消息了,慌忙問道:「真人,楚哥哥最近如何?」
「他……」時海真人話至嘴邊,忽然面色一凝,又側首望向星盤。陸輕羽也順著看了過去,正撞見剛安靜了片刻的煞星突然開始移動,且紅光耀耀仿佛在警示著什麼。
「不好,他要吞噬別的星子!」時海真人大驚失色,抬手結起一道咒術射向星盤。誰知這咒術尚未觸及星盤便被反彈了出去,險些中傷了他。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煞星飄忽著沖向臨近的一枚星子,毫不留情地壓了上去。陸輕羽驚呼一聲,扒著星盤看了半天試圖找尋破解之道,卻在下一秒又頓住了:
「咦……這星子,好生奇怪……」
……
「塵觴,清醒一點。」楚弈強作鎮定地說道,雙手努力托著塵觴的肩膀往上抬。
塵觴整個人都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楚弈身上,幽暗的光線下,他的兩隻眼睛散發著異樣的光芒,似是一隻貪饜野獸,用手狠狠捏著身下之人的肩膀,似是要掐碎他的骨頭,將其拆之入腹。
楚弈有些發懵,他猜想過千萬種塵觴失控的場景,但哪個都沒如今這般突如其來——塵觴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使得他在毫無防備之下轉過身去……
然後就被壓了,還是一點還手餘地都沒有的那種。雙肩被捏在了穴位上,截斷了靈力運轉的樞紐;丹海處被他用膝蓋抵著,稍微一扭身子都會疼到頭皮發麻。
如此熟稔的「擒敵動作」不得不讓人一度懷疑,這表面上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劍老哥,私底下是不是偷偷練過。
「楚弈……楚弈……」他的聲音沙啞不堪,還包含著一絲奇怪的腔調。炙熱的呼吸噴在楚弈臉上,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躁動了起來。
楚弈察覺到他正以極隱忍的的頻率輕輕發抖,自己又無法將他推開,只得改為順他的後背:「塵觴,別被心魔所侵蝕。你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楚弈……楚弈……」哪曾想塵觴的力道越來越大,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肩骨正嘎吱嘎吱發出扭曲的聲音。冷汗瞬間迷了他的雙眼,可他偏偏還是不信邪地又說了一次:「你說過的,你永遠不會傷害我。」
塵觴的眼神頓時有些波動,流露出些許痛苦的意味。楚弈忙乘勝追擊:「我好痛,你能不能放開我?」
說著肩上的手好像稍微鬆了一些。楚弈心中大喜,剛想再說些軟乎話,結果就聽塵觴突然緊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句:
「楚弈,我要你。」
尚未反應過來,他的雙唇就被咬住了,並且被蠻橫地探到了最深處,肆意地掠奪著。好似驟雨落荷塘,不帶絲毫的溫和,只一味地想要填滿他。
楚弈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耳鳴夾雜著頭暈目眩令他幾乎徹底昏厥過去。緊密的交纏中,吮吸聲各位外刺耳,猶如蛇信子一點點吞噬著他的意志,並沿著四肢百骸侵占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