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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青雁山!」在塵觴的意識里,醫聖那個老頭什麼都能治,死人也能醫活。
「不去,任務沒完成,沒臉回去。」楚弈懨懨地看向房梁。一想起自己昨晚哭得梨花帶雨又開始升溫,忙抬手指著門外道:「去買些涼茶。我嘴裡燙得厲害。」
「好。」塵觴奪門而出,險些把門框帶下來。
塵觴跑遠後,楚弈勉強坐起來打坐調息,用時海真人教給他的法子滋養著神魂,剛運功了三個小周天,窗戶忽然被推開了一小條縫,繼而一隻尖嘴鑽了進來,細聲細氣地喚道:「你是送糕點的那個嗎!」
楚弈忙收斂真元,心中暗想道,這莫不是江狩的部下?怎麼不是「水貨」了?
推開窗後,一隻小巧的麻雀飛入,胖嘟嘟的身子往桌子上一坐直接成了個球,開口嘰喳道:「我們夫人請您去做客!」
「夫人?不是尊者?」楚弈詫異,又聽那小鳥尖聲回答道:「尊者不在呢!夫人叫你偷偷去!」
「不知夫人有什麼急事?」尊者不在,偷偷去見他家夫人,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麻雀急性子,上來叼住他的袖子往外拖:「急事!天大的急事!快點快點,尊者要回來了……」
莫非燕岄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楚弈只得硬著頭皮跟麻雀一起竄出了屋子,直往黑潭而去。
麻雀沒有帶著他走「正門」,而是七拐八拐地打叢林裡找到一汪泉眼,從口中吐出避水珠,引著楚弈下水。遊了一陣子後,眼前豁然開朗,黑潭底部的宮殿赫然出現。
楚弈暗自記住了這條捷徑,又在麻雀的幫助下從後院的小洞爬了進去。剛一進宮殿,燕岄便迅速迎了上來,雙腳不沾地簡直像是瞬移,嚇得楚弈往後一縮。
「公子,我有一事相求。」燕岄似是一刻都等不及了,開門見山地說道:「您既知控魂術,可否引我回憶起過去?」
「燕公子失憶了?」楚弈蹙眉:「您想回憶起什麼?」
燕岄咬了咬嘴唇,半晌後低聲回道:「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怎麼死的。」
「難。」楚弈當即搖搖頭:「您本就是魂體,之所以擁有神識全仰仗著尊者的妖氣,除非他願意幫您修復神識,否則……」
「他不願意,他有事瞞著我。」燕岄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眼底還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惶恐。
楚弈沉默,最後也只能拱手道:「愛莫能助。」
燕岄倒是也猜到了會是這麼個結果,但他並不氣餒,又懇求道:「那您……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裡?」
楚弈一驚:「離開?離開黑潭?尊者同意嗎?」
「他不同意,所以我被束縛在了這裡。」燕岄提起了褲管,腳腕處赫然套著一個透明的腳鐐,很是精緻,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腳環:「我只能到達黑潭附近,無法再往遠的地方去。但那天,我魂魄丟失後,竟出了黑潭的範圍,我覺得這可能是個契機。」
楚弈心裡犯起了嘀咕。這江狩跟燕岄到底是怎麼回事?江狩不是喜歡燕岄嗎?怎會用腳鐐拴著他?而且聽燕岄的意思,江狩在刻意地隱瞞真相,難不成……
正在想要不要趟這攤渾水,就聽麻雀尖叫道:「尊者回來了!」
「什麼?!」燕岄慌了,忙一推楚弈:「快,快走!」
楚弈也被他搞得緊張兮兮,總覺得自己偷漢子讓人抓包了。剛要去鑽狗洞,就聽外頭忽然傳來了攀談聲,再仔細一聽,竟是塵觴的聲音!
「騙子,根本就不對。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親了楚弈,結果他生氣了。」塵觴悶悶不樂地說道。
江狩本有點不耐煩,一聽這話忽然來了好奇:「那是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你吧!」
「不可能!楚弈對我頂好!」塵觴挑眉,語氣竟咄咄逼人起來:「我看你根本就是胡講。」
江狩惱怒,指著他的鼻子呵斥道:「放肆!本尊豈會信口胡說!當初本尊就是這麼討夫人歡心的!倒是你,不請自來,若不是看你們還有點用處,本尊早就吃了你!幹嘛,你特意來興師問罪的?!」
「不是,我順著楚弈的氣味來的。」塵觴抬手指了指後牆:「就在裡頭。」
……我的親祖宗!!楚弈差點沒一頭撞死在牆上,再往回跑已經來不及了,被一隻大手從背後一把抓住了脖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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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發燒中,明天去醫院打個針……還有兩篇論文沒寫啊啊啊啊,流下悲傷的眼淚……
第七十一章 【爭吵】
江狩直接穿牆而入, 提著楚弈的衣領子,眼神兇狠到簡直能把他囫圇吞下去:「你在這裡做什麼?」
楚弈萬萬沒想到,這妖還有「隔空捉姦」的本事,慌亂了一瞬後又恢復成平日裡嬉皮笑臉的諂媚模樣:「小的本是來找您稟報要事的, 夫人見您不在,便好心讓小的入後院先做歇息。」
燕岄忙應和道:「正是如此。」
「那你跑什麼?」江狩總覺得這油嘴滑舌的傢伙不值得信任,不如另一個傻了吧唧的。
楚弈頓了頓, 指向正在發呆的塵觴:「小的在躲他!」
塵觴身子一僵,旋即低下頭不敢回答。江狩半信半疑,又不好當著燕岄的面多說什麼,只得先把人放下, 冷哼道:「那你找本尊何事啊?」
楚弈眼珠滴溜一轉:「前些天, 臨邊一村子裡有隻龜精讓人收拾了,屍骨無存,就剩下點骨灰了。龜精身上帶著塊腰牌, 瞧著像是您的部下, 這才來問問您用不用給……做個墳。」說罷將那塊腰牌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