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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救人會開心,塵觴想讓楚弈開心。」塵觴又討了個抱抱,趁機靠在他身上休息了一下:「雖然塵觴不開心,但是看見楚弈開心,就會笑了。」
楚弈被他這一連串的名字轉換弄得腦殼疼:「以後不用一直叫我的名字,說「你」就好。」
「主人」不讓叫了,現在連名字都不能叫了?!劍崽頓時萎靡,整個人呼在了楚弈身上半死不活。
楚弈強強穩住身形,把死沉死沉的劍崽架住,剛想問怎麼了,就聽道童鬼哭狼嚎地喊道:
「太上長老!不得了了!靈山塌了!不知哪個天殺的挖空了山,掌門採藥被埋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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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雁山掌門:「你們秀恩愛能別連累我這老實人嗎?」
恭喜劍崽正式解鎖「喜」,半解鎖「怒」。目前七情中已集齊「喜」、「憂」、「思」、一半的「怒」和一半的「恐」。
細心的小夥伴可能已經發現,本卷名字為「七情十惡」,那麼十惡又是什麼呢...
第三十九章 【代價】
青雁山掌門, 大乘期醫修, 並非浪得虛名。被全門派弟子挖了一整天終於出土後, 精神頭還挺足。
「我的藥啊!藥啊!啊!山啊!山啊!啊!」慘嚎聲迴蕩在天空中,引得男弟子沉默,女弟子垂淚, 楚弈揪著塵觴前去賠罪。
「醫聖...山是我倆挖塌的,打罰隨您......」楚弈按著塵觴的後腦勺給邈塵真人叩頭。
邈塵真人卻只覺得好笑:「你倆挖山幹什麼?」
「挖靈石。」塵觴搶先一步回答道:「你讓我去挖的。」
「老夫...?」邈塵真人剛要質疑, 就聽塵觴一道急吼吼的傳音飛了進來:「不許說!」
邈塵真人更為詫異, 但一看塵觴那眨巴得快如旋風的眼皮,登時猜到這小子應當是想隱瞞什麼事情, 便樂滋滋地捏著他的小尾巴, 信口開河道:「對, 老夫讓你挖, 但是沒讓你把山挖塌吧?你把老夫的乖徒給砸得吱哇亂叫,得給個說法吧?」
「是,但憑您處置。」楚弈見塵觴梗著脖子跟大鵝似的昂頭瞪人,忙揪住了他的後勃頸:「是我管教不嚴,還請您原諒。」
「靈山乃我門派至寶,上頭珍稀靈藥數不勝數,可不是你能賠起的。」邈塵真人瞬間變臉, 演技飆升:「既然是兩個人共同犯的錯,那老夫就罰你們兩件事。一, 你們二人回去給時海真人正式奉茶拜師;二, 楚小子, 你此生不得再動用補魂術。」
楚弈自然不樂意:「第二條可以!第一條不行!我才不要拜他!」
「那就賠錢唄。十萬萬兩銀子,或者一萬斤靈石。」邈塵真人掰著手指頭算起帳來:「哦,之前老夫給你治了兩回病,把藥錢也結一下吧。老夫也不多要,一萬兩銀子。」
楚弈默默地把劍崽往前推了推:「要不...這孩子就賣給您抵債了...世間僅有一隻,能上房揭瓦下海撈魚,中間鑿穿一座山。」
塵觴登時撲在楚弈身上雙腿一盤:「不!」
只這麼一瞬間,劍老哥終於正式學會了啥叫「害怕」,拼命沖邈塵真人點頭:「拜師!拜師!」
「要拜你拜!」楚弈把掛在他身上的塵觴往下懟,結果這孫子把頭往他頸窩裡一埋,發出一聲哼唧,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在虐待奶狗。
於是消失了四五天,一個招呼都沒打的掃地小廝二人組回到了不語山。時海真人正雷打不動地跟自己下棋玩,見人回來了還有點開心,畢竟他倆沒偷著跑路已是給了十足的面子,終究指望不上什麼。
哪曾想不等時海真人打招呼,這倆小子齊齊踏步上前,從桌子上拿過茶壺,壺嘴往他嘴裡一懟,朗聲道:「師父!您喝茶!」
時海真人被灌了一腮幫子的茶水,還嗆了口茶葉沫子,忙奪過茶壺:「你們做什麼!」
「師父!不孝徒兒給您磕頭!」楚弈一個掃堂腿絆倒塵觴,把地面懟出一個坑。
去他娘的高風亮節,欠了一屁股債了哪兒還顧得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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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海真人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正式收徒成功,名正言順地給他倆刻了名牌,掛在院中桃樹上,算作憑證。又頗為得意地傳信告訴了邈塵真人。
醫聖坐在蓆子上笑而不語,戳了戳腳旁邊搖搖晃晃坐了起來的陸輕羽:「醒了?」
陸輕羽昏昏沉沉,一仰頭又倒了下去,腦袋正砸在他盤著的雙腿上,仰面看來看去。
「爺爺,我哥哥呢?」陸輕羽口齒清晰,看來已經好了許多。
邈塵真人被這聲「爺爺」喊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地逗他道:「你哥哥不要你了,把你賣給老夫了!」
「賣了多少錢啊。」陸輕羽也跟著笑了起來,莫名覺得這位陌生的老爺爺十分親切。
「哎喲可值錢了!賠了老夫的朋友兩個徒弟!」邈塵真人想起楚弈那有苦不能言的表情就想笑。
靈山雖塌了個徹底,但他隨手就能再復原回去。除卻靈藥花果糟蹋了一些,其實損失也不是很大。
青雁山的弟子們有幸目睹醫聖的神通,紛紛擊掌讚嘆,甚至還有人覺得山塌得挺好,把受到驚嚇的掌門給忘了個一乾二淨。有許多沒趕上看熱鬧的弟子跑來跟醫聖撒嬌,央求他再露一手給看看,嘰嘰喳喳毫無規矩。
陸輕羽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只見邈塵真人跟哄麻雀似的噓那群弟子,實在攆不走只能每人發一把炒果兒堵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