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敗興而歸
韓清的反應比宇文輝還要強烈,他剛想上前,又被宇文輝的眼神給嚇退了回去,兩隻拳頭緊緊蜷縮在一起,好像隨時要和人打架一樣,清刀的表情也不輕鬆,看向韓清的神情,儘是敵意。
宇文輝神色淡然的看向歐陽翼,「你來找我,不過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利用歐陽雪,以及她和韓清的交往,算不算我布局的一部分,你也看到了,我若真是把她當成棋子,我和韓清應該配合得完美無缺,又何必讓你白白看了笑話?」
歐陽翼神色一頓。
北靜王啊北靜王,果然是一個讓人忌憚的角色。
幸虧,他不是敵人。
「王爺說得是,話我已經說清楚了,至於他們二人之後如何發展,各憑造化,但有一點,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我妹妹。」
歐陽翼的話是說給韓清聽的,韓清的心口堵著一口悶氣,偏偏又發泄不出來。
他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好在,宇文輝從來都是一位護短的人。
「那是,你的女人欺負就可以。」
歐陽翼如鯁在喉。
他差點忘了,宇文輝曾經去過江南小鎮,多多少少把他和萬紫冰的關係看了個明白。
宇文輝繼續添油加醋,「還有,南翼王爺的風流韻事也不少,希望別污了令妹的眼睛。」
歐陽翼劇烈得咳嗽起來。
「北靜王說笑了,你這又是從何說起,本王一向是潔身自好。」
「哦?那我怎麼聽說,西涼王的女兒,非你不嫁,這個傳言鬧得滿城皆知,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歐陽翼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暗。
該死的司馬蓉,一定是她放出的消息,她就像是塊狗皮膏藥,一旦沾上,想甩都甩不掉。
「北靜王,叨擾許久,我府上還有公事要辦,就不再貴府逗留了。」
「請便」
歐陽翼灰頭土臉的離開,臨走之際,還不忘給韓清一個威脅的眼神,好像在說,敢欺負我妹妹,你就試試看!
韓清卻是毫無懼怕的看著他,眼底儘是坦蕩。
等到兩人離開後,韓清才膽戰心驚看著宇文輝,相比於歐陽翼,他更怕自家王爺。
「王爺,我.」
「韓清,我何時教過你,見他需怕成這樣?」
韓清愣了愣。
這和他預想的場景不一樣。
王爺不應該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嗎?
韓清傻裡傻氣的模樣,讓宇文輝更加生氣,他勾了勾手指,韓清迷糊的湊了過去,宇文輝的語氣冰冷至極,「連個姑娘都追不明白,別說是我王府的人,丟人!」
韓清垂下了雙手。
王爺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的。
歐陽翼路上也沒閒著,坐在馬車裡長吁短嘆,「清刀,你評評理,哪有他這麼護短的,什麼叫交個朋友也行,敢情不是他妹妹,他是一點都不著急,還有,什麼叫做我的風流韻事?我哪風流了?」
「和姑娘們喝酒不算?」
「.」
「有姑娘哭著要嫁給你,不算?」
「.」
歐陽翼狐疑的盯著清刀,想從她的臉上找出戲謔,偏偏清刀的神情正經得很,根本不像是在說笑,他只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吧,算她說得是事實。
「就算你說得都對,那你知道我的,我不是個花心的人,否則你又.」
清刀的臉刷得一下紅了。
歐陽翼也懊惱的拍了一下嘴,「錯了,我說錯話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車內,流動著尷尬的氣流。
半晌,歐陽翼才說道,「清刀,那個,淮刀是個不錯的人選,當然,你要非喜歡楚劍的話,就面臨著和夢衣相爭的慘劇,我估計,你不會這樣做。」
清刀淡淡的開口,「小王爺,你如果想繼續引起我的注意力,你可以繼續說下去。」
歐陽翼乖乖的閉上嘴巴,他對萬紫冰始終如一,萬不可能跟清刀傳出不好的緋聞。
清刀的指尖幾近嵌入肉中。
小王爺,我不會放棄,我願意默默陪在你的身邊。
歐陽雪把好話賴話都說盡了,夢衣也不打算放她出去,「大小姐,我勸你省省力氣,小王爺馬上就能回來,你們兄妹兩個人的事情,別拿我們這些外人開刀,我們實在是承受不起。」
歐陽雪有氣無力的說道,「夢衣,我,我口渴了,你趕緊給我送一壺茶進來,渴死了,你也沒法向我哥交代。」
「這個嘛」
夢衣的神色略有猶豫,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歐陽翼走了過來,「我的好妹妹,你哥我回來了,我親自給你送茶進去!」
「你個大壞蛋,現在充什麼好人啊?你有能耐就打開門,還說自己是王爺呢,你就是個小氣鬼,不就是個侍衛嗎?你還擔心辱沒了南陽王府的門楣,人家可是北靜王的人,北靜王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權勢跟你不相上下,就是比你強!」
歐陽翼耐著性子聽完之後,對夢衣說,「聽見沒有,這就是大小姐的戰鬥力,她根本不渴,是你低估她了。」
清刀淡淡的說道,「大小姐,你誤會小王爺了,他去過北靜王府,也沒說阻止你們交往。」
歐陽雪的臉色頓時變了,緊緊抓住了腦袋。
完了完了,她剛剛胡亂說了什麼?
「哥哥.」
歐陽雪甜膩至極的聲音響起,嚇出了歐陽翼的一身冷汗。
「可以了,明天就放你出去,瞧把你給急的,本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他敢對你不好,我可以給你撐腰,看你這架勢,胳膊肘子一定向外拐,我還真後悔警告那小子,我就應該說,你使勁兒欺負歐陽雪,她不怕。」他故意拖長了尾音,讓歐陽雪更加抓狂。
「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真得知道錯了,我反省,我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歐陽雪絮絮叨叨的時候,歐陽翼早已離開。
書房內。
楚劍和淮刀彼此對視,誰也不肯先開口。
「行啊,你們兩個人,做錯了事情,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了,讓我猜一猜,把人跟丟了?」
兩個人搖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
淮刀剛要開口,楚劍搶先一步,「我們被發現了。」
歐陽翼面如土色,這比把人跟丟了還要丟人。
他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就沒點別的發現?」
淮刀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剛想開口,又被楚劍搶先一步,「她說,她對萬紫冰沒有壞心,還說想讓萬紫冰提防一個人,你可能會知道。」
歐陽翼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嚇得楚劍和淮刀跪倒在地面上。
「我讓你們兩個人跪了嗎?還不起來!」
兩個人誠惶誠恐的抬起頭,卻沒敢起來。
「還想讓我扶你們兩個?你們是幹了好事嗎?」
楚劍和淮刀乾脆利落的起身,齊齊的低下頭。
歐陽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今天的事情,沒有一件順利的,先是被北靜王擺了一道,派去盯梢的人,也被發現了。
等等,他忽略掉了什麼?
警惕一個人,會是誰呢?
歐陽翼的一隻拳頭扣緊,捶打著另一隻手掌的掌心,「原來如此,難道說,她和我們是一夥的,那也不對,好像每次紫冰從那裡回來,都是心不在焉的,還是說她們有交易?」
淮刀壓低了聲音,對楚劍說,「小王爺被我們氣瘋了?他嘟囔什麼呢?」
「你懂什麼,他腦袋比我們聰明,整理思路呢,我剛才抗了好大一個雷,你記得欠我個人情!」
淮刀癟癟嘴,誰知道楚劍在打什麼主意,整個王府里,除了小王爺之外,最鬼的人就是他。
歐陽翼的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能讓紫冰忌憚的人,武功又這麼好,莫非是蝶羽樓的樓主?行了,你們兩個人不必盯著她了,我有另外的事交代給你們,這幾天給我盯住邵平和萬紫冰的行蹤,他們去了哪裡,幹了什麼,都要給我事無巨細的匯報,聽清楚了沒?」
「聽清楚了」
「那還在這裡幹什麼,出去!」
淮刀和楚劍如蒙大赦一般,溜出了書房。
歐陽翼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司馬錦,是你搞的鬼嗎?
萬紫冰又是一身男裝,溜進了萬花樓。
幾位姑娘,柔弱的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愛憐的說了一句,「姑娘們辛苦了,這點碎銀子給你們,我還有正事。」
她這麼一說,姑娘們知道,她又要找蘇玉兒去了。
在萬花樓,都是尋歡作樂的場面,哪有什么正事。
還沒等萬紫冰進去,她就聽見蘇玉兒的房間裡傳出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的牙齒咯吱作響,毫不猶豫的踹開了房門。
與她預想的一樣,蘇玉兒正往那個男人嘴裡塞進了一顆深紅色的櫻桃,男人滿足的眯起了眼睛,沒有看到眼前的腥風血雨。
「你為什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