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找突破口
雪螢淡淡的掃了一眼夏靈荷,「夏姑娘,韓侍衛幫了你一個很大的忙,你連感謝的話都沒有嗎?」
韓清的嘴角牽動了一下。
他沒有這個意思。
夏靈荷被雪螢這麼一嗆聲,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一句,「謝謝韓侍衛。」
韓清連連擺手,想拉起雪螢。
對方卻如老僧入定一般,「夏姑娘,以後這樣的事多了去了,還請儘快做決定,別到時候,兩個人都沒命了。」
夏靈荷的臉色刷一下變白了。
雪螢在威脅她?
韓清不想讓這兩個祖宗打起來。
他趕緊拉著雪螢離開,不再讓兩個人有對話的可能性,等到走出藥鋪,他趕緊訕訕的把雪螢鬆開,「雪螢姑娘,剛才冒犯了,還請姑娘恕罪。」
「事情都做了,道歉還有什麼用?」
雪螢卻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
夜色中,兩個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漸行漸遠。
夏靈荷仿若遊魂一般,又回到了夏鈺所在的房間,她單手托住下巴,不住的唉聲嘆氣,把剛剛睡著的夏鈺又吵醒了。
「主人,可是有為難的事?」
「呸呸呸,以後別這麼叫我了,我難受。」
「那我叫你小荷?」
夏靈荷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想給夏鈺一拳,又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生生忍下了衝動。
夏鈺,等你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
蝶羽樓中。
萬紫冰嘴中的茶噴了出去,差點噴了邵平一身。
邵平一步三蹦遠的躲開,「喂,反應不用這麼大吧?我說得是好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邵公子,你把夜宿萬花樓,叫做好事?還要在那裡夜夜笙歌,你別告訴我,是為了我們好,你是看上了哪個姑娘吧?」
邵平的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沒錯,那玉兒姑娘,看起來真不錯,是一個難得的秒人,我就想和她說話。」
萬紫冰的心裡又是一驚,艱難的咽下口水,「邵公子,你可想好了?」
邵平興奮的點點頭,「當然想好了,你們以後不用給我留門了,我會過得很好。」
萬紫冰的一巴掌卻拍在桌子上,差點拍碎了桌子,「邵公子,我們真是混熟了,你現在滿口謊話,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邵平抖了抖身子,「哎呀,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反應不要那麼大嘛,再說了,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她們都同意!」
他的手指了一圈。
幻影縮成了一團。
潯芳離蜷縮著手指。
千紅影左顧右盼。
泗水淚深情的看著林暄。
萬紫冰咬牙切齒得說道,「我不同意,你又當如何?你是跟我出來的,萬一有什麼差池,你讓我怎麼跟邵老夫人交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邵小侯爺!」
邵平張大了嘴巴,簡直能塞下一顆雞蛋。
「你…你怎麼會知道?」
萬紫冰拍拍雙手,洋洋得意的說道,「關於這件事,你大可以找南翼王爺求證,那麼精明的一個人,你想瞞過他,簡直是痴心妄想!」
邵平搖了搖頭,「色令智昏,說得就是他。紫冰姑娘,你冷靜一些,我是有了一些有趣的發現,這位蘇姑娘,總是飼養一些鴿子,好像是在與外界的什麼人在聯繫。」
他特意停頓了一下,查看萬紫冰的反應。
然後,他又緩緩說道,「紫冰查的事情,我也略有所聞,或許蘇姑娘能成為一個有力的突破口。」
「願聞其詳」
「不知為何,最近這位蘇姑娘,成為了東羽王的座上賓,每每他來到此地,必然要她作陪,據我們所知,東羽王可是一位潔身自好的人,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能讓他另眼相看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傢伙呢?」
萬紫冰的神色微微一動。
荷包內的玉佩好像突然有了溫度。
真能從蘇玉兒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對她們來說,百利無一害。
「你有多大的把握?」
邵平賊兮兮的露出一抹笑容,「那就看,你打算讓我用多長時間攻克她了?」
萬紫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行,別玩火自焚就行,你要真打算娶蘇姑娘,我也不攔著你。」
「……」
邵平無奈的撓了撓腦袋,他看起來,有這麼不靠譜嗎?
他要娶的姑娘,可跟蘇玉兒不一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
南陽王府。
歐陽翼捏了捏眉心,「江樹那裡有什麼動向嗎?」
「他一切都好,情緒穩定,應該不會私自出府。」淮刀恭敬的答道。
歐陽翼長長得出了一口氣,「如此甚好,這樣一來,你可以去幫我盯著蝶羽樓的動向。」
淮刀有些為難的說道,「小王爺,你這個指令一點都不明確,到底是盯著人還是?」
歐陽翼的眉頭輕輕上揚,懷裡的扇子,閃電般的飛向了淮刀,剛好在他的肩膀處落下,「淮刀,你的反應還是慢了一些。」
淮刀的肩膀處傳來一陣酸麻,他不認為是歐陽翼的考驗,更像是對自己的懲罰,他認命的低下頭,「好吧,只要有異常,無論是人是事,都需要和你匯報。」
歐陽翼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淮刀這塊木頭,也不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
蘇玉兒出神的望著銅鏡的面容,當她笑起來的時候,依舊是美艷不可方物。
但她心中的那個人,卻註定不能與她在一起。
她接連嘆了幾口氣,又接到了老鴇的通知。
東羽王又來了。
蘇玉兒皺了皺眉頭,什麼樣的客人她都見過,唯獨不吃葷腥,又出錢大方的客人,這是頭一個。
在她摸不准對方的性情時,她還不敢得罪對方。
東羽王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一身純黑色長袍,正中央繡著一隻翱翔於九天的大鵬鳥,金色的絲線閃動著高貴的光芒,黑色的戰靴,鏗鏘有力的敲打在地面上,讓人不得不忌憚他的威嚴。
他的雙手負於身後,眼底是不易察覺的寵溺,看向蘇玉兒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痴迷。
蘇玉兒盈盈一拜,卻被東羽王有力的大手扶住,「蘇姑娘,我說過,你我之間不必有這些虛禮。」
蘇玉兒突然咯咯的笑出聲,「拓公子,為何我猜不透你呢?」
東羽王的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輕輕的摩挲著,猶如一隻狼把綿羊捏進了手中,「蘇姑娘,你是一個聰明人,再提這些無聊的問題,就不怕折損了銀子?」
他眼底閃動著殺機。
蘇玉兒混跡風雲場所多年,自然懂得退一步的道理,她慢慢向後面走去,「拓公子,你真得嚇到我了。」
東羽王暫時放過了她,像往常一樣,靜靜地坐在桌前,獨自飲酒,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蘇玉兒的心頭鬆了一口氣。
每次她和東羽王在一起,總有一種利刃玄於頭頂的壓迫感。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她這麼想,酒流出了酒盅,依舊渾然不覺。
東羽王握住了她的手,「蘇姑娘,可有煩心之事?或許我能替你解決。」
蘇玉兒像受驚的小鹿一般,匆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垂下眸子,「不牢拓公子操心了,我…自己可以解決。」
東羽王的眸子幽幽一動。
「蘇姑娘,若我為你贖身,你可願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蘇玉兒愣了愣。
想起那張冷然尊貴的面容,終究還是搖搖頭,「拓公子的心上人並非是我,我的心底亦有其他人,我們又何必為難彼此?」
東羽王笑了笑,揚起手中的酒盅,「蘇姑娘果然看得通透,若有在下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幫你達成所願。」
蘇玉兒卻反問了一句,「拓公子,與其讓我實現願望,還不如放過自己。」
「此話怎講?」
「你的心底藏了一個人,你的臉雖然在笑,但心卻在哭。」
東羽王的手指停頓到半空中,饒有興致的看著蘇玉兒,「姑娘看得倒是通透,但這樣的話,可曾問過自己?」
高手之間的博弈,只在須臾。
東羽王和蘇玉兒都不能說服彼此。
這時,門外響起了吵鬧的聲音。
邵平掏了掏耳朵,毫不猶豫的大吵大嚷,「老鴇,你又在敷衍我,每次想見蘇姑娘,比登天都難,我又不差銀子。」
老鴇滿臉堆著笑容,舞動著充滿脂粉味的紗巾,有些為難的說道,「邵公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這記性,最近這一個月,玉兒姑娘,都被同一個客人給包了,不如,我給你找其他的姑娘?」
邵平不耐煩地說道,「別忽悠我,你這得規矩,我懂,不就是這個時間段被包出去了?我就等,等著她到時間了,還不行?」
老鴇盯著他手裡的銀票,不由得有些心動,她剛想抓住,卻被邵平轉身躲開了,「哎,老鴇,事沒給我辦,就想搶銀票?」
「哎呦喂,邵公子,你可是冤枉我了,那蘇姑娘架子大得很,這也要問她,願意不願意。」
邵平的視線飄過了二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