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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思,葉酒闌便知道這資料是出自誰手了,只是還是要裝一裝的。
「這些東西,可是岳父查出來的?」葉酒闌問到。
「是。」沈回壑點頭,似乎蒼老了好幾歲,「微兒不是微兒,這事兒我和你二嬸其實一直都知道,咱們再不濟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啊。」
「那......」葉酒闌還真不知道原來這夫妻二人是知道的。
「你二嬸那段時間......狀態十分糟糕,她本來就不能再有孩子了,結果唯一的女兒還.....」沈回壑再次嘆息,「我想了好久,原本想著,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涼她也沒有什麼大動作。」
實際上壓根沒看住。葉酒闌這樣想著。
「那這賠罪一說?」葉酒闌其實不太明白這事兒,最近他的重心都放在盛王身上,其他的事情還真就沒注意到。
「我們查出來一些事。」沈回壑神情暗淡,拿出另一份東西。
葉酒闌越看神情越是冰冷,這件事,他確實不曾在意過,卻不想差點成為禍端。
「二叔放心,這事兒我會處理乾淨的。」
「若是可能,還請放她一條生路。」沈回壑說到。
「二叔,這恐怕不行。」葉酒闌搖頭,「沈清微和胡人皇室有關係。」
沈回壑一愣,才知道原來葉酒闌知道的比他們多多了,和皇室有關,就這一點,便無法放過她了。
回到沈家,沈回壑便將這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孟眠風,包括沈清微活不下來這一點。
本以為孟眠風會鬧死鬧活的,卻沒想到,聽完的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個「我知道了」便不再言語。
沈回壑心中有些不安,卻不知道這不安的來源是什麼,只能壓下這不和諧的感覺。
在沈回壑看不見的另一面,孟眠風面無表情的睜著眼,眼神空洞毫無神采。
葉酒闌見過沈回壑之後便找到了沈清螢,問她:「沈清微這事兒是你給父親的嗎?」
沈清螢愣愣的看著葉酒闌,想了好一會兒才回到:「是,不過已經是一年前的事兒了,怎麼,父親現在才與你說嗎?」
「不是父親,是你二叔。」葉酒闌接過沈清螢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才繼續說道,「我還在想你是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原來都是一年前的事兒了。」
葉酒闌心中好笑,跟沈清螢待在一起久了,她這小迷糊的性子自己也學了去。
「二叔怎麼說?」沈清螢趕緊做到葉酒闌身邊,目光灼灼的看著葉酒闌。
葉酒闌捏了捏她的鼻子,直看到人已經臭著臉了才說到:「二叔沒說什麼,看來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嘆了口氣,有些為沈清微不值,雖然不是親生父母,但是還是相處了這麼近十年的,結果就這麼輕易的被拋棄了。
葉酒闌知道沈清螢在想什麼,不過他沒說什麼,他心裡還是不太相信這夫妻二人的,只是不能直接說出來,得派人看著。
「對了,還有一事得與你商量。」葉酒闌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
「什麼?」沈清螢看了葉酒闌一眼,復低下頭做著手上的東西。
「皇上有意派我去江南。」葉酒闌翻看著沈清螢做出來的繡品,「大概任期三年,你看應該如何準備。」
沈清螢手一抖,咻的抬頭問到:「江南?那我們豈不是離揚州很近了。」
無奈的搖頭:「對,但是夫人,你得看看如何安排孩子們啊。」
「當然要和我們一起走了。」想也沒想便說道。
「嗯。」葉酒闌沒說可能遇到的危險,無論如何自己都能好好保護他們母子三人的。
沈清螢放下手上的東西,說:「那你讓我準備什麼啊?」
「傻子。」葉酒闌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得清點一下要帶走的東西啊,還有要在那邊置辦的東西,早早的讓人去置辦。」
一拍腦門,嘟囔的說:「我可真是一孕傻三年,還好只有一年多了。」
傻子,一年多之後你只能更傻。
葉酒闌惆悵的想到。
三個月後,葉酒闌和沈清螢告別京城的親人們,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程。
離開之前,沈清螢告訴沈文棲,自己一定會趕回來看他成親的,沈文棲只回了她一個白眼。
到江南的時候,已經九月份了,感受著江南熟悉的風,沈清螢嘆到:「可算回來了。」
葉酒闌揉了揉她的頭髮,吩咐奶娘們先將熟睡的孩子們帶回去。
陪著沈清螢在江南的街道逛著,聽著沈清螢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在揚州的生活,葉酒闌便想起了自己與她的初見。
「我也去過揚州。」葉酒闌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沒再說了。
沈清螢上前一步,退著走,笑著看向葉酒闌,說到:「我知道啊。」
這下子輪到葉酒闌驚訝了:「你知道?」
「我這麼聰明有什麼不知道的?」驕傲的仰著自己的腦袋說到。
葉酒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迷人了,輕柔的問到:「那你記得咱們的第一次相遇嗎?」
「記得!」確定的說到,沈清螢堅定的看著葉酒闌,「我會一輩子都記得的。」
哪怕我不記得家人,不記得孩子,甚至不記得你,但我一定會記得我們的初遇的。
葉酒闌但笑不語,他不知道他們二人說的初遇是不是同一個初遇,但是有這句話,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