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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兄別打趣我了。」葉酒闌笑道,「愚弟可不信顧雲兄真的不知道。」
沈文棲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眉眼帶笑的人,我可是你未來的大舅子好嗎?不討好我就算了,還和我鬥智鬥勇?
「那我可真不知道,向疏兄若是沒事,愚兄可是要回去了,我那妹妹可還下不了床呢。」沈文棲優哉游哉的把玩著手上的茶盞,仿佛絲毫不知道自己放下了一個大雷一般。
聽到這話的葉酒闌臉色一變,頓時就慌了,連忙問到:「清,哦不,沈小姐可還好?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呢?」
雖然葉酒闌那個清就發了個極小的聲音,但是依舊被沈文棲聽到了,臉立馬就黑了,大慶女孩子的名字可是極其重要的,等閒不得告知外人,沈清螢的名字除了家中的忠僕以外,其他下人都不知道,現在卻被葉酒闌知道了。
「這就不勞向疏兄費心了,我的妹妹我會照顧好的。」沈文棲壓住心底的怒氣,平靜的回答,內心卻在咆哮,真是長大的女兒不由娘,這就和人私相授受了?
葉酒闌心虛了一下,然後對沈清螢的擔憂勝過了心虛:「還請顧雲兄告訴我一下,在下實在擔心。」
看著葉酒闌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沈文棲臉色緩和了一些,葉酒闌和他是從小的交情,對葉酒闌的了解自己不說了解十分也有八分了,清螢嫁過去後院乾淨不說,家庭關係也簡單,上面只有公公婆婆,再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親戚。
葉家是親王府,可是實際上和現在的皇室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葉家三代以前尚了公主,後於朝廷建設有功,破格給了親王爵位,但是只能往下傳三代,也就是說,等葉酒闌的父親百年之後,葉酒闌就是個平民,除了錢財多了點,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得為自己謀劃。
葉家以前本是人丁興旺的,然後往葉酒闌上面數五代,出了一個奇葩,不愛美女偏愛男,從那一代開始,葉家逐漸開始凋零,到葉酒闌這裡,只有他一個獨苗苗了,他父親好歹還有一個姐姐,葉家管這叫做上天的懲罰。
而葉酒闌自己呢,從來就是潔身自好的代名詞,連沈文棲都是有通房丫頭的,但是葉酒闌活到十八,也還是個初哥。上輩子更是一輩子都沒有妻妾兒女。
理順了這些事,沈文棲就覺得,京城這麼多人家,數來數去還是只有葉酒闌配得上自家妹妹,要是非得找個妹夫,葉酒闌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放心吧,就是摔了一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最近都窩在她自個兒的房間看書,也不知道什麼書那麼好看。」搖搖頭,沈文棲安撫了一下葉酒闌,明顯的看見葉酒闌鬆了一口氣,不由好笑,這是真把清螢當自家媳婦了啊?
葉酒闌也看出來沈文棲鬆口了,不由大喜,躊躇的問道:「我有個禮物,不知道顧雲兄能幫我帶給沈小姐嗎?」說著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在大慶,已經訂婚的男女,由著家中男丁互送禮物已經成為一種習俗,但是問題就在於,沈清螢和葉酒闌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盯著葉酒闌好久,沈文棲才伸手接過葉酒闌的禮物。
回去的路上,沈文棲一直盯著手上的禮物,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後還是決定和父親商量一下。
回到安寧候府,沈文棲本來想先去把禮物交給沈清螢的,後來腳步一轉,去了正房書房。
「父親,有一件事。」沈文棲說著,把禮物放在了桌上。
「嗯?什麼事情?」沈回川奇怪的看著沈文棲,沈文棲腦子雖然聰明,但是心不靜,沈回川總是想把沈文棲拘在書房,沈文棲則老是找各種理由跑出去,從來沒有自投羅網過。
把禮物往前推了推,解釋道:「這是葉酒闌送給清螢的禮物,今天還約兒子游湖,實際上就是在打探清螢的消息。」
放下手上的書本,沈回川沉思的看著禮物,反問道:「你怎麼想。」
沈文棲一愣,他也沒想到父親會這麼問,回過神認真的答:「兒子覺得葉酒闌此人,配得上咱們清螢。」然後將之前想的分析一番,最後還打開了這份禮物,「兒子路上看過了,這簪子上的花是清螢最喜歡的杏花,有這份心,不容易。」
沈回川低頭打量,這金簪頂部是枝丫,上面點綴著白色的杏花,這杏花是用白玉雕刻的,花瓣的紋路都清晰可見,不說其他的,就這手藝就不是一般地方能有的。
摩擦了一下簪子,原封不動的放回去,沈回川起身說到:「給你妹妹送過去吧,我想,葉家不久就快來提親了吧。」
沈文棲收起禮物告退,走到門口又被叫回去:「你二叔他們要回京了,你去告訴你母親,吩咐人把二房那邊收拾出來。」
沈文棲領命出去,臉上的表情卻很是怪異,二叔他們,要回來了?
沈文棲到了沈清螢的清風閣的時候,沈清螢正拉著桃笙興致勃勃的擺弄著一個木製擺件,桌上還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小零件,看得沈文棲一陣無語。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呢?」沈文棲走近,對行禮的桃笙擺擺手,湊近沈清螢問道。
沈清螢直接拿手推開沈文棲的臉,不滿的說:「你別來搗亂,這些個零件要是少了一個,我就算在你頭上,看你怎麼辦!」
「嘖嘖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至於嗎你。」沈文棲背著手繞著桌子轉圈圈,「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這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