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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座山,不到十里地。」
魏楚主僕對視一眼,深深地絕望,軍隊日行千里,走了一整日,才走了十里地,山路難走。
魏楚問;「師太,貴庵在京城以北嗎?」。
老尼姑說:「此地是京城的西北方。」
原來兩人走錯了方向,朝西北方向下去了。
老尼姑看魏楚儘管有些狼狽,言談舉止不像小戶人家,說;「我看二位施主不是普通人,現在兵荒馬亂,預去何處?」
魏楚早編好說辭,「我男人死了,夫家無人,受族人欺負,想去北地投奔親戚。」
老尼姑看二人穿戴上好的料子,千里迢迢,兩個孤身女子路上若遇見歹人,甚是危險。
說:「北地路途遙遠,路上實在不安全。」
魏楚早慮到這一層,說;「師太,如果有多餘的衣服可否送我們兩套。」
老尼姑說:「出家人的袍子,倒是有幾件,都是舊的 ,穿過的漿洗乾淨,我給二位施主找來。」
老尼姑找了兩套衣袍鞋襪。
魏楚取出一塊銀子,約莫有二兩,「這是我布施給貴庵的香油錢。」。
老尼姑雙手合十,說;「謝施主」
收下銀子,說:「本庵地處深山,香火不盛,靠種菜勉強維持,兩位施主此去路遠,若是沒地方投宿,無處容身,我寫一封信,沿途可去庵中容身。」
魏楚知道尼姑庵相互之間都是有聯繫的,起身拜謝。
老尼姑寫了一封親筆信。
兩人住在尼姑庵里,入夏天亮得早,魏楚醒了,看窗外天灰青色,推了推秋雁,秋雁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氣。
魏楚說;「我們趕路吧。」
尼姑庵離京城近,儘快離開此地。
兩人換了衣服。,把一頭烏髮包進尼姑帽里,魏楚走時帶了一把短刀,放入包袱里。
抓了一把灶膛里的灰抹了臉,秋雁也學著她的樣子,把灰抹在臉上,兩人對著傻笑,這身打扮,親娘都認不出來了。
到底年輕,魏楚嬌氣些,歇了一個晚上,緩過來了。
小尼姑指給她們往北的路,說;「順著這條路下山,拐兩個彎,通到大路上。」
兩人踏著清晨的露水朝山下走,魏楚對秋雁說;「你留在別院,日後找個好人家嫁了,強似跟著我吃苦。」
秋雁手裡拿著一路順手採摘的野花,「跟夫人在一起,到哪裡我都願意。」
「你叫夫人,別人聽見就露出破綻了。」
秋雁看看身上穿著寬大的緇衣,說:「那叫什麼?」
「叫師兄。」
魏楚把手裡的狗尾巴草三兩下編了個兔子,邊走邊甩著,「你叫法慧,我是你師兄,叫靜塵。」
靜塵、法蕙,兩人笑著不住。
天還早,這條山間小路沒有行人,走到山腳下,一條南北官道,魏楚說:「我們攔個馬車 ,兩條腿走,一天走不出二十里。」
這時,官道上出現零星的行人,挑著擔子、推著車的腳夫。
起了霧,兩人沿著官道往前走,留意有沒有路過的馬車。
走了一會,隱約聽見前方有馬蹄聲,秋雁豎著耳朵聽了會,說;「好像有馬車經過。」
魏楚趴在地上聽,馬蹄聲雜亂,馬車軲轆碾壓地面的聲音不一樣的。
跳起來,拉起秋雁跳入路旁的荒草中趴下,不久,北面官道出現一隊人馬,魏楚偷看,不像是王府的人。
馬匹疾馳而過,揚起塵土,朝京城方向,這隊人馬有幾百人,大概是增援的叛軍。
兩人不敢走大路了,繞到小路上,日上三竿,一輛平板馬車從身後駛來。
馬車上坐著幾個人,魏楚和秋雁實在走不動了,攔住平板馬車。
跟馬車夫商量搭車,馬車夫看兩個年輕的尼姑,倒是客氣,問:「兩位小師傅,你們去哪裡?」
「北邊。」
馬車夫說;「我把你們送到潘縣,上來擠一擠。」
說好了車錢,
車上坐著的幾個人給她二人挪了塊地方,兩人爬上馬車,擠在中間坐下。
馬車上一共六個人,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個孩子,一個胖大嫂和她男人,還有一個年輕媳婦,車夫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後生,兩人像新婚夫妻。
胖大嫂問;「兩位小師傅,請問法號怎麼稱呼。」
「靜塵,我師弟法號法慧。」
魏楚回答,一本正經。
「小師傅,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
胖大嫂的男人回頭對著秋雁問。
「上古庵。」看秋雁一時沒準備,張了張嘴,魏楚答道,昨晚天黑,早起離開時她特意看了一眼庵門上的幾個字。
男人說:「我經常上山採藥,上古庵里的兩位師傅,一老一少,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倆個?」
「上古庵的妙雲師太是我師傅同門,我們奉師命探望師伯。」
魏楚口齒伶俐,應對自如,秋雁心裡捏了一把汗。
「你們是那座尼姑庵的,在什麼地方?」
「離這裡上千里地,四虛庵。」
魏楚隨口編,千里之外量他們也不熟悉。
「可是不近。」男人說。
這時,前方又傳來馬蹄聲,轉瞬出現十幾匹快馬,瞬間把馬車團團圍住,馬車被迫停下。
魏楚悄悄地把包袱塞在車上鋪著的稻草下,戒備地目光掃過這夥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王府別院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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