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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廟會,魏楚買了絲線、五顏六色的珠線、鼠線、金線,打絡子用,又買了金花五色箋,磁青紙泥金寫本記帳用。
下午回家了。
韓舉過來,拿了一簍西瓜,交給秋雁,說:「西瓜是別人送的,洗兩個放井水裡湃著。」
秋雁端了一碗綠豆湯,韓舉一口氣喝乾了,把碗放在桌上,「再來一碗。」
喝了兩碗抹抹嘴。
看他官服袖子破了,魏楚說;「韓大哥你的衣服袖子破了個洞,脫下來我給你縫補。」
韓舉換下來,穿林生的衣衫,把官服給了魏楚,魏楚拿過窗台上的針線笸籮,找了一塊布墊上,細密的針腳縫補。
韓舉看著坐在窗下的魏楚,舉手投足優雅自如,他早看出來,胡娘子不是平頭百姓家的婦人,秋雁是她的丫鬟,胡娘子出身富貴,自知自己配不上她,有點別的心思,便也熄了,把魏楚當妹子看。
縫好了衣服,魏楚拿起笸籮里的剪刀,剪短線頭,沒抬頭看,感覺到韓舉的目光,對男人她是了解一些。
把官服遞給韓舉,若無其事地說;「韓大哥,留下吃晚飯吧,秋雁買了三斤的一條大魚,新殺的豬肉,買了一角,還有個肘子,讓林生去打酒。」
「我今日休班,沒什麼事,好生喝頓酒。」
林生去孫老太太酒坊,買了兩壇酒。
韓舉喝到盡興,面色通紅,「妹子,以後誰欺負你,有你哥呢。」
魏楚借著杆往上攀,「如果韓大哥不嫌棄,我和韓大哥拜干兄妹。」
韓舉這功夫已經沒了那個心思,高興地喝了一大口燒酒,「那敢情好,我孤身一人,以後有個妹子,也有了親人。」
認乾親,魏楚把街坊鄰居,縣衙的衙役都請來,在院子裡擺了五六桌。
魏楚認了韓捕快成了干兄妹,地痞無賴不敢輕薄、騷擾,豆腐坊清淨了許多。
早晨,十板豆腐賣完了,秋雁招呼林生試衣衫,地上擺著一雙新布鞋,鞋底繡著一朵小花。
秋雁說;「娘子說了,豆腐坊里悶熱,給你和丁乙裁了兩件小褂。」
林生害羞,不好意思當著秋雁的面換衣衫,秋雁抿嘴笑,說;「我先出去,你換完衣服叫我。」
林生換上新布衫,又把布鞋換上,鞋子大小正好,納悶秋雁沒問過他鞋子的尺寸,正正好好。
秋雁站在門口,心裡像小鹿亂撞,等了一會,屋裡沒動靜,掀帘子進屋。
林生忙忙地系好扣子,秋雁想幫她拉了一下小褂,林生直朝後躲,神情極不自然,和秋雁保持距離。
秋雁嗔怪道;「你這麼靦腆,像個大姑娘」
好像自己要把他怎麼樣。她確實想把他怎麼樣。
林生拿了舊衣衫,說;「豆腐坊忙著,我走了。」
說完,慌慌張張地走了。
秋雁翻了翻眼皮,說;「你跑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不識好歹。」
吃完晚飯,林生進正屋,對魏楚說;「掌柜的,黃豆沒了,先前進的一批豆子質量差點,我想去三十里外的村子看看。」
「做豆腐你比我懂 ,聽你的。」
魏楚吩咐秋雁拿銀子給林生。
秋雁拿了一袋銀子,交給林生,遞給林生時,手故意碰林生的手,林生像燙到一樣,一把奪過錢袋子。
魏楚冷眼旁觀,秋雁喜歡林生,好像林生沒有那個意思,林生老實,是有主意的。
秋雁中上之姿,人能幹,上趕著賤賣,沒入林生的眼,兩人沒有緣法。
林生和丁乙進黃豆,家裡剩下魏楚和秋雁。
夏季蚊蟲多,蚊蟲叮咬,魏楚做了幾個荷包,隔壁的三娘的一雙兒女做了兩個,荷包上繡著虎,兔,小孩子家喜歡。
做好了荷包,裡面裝驅蚊蟲的中藥材,對秋雁說;「我去藥鋪買藥材。」
秋雁縫製衣衫,林生的做好了,丁乙的一件小褂,尺寸要收一收,說:「主子,還是我去吧。」
「藥鋪就在街對面,我一會就回來。」
街對面百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家生藥鋪,魏楚挑了幾樣藥材,夥計包了,魏楚提著往回走。
路邊停住一輛馬車,普通的馬車,魏楚沒注意,從馬車旁經過時,突然腦後一股勁風,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第11章
◎狼來了◎
魏楚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馬車裡,她的手腳被縛,嘴被堵上,馬車顛簸,她身體的重心不穩,綁架她的人是從背後襲擊,沒看清楚臉。
馬車窗簾放下,她從縫隙朝外看,兩旁街道行人,馬車沒有出鎮。
如果馬車出了鎮子,她想逃脫就難了。
手腳被綁縛,口中塞著布,不能喊叫,魏楚移動身體靠近馬車窗邊,試圖用身體撞車壁,怎奈身輕力小,撞疼了肩膀,經過的路人沒發現馬車裡的異樣。
她抬起被綁住的雙腿,用力踹車壁,馬匹跑得快,車裡有響動,被馬蹄聲蓋過去。
她從一側布簾縫隙吃力地朝外看,街道旁一家門臉眼熟的成衣鋪子,發現馬車朝北門方向行駛,過了這條街,前方就是北門了。
正當魏楚絕望之際,聽見街前方傳來馬蹄聲,許多人騎馬經過。
她用頭把藍花布簾蹭開,頭抵在窗欞上,朝外喊,堵著嘴,嗚嗚發不出聲音,騎著一匹棕紅馬的白衣男子經過時,聽見馬車裡發出細微異樣的聲音,警覺地側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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